和他和好后,柏嫣心情大好,一觉睡到天亮,吃的饱饱的才想起小翠昨日好似还说了什么事。
谁昏倒了来着,哦,狗皇帝昏迷了。
什么?!
她猛的站起,裴霖皱了下眉,这小东西一惊一乍什么呢。
“陛下是不是昏迷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裴霖抚了抚手,含着笑意懒散的往后靠,“娘娘说这话,大不敬啊。”
见他神色自若,甚至还有心情逗弄她,柏嫣才放下些心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是一国帝王昏迷了肯定是个大事啊,她又紧张的问,“不会是你干的吧,让他昏迷了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啊。而且外面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你要不把他弄醒吧。”
裴霖啧了声,表情显得无奈又不可思议,“不是我。”
他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懒得动手,确实麻烦。
不过大乱也谈不上,本来有他和没他区别也不大,现在焦头烂额的只有四个人。
柏嫣也安静下来,思考着。
现如今面上最得势的是完颜贵妃所出的二殿下,不仅有草原上军队的支持,朝中大半心人也是向着完颜贵妃的。
她和这位贵妃接触不多,仅有几次也是客气的颔首,擦肩,可她仍然被她身上那种高傲,无拘束的自由所吸引。
草原上的公主,生来就是俾你万物的。
如果把齐环当成她的人,这么算来他们可真是完全没有挣扎的能力呢。
不过,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王牌在手中,就看什么时候打出去了。
‘王牌’坐在身边,幼稚的对她耳垂上挂着的小珍珠感兴趣起来,拨弄着,直到惹的她哼了声。
“娘娘想做太后了?”
“没那么想,做不做太后也没什么区别,”柏嫣嘟囔着,左右还不是一样。
“那娘娘愁什么呢?”
裴霖将她抱到腿上,捏着她的鼻尖,给小猫捏急了,伸出爪子挠了他一下。
柏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事,什么都不用急,不过她也知道他自己肯定早有打算了,她老实呆在他身边就行。
齐元的昏迷确实对上下影响不大,甚至还没有黄生的死来的有影响。
只不过是完颜贵妃的军队往南了几百里,就差没直接驻扎在皇城了。
眼见着有逼宫的架势。
王太后突然下令,所有后妃明日一同前往朝露寺礼佛,为陛下祈祷。
指令下的突然,柏嫣懵了一阵明白了她的用意。
到底是上一届宫斗之王,虽然老了安于享乐,可不代表她是个傻的。
几位皇子的争斗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都是她的孙子她不存在偏心哪位,也不对这些事有过多的干涉,只要坐在那的人还姓齐就行。
她干涉的他们的母妃。
可能是希望能者得天下,她的目的就是强行分离他们,等到一个结果。
朝露寺据皇城很远,送信来回也得三四日,即使有心想同谋也无能为力。
于柏嫣而言,她本就没有图谋,现在更是坦坦荡荡,她估计是最快收拾行李的那一位。
喜姐姐还要担心两个小公主,她除了舍不得跟裴霖分开就没什么了。
她先写了封信给尔旭,告知他如果齐环需要,他可以帮助他。
其他的,她一概管不了,忙着找她的‘王牌’谈情说爱呢。
“大人,”她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缠绕着自己的长发在指尖摆弄着,“明日我就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裴霖一脸下次少问这种话的表情,勉强憋出一句,“会的。”
柏嫣忍不住笑了出声,裴霖有时候皮薄的令人吃惊,有时候又皮厚的让人想打他。
这些甜蜜的话,她应该是这辈子都不会从他嘴里听到了,也只有她说给他听的份。
“我会想你的,还不知道要在那呆多久呢。”
柏嫣心情低落下来,要跟他分离的难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有些害怕。
自己一个人去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中,被变相软禁似的,跟一帮老狐狸关在一起。
她担忧的咬着唇,唉声叹气。
裴霖敲了下她的脑袋,扬唇笑的随意,“娘娘快休息吧,不早了。”
说完他就躺下了,柏嫣气闷的凑上他的脸亲了口。
他当然无所谓了,又不是他羊入虎口。
马车从皇城出发,快的话到那也得整整一日半。
柏嫣坐在马车里,嘴翘的老高的,小翠不用问就知道是生谁的气了。
一早裴大人竟然没打声招呼就出去了,王莱说他去办昨日城郊出的案子了。
娘娘就差没哭着让王莱现在就去把人给她叫回来,她嘴上安慰着她,心里也暗暗觉得裴大人此次做的确实不妥。
柏嫣望着窗外熟悉的环境不停的倒退,很快就进入了树林。
林子里的树木遮挡了阳光,从马车窗往外看天色竟然如黄昏般。
远远的往前看林子深处幽黑的似乎蕴藏着难以预料的黑暗,她心里就更胆怯了,生出丝丝想夺路而逃的冲动。
晚上她们一行人安顿在一家客栈里,都是女眷,身边顶多有一支护卫队,大家都不敢声张,也不敢挑剔环境,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了。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关上门。
柏嫣坐在热水中,这样舒服的环境也没有让她的眉头舒展开。
狗男人!她在心里愤愤的骂他,不想她就算了,早上还不与她见一面。
她隐隐觉得裴霖不如以前那般爱她了,以前她能很强烈的感受到。
即使还在互相试探,关系确定下来后,现在他们两倒像是老夫老妻一样。
她的长发被高高挽起,不想沾惹水气。她可不想在这洗头发,半天干不了。
头顶突然一轻,她的长发垂落,好似被一人手接住。
没感到拉扯头皮,她懒得回头看,不是小翠还能有谁。
“小翠,明日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到了你说我要不要跟他说一声啊。算了,早上连句话都不跟我说就走的人不配让我写信。”
柏嫣越想越气,木盆里的水也凉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架子上拿出毛巾擦身子,沐浴的时候她不喜欢别的伺候在身边,更不喜欢别的帮她擦身,多尴尬啊。
她换上干净温暖的衣裳,刚转过身就被眼前人吓得惊叫了一声,跳到一边。
“啊!你谁啊!!”
“才半日不见,娘娘连臣是谁都忘了。”
裴霖捻着唇角,饶有兴趣的站在她身后将她刚刚全部的动作收入眼底。
本想在她说他不配她写信的时候开口,不想还有意外的收获。
“你,你你,你,”柏嫣结结巴巴的往后倒退了几步,不是浴室烟雾缭绕自己眼花了吧,他怎么可能在这呢,“你不是去办案了吗?”
裴霖没耐心跟她磨,上前一步横抱起她,往房里走,“娘娘见我什么时候办过案。”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柏嫣还是懵的。
等她僵硬的头脑终于转回来的时候,她又叫了声用被子裹住自己。
“所以刚刚一直是你啊,你怎么不说话呢?”
所以他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光着身子穿了半天衣服!
这狗男人果然狗。
“你什么都没看见!”
“臣什么都看见了呢。”
裴霖没想到这意外的收获,心情大好的凑上她的小脸,亲她。
他蜻蜓点水般亲她的鼻尖,一路向下,含住她的双唇,“想我了吗?”
“才半日,我想你干嘛。”
其实刚分开她就想了,柏嫣嘴硬的不肯承认。
不过,他早上走是为了在这等她啊。原来不能看一个人嘴上说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柏嫣也不生他的气了,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手,“皇城中没了裴大人真的可以吗?”
裴霖没有回答她,他现在满心都是她曼妙的身影,小人撅着嘴生他的气连埋怨的话都是软软的,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去呢。
体内气血翻涌,她的手触到他身上,指尖所及勾起滚烫的欲望,他也不打算忍着。
他深黑的眼眸被欲色侵染,柏嫣吞咽了下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她闭了闭眼,仍旧羞涩的像是处子。
“大人。”
“我不叫这个。”
“裴,裴霖。”
“哎。”
她的指尖嵌进他的肩膀,他握住她的腰肢,轻轻拧了下。
听到她在耳边发出嘤咛,他笑的更加肆意,“别怕,宝贝放松。”
柏嫣咬紧下唇,可还是忍不住从唇缝中溢出呜咽。
裴霖堵上她的唇,挑眉嘘了声,示意这个房间不隔声,外头还有人守夜。
却又轻舔她的唇,没有停下。
她憋屈又乖巧的接受他的样子,看的他不禁想将她拆骨入腹,一寸寸的吞噬她。
累的睡着前,她最后听到他在耳边温湿的喘息,唤她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