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上海过年以前,张森和我的合同才签下来,我告诉他我得过年后开始动笔,他也勉强同意了。
周筱枘为了庆祝合作请我们一起吃饭,我觉得她和张森的关系有点悬乎,但是还是去了。果然,我看到西林也来了,而且这次她很自然的坐在了张森的旁边。
周筱枘还是一如既往的活跃在整个酒席上,我冷眼旁观,她和张森有点彼此回避。
我很想私底下问问她,可是又觉得我和周筱枘的关系从来没深入到探讨对方情人的程度,所以还是没什么实际动作,可是又特别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会波及到张小丰,或者我已经看到了其中的微妙联系,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吃完饭一帮子人去夜店跳舞喝酒,又遇见秦笙一帮人,他们还真是夜夜笙歌,太容易在欢场遇见了。
我逃开了周筱枘他们,跟秦笙一帮关系更近的朋友玩了起来。
“你那边那个朋友跳舞真不错。”我顺着秦笙的手指看过去,舞池中间跳得最肆意的那个人是西林。而她身边的男人里我也看到了张森。
“我大学同学。”
“不是混血儿吧?”
“怎么,有兴趣?”
“我有什么兴趣,我现在又和林微搅和上了,哎。”
“微微挺好的。”
“对了,双喜,前两天阿吉跟我说,你找他买那个了?”
“又不是lsd,你怕什么。我自己有分寸,那点大麻抽不死我。”
“你们老谷要是知道了,得灭了我。”
“他以前没抽过?”
“代沟,代沟。”
“哈哈,也是。我最近烦得很,总和人起冲突,暴躁,得抽点那个。”
“反正别往坑里跳深了。”
“嗯,我知道。”
回上海之前,我还是和老妈通了一个电话,我今年要带谷鸿震回去,确实有点心虚。毕竟他们的态度很明显了。
谷鸿震也有点紧张,进机场之前他还问我:“我会不会让你爸妈过年都过不好啊?”
“没事,我妈倍儿要面子,撑死也得喜气洋洋。”
“我是说真的。”
“难道你想和卢熹过?”
“诶,我不是那个意思,双喜。”
“没事儿,迟早有这么一刀,你还是先挨先痛快吧。”
谷鸿震很严肃的点头,我拉着他去换票。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我妈能不能把面子撑到最后,要是真闹开了,就太尴尬了。
怀着这么忐忑的心情回家,还真是头一遭。
还算好我爸和我妈亲自来机场来接我们,笑脸相迎,我是看不出多少诚意,但嗜鸿震感激涕零。
回到家里,我带他看了看我房间,又把他派给我爸去聊天。
老妈在厨房里忙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我走过帮忙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我和她的的厨房习惯完全不一样,只能问:“妈,要不要帮忙?”
“祖宗,你怎么把他人带回来,想气死你爸啊。”
“我都他关系都到这一步了,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北京啊。”
“那你可以自己回来,他去陪他父母啊。”
“他父母又不在国内,出去旅游了。”
“总之,你爸要是高血压什么的给气出来了,我再找你算账。”
“之前我不是给你说了么,你没跟爸爸说啊。我就想大家都有个准备,迟早见面的。”
“反正我是不同意你和他结婚。”
“我……”
“静静,你出去吧,呛。”显然我妈的意思就是这个事情没得商量,哪凉快你去哪呆这吧。
走回客厅看到我爸和谷鸿震做在沙发上,也没什么话说,他看我一眼,像是救星来了,我就知道这情况属于我认为的最糟糕的一种。
一顿饭吃得百无聊赖,基本上就是我爸象征性的和谷鸿震说几句话,我妈只和我说话。
气氛极其尴尬。
吃过饭以后我拉着谷鸿震出门,找了个咖啡馆随便喝点东西。
“阿喜,你爸爸对我——”
“我又不是瞎子,看得不出来。哎……”
“其实,我觉得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一点。我也觉得我还没有离婚就去你家,是有点太过分了。”
“卢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
“她不同意我就只能等分居时间到了提出离婚了。”
“两年?”
“呃……”
“谷鸿震,你觉得这么玩我有意思吗?”
“双喜,我没有说是因为我觉得事情还有回环的余地,我也想尽快的处理好。这个过程肯定很闹心,所以我才什么都没跟你说的。”
“随便吧,反正我这么跟着你,你离婚不离婚我也左右不了。等我们感情淡了就散吧。”
“双喜!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别说这些了,我爸妈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同意呢。”
“这些事都急不得的。”
“我也知道,我最近就是焦虑,可能是太闲了闲的。等剧本开始忙了,估计能好点。”
“那个剧本,是谁拍?”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毛三儿,张森上次把他叫上一起吃饭了。”
“他啊。”
“反正我也不用上和他合作,没什么。那人是流氓了一点,长得像村书记了点,不过都市片他还是能拍出来的。”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损啦,阿喜。”他摸着鼻子嘿嘿的笑。
“毛三儿本来就是那么个样子。我这是如是的反应一下情况。”
本来以为我爸妈这边只要慢慢磨,他们最后还是会同意我的选择的。可是事情一般都是按照人的计划去发展的。这个年,我真数得惊心动魄。
之前李季的话一语成真,他说卢熹肯定拿《年轮》票房的事来说事,果不其然。
那个报纸是我最先看到的,可是有的东西根本藏不住。
整个娱乐版又一大页都在写我,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了。卢熹是始作俑宅不过她倒是没发表什么看法,低调得恰到好处。我仔细的看那个报道是怎么写的,说实话,我觉得李季就是一大仙儿,那些记者的口吻和说法他当初都给我预计得相当精准。
看完以后我把报纸递给正在吃早饭的谷鸿震。他看了下标题眉头就皱在一起了。
“之前就预料到了。”
“你爸妈看到了没?”
“藏起来吧先,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看,全国人民都赌你离不掉这婚。”
“阿喜,对不起,我还是让这些发生了。”
“都怪我剧本写得不好。”
“这不怪你,真的,你本子写得不错,但是商业电影和艺术电影毕竟不一样。我做《年轮》做得很开心,你不也是么,那就够了。”
我不说话,也确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就一个字,烦。
当然也因为这个事情我和谷鸿震都惶惶不安,大年初三就回了北京。后来李季在上海的巡演我也没去看,他在开场前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家里煮饺子。
“你怎么没有来?”
“我家里闹得不愉快,我回北京了。”
“我今天有首歌是专门唱给你的。你居然不来了。”他声音透着失望。
“好了,你这不是要开场了么,我看转播还不行吗?乖啊。”
“双喜,我爱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愣了一秒钟,继续下饺子。这就是生活。每个人都可以用力地爱和被爱,这一点都不难。每个人也可以反击和出赚这也一点都不难。而安于一种生活,耐于平静和波澜不惊才是最难的。所以,大家都还在折腾,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8点的时候我把电视台转到东方卫视,谷鸿震也跟着看,他知道今天是李季的演唱会。我解释一句,“也没别的好看的。”
“没事儿……我还真没怎么听过他唱歌。看看现场吧。”
演唱会总是很嘈杂,我看得百无聊赖,除了他弹吉他唱的那一首我很喜欢的以外我都没怎么注意去看。谷鸿震也像是有心事一样,做在那里看不出来是在看节目还是在发呆。看了两个小时,我真是有点困了,琢磨着怎么还不结束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萤幕上换了衣服的李季又抱着他那把很宝贝的破吉他走了出来。
这一身白衬衫得把他冻死吧,我就这么想着。
他清了清嗓子,坐在台子中间,拨了两下弦,底下安静了他才说:“这是今天最后献给大家的一首歌。《装作无法相爱》。这也是我写给我很重要的一个人的歌,这曲子没在新专辑里发表,但是我并不遗憾。我今天本来是想好好唱给她听一次的,可惜她没在现场。但是这歌我还是要唱,而且我想当着我所有的歌迷和朋友对这个对来说最重要的人说一句话,我会一直等你。”
说完他低下头,开始弹动吉他。轻轻的唱着:
是不是要我走了你才来没有人知道我的慷慨
是不是要天黑了云才散原来世界是一片阴霾
都说着要把彼此拥入怀可谁也不能给谁将来
到头来我们都还在城墙之外
到头来你还是会转过身离开
没有人怀疑我们无法相爱
我站在镜子前面剃掉高姿态
你替代左边口袋里那些无奈
其实我想说出一点点的爱但是最终只能悄悄的埋
都知道你消受不了我耍赖寂寞得太快
你情我愿的游戏伤了残骸懒得再责怪
清醒是为了忘怀你在枕边的对白
寂寞的等待被遮盖恰似墙头的青苔
偶然发现掌中的纹暗示离开
你嘴角的黑痣闪烁暧昧澎湃
如此偏执只会倦怠
慢慢倦怠
如果今夜你无法归来
手心再握不住你的脉
那么请忘记我曾经的痴望等待
都是惆怅的开端苍茫如海
don’tmindyoomelate
notonlyleftyouandthenight.
这首歌我真是之前没有听到过,一反常态的平和,宁静,低低的倾爽不是李季的风格,但是我看到镜头打过去,他哭了出来。眼泪顺着眼角留到嘴边。
谷鸿震听完之后转过来看着我说:“你说李季是不是间歇性脑子抽筋。他这样,不没完没了了么。”
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忽然我不出话来,因为我知道李季是真心的。
谷鸿震见我沉默着,于是逗我:“怎么?心动了?”
“那是,换你,你不心动?”
“他说的那个人真是你?”谷鸿震变个调反问,我笑出来,是啊,谁知道是谁呢。我只要装作不知道,心里就不会觉得难受了。可是,我又究竟在难受个什么劲儿啊!
他伸手揉一揉我的头发说:“阿喜,我特想让你幸福。”
我点点头,去吻他的嘴角,他嘴巴里还残留着一股韭菜饺子馅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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