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十分的冷清,暗夜里深藏着一双双泛绿的眼睛。
无疆走在去登仙楼的路上,巷子里偶尔传出一些细碎的声响。
或是野猫遇上了流浪狗,或是狗窝窜进了一只老鼠,野猫追来,一个为食物炸毛,一个为老窝示狠,总之安静之下,一丁点的动静,就能叫人放大防备。
走过了那些猫猫狗狗的聚集地,前面拐角就能看到登仙楼了。
这个时辰正是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
就在拐角的时候,幽深暗黑的巷子里似有若无一个身影歪歪斜斜正向着她走来。
无疆明锐的后退一步,防备的看着那个巷子:“什么人在哪儿?”
而回答她的是嘎吱一声,踩到枯枝的声响。
原本无疆还不确实那里有人,这听到声音,当下便是调头就跑。
这覃州城虽说在湘庄君的治理下,人人都有屋子住,穷人有口米糊喝,但也不排除暗处有妖邪深藏在百姓中间。
以往覃州最属目的妖邪是水袖,虽然不伤人,但它是在明处,那自然更吸引目光。那些暗处的妖邪一时收敛了凶煞之气,混在百姓之中伺机而动,而这个时辰,人人都在熟睡,妖邪做起案来,就更容易,且不被人发现。
无疆是一口气逃回登仙楼的,登仙楼早就关了门,楼里也都熄了灯。
街道上和两边房屋门前的灯笼,有些因为灯油燃尽熄灭,有些因为夜露湿重,风一吹,纸灯笼破开,内里的灯芯,也被染着夜露的风吹熄。
是以在子夜时分还十分明亮的街道,两个时辰后,便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
残破,凄厉哭喊的风声,暗夜笼罩的幽深长街。
没有活人的气息。
无疆借着暗淡的灯照,发现并没有人尾随她,她看了半响,长街上无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抱着腿坐在登仙楼门前。头顶两盏大灯笼,灯光在风中摇拽着,依旧顽强的照亮方寸之地。
好似知道门前有个无助的姑娘,灯光随后不在摆动,静静的陪着她。
既然并没有妖邪,无疆也不好去敲门了,她在稍微坚持一个时辰,其实半个时辰就够了,那时就有早起的百姓出摊,这街道也好,覃州城也罢,都会从幽深黑暗没有生气的死城复苏。
其实无疆并不知道她被水袖控制失去意识有多久,在她自己的认知里,也就一天了,或者只有一两个时辰。
在无方天也好,熔岩下也罢,她都没有时间概念。
此里得了空,她方有闲情来想那个无方天,那里应该是水袖的老窝吧。
那熔岩下的台柱上,字符里还有法力,如果不是她认错了,就是水袖并不是妖邪。
那最后就是她做的那个梦了!
通天之境里,那个天神如果是水袖假扮的,那水袖给她通天云阶是何意?
只是一个普通的梦?还是那是水袖在试探她?
试探她?无疆嚯的站起身来,水袖不在了,是不是因为在梦里,她没有上通天云阶,所以放她回来了。
如果她上去了,是不是会像梓英郡主和胡小姐一样,然后失去神智的随着水袖在一些不知道危险的地方跳舞。
以为自己飞升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