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着那地上流淌着的热泪成溪,江不觉与梁衡秋皆是一愣。
这算什么?这是人类该有的泪量吗?这是真‘泪流成河’,这孩子是怎么了?
简直无语!
“诶,不是,你……干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不要哭了,我怕会被你的眼泪淹死。”江不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推开青灯,但看他这么小,又有些于心不忍。
“江哥哥,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江哥哥,要知道我可是因为你受了……”
青灯站起身,但仍一脸委屈的说道,神色甚是哀怨。
“停停停,你叫我大哥好了,别那样称呼我。”江不觉连忙打住了他,嘴角抽搐的说道。
这怎么听着听着,味道变得越来越古怪,搞得他像是个抛家弃子的负心汉一样。
一旁的梁衡秋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强忍着笑意,眨了眨眼睛,看向江不觉打趣道:“诶呀,江哥哥,我想死你了。”
江不觉狠狠瞪了她一眼,将画递给青灯,神色缓了缓,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着急,慢慢说。”
青灯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我叫青灯。几个月前,爷爷忽然说要去一个地方,然后将店交给了我,让我等你回来。”
江不觉听着点了点头,但同时疑惑的问道:“即便如此,也不足以让你这样吧?”
青灯说着,小脸一跨,脸上露出了苦恼的之色,扭捏的说道:“大哥啊,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走后,便有一群人找上门来,说是收租。”
“收租?”江不觉一愣,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只是收租而已,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都不算是事。
他大手一挥,无所谓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收租嘛,租金多少?”
青灯眼睛顿时一亮,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一个账本,一本正经摊开在江不觉面前,道:“大哥你看,这是我们这些年所欠的租金,大概有数百年之久,足有五万两黄金有余。”
“五万两黄金?”江不觉都市不淡定了,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咕噜一声咽下唾沫,僵硬的一笑道:“青灯啊,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这租金有这么多?”
饶是他在这长安城混了这么些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黄金。
“怎么会?”青灯眨巴眨巴着那铜铃般大小纯粹的双眸,天真无邪的说道:“这些可都是小不点一笔一笔算出来的。”
“小不点又是谁?”江不觉眉头微微皱起。
“小不点啊!”青灯说着,眼神飘向别处,嘟囔着说道:“他呀,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青爷爷对他和我一样的好。”
梁衡秋在一旁强忍着笑意,说道:“你还是认命吧,这五万两黄金你非掏不可。”
“你说得倒是轻巧。”江不觉冷哼一声,狠狠瞪着她,没好气地道:“这可是五万两黄金,就算是抢,我都不知道去那抢。”
青灯眼眸微转,又一把抱紧江不觉的右腿,无比悲戚着道:“大哥啊,你可要想办法啊,若是还不了,这家店就被抢走了啊!”
“好好好,这件事我来想办法。”这发生的一切,搅得江不觉脑袋有些糊涂,无奈摆摆手说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青灯脸上的悲戚之色顿时消失殆尽,一片喜色。
这变脸速度,比起川剧变脸也是丝毫不让。
“我要先进去看看。”江不觉说着,走到柜台前,似是无意敲了敲桌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梁衡秋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讶异的问道:“青灯,你知道怎么进去吗?里面都有些什么。”
青灯正头也不抬的把玩着不知从哪拿来的泥塑,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也有一些人在爷爷走后,想要进去,但他们都没能成功。”
“另外一些人?”梁衡秋皱了皱眉问道。
“嗯!”青灯点了点头,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些人都是爷爷认识的人,我见过他们了好几次,他们对青灯很好,给我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
梁衡秋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但没有继续问下去。
没过多久,就见江不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不过他的面色此刻却变得难看至极。
他这次来天鉴司,本是为了查清那日追踪他的人是谁,却没想到让他发现了更为惊讶的东西。
看着他的面色有些难看,梁衡秋担忧的迎了上去,道:“怎么?查到了什么?”
江不觉摇摇头,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身对这青灯嘱托道:“那租金我来想办法,你就好好待在这里。”
“下次,若是有人还来收租,你就去明月天桥底下寻一个叫老董头的渔翁。”
“好的,大哥。”青灯眨了眨眼睛,认真点了点头。
“嗯,我们走。”说完,江不觉便带着梁衡秋,想要离开这里。
待两人走出店铺,只听青灯喊住了两人。
“那个,大哥,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带青灯最爱的灯糖葫芦以及泥塑。以前,青灯每次想要,但爷爷都不给我买。”
青灯眨了眨眼睛,小手盘在身前打架,一脸扭捏的说道。
江不觉顿时曼联黑线,刚想说些什么,梁衡秋便满口答应了他,道:“好,下次一定。”
小青灯顿时兴高采烈,喜上眉梢,欢欣的说道:“好耶,谢谢大嫂。”
这下顿时两头黑线。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梁衡秋回想起刚才问小青灯的那些话,于是对江不觉说道:“我刚才问了青灯一些问题,发现之前还有人去过那里,打的似乎是天鉴司的主意。”
“这样,我们让小青灯一个人看店可以吗?”
江不觉却是想起,天鉴司老青对自己的嘱托,摇摇头道:“无碍,小青灯的来李不凡,况且,那些人的目的只是为了天鉴司,不会对他下手的。”
“可是?”即便如此,梁衡秋仍旧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江不觉面色沉了沉,道:“你看小青灯现在心智也就是几岁的孩童,也是时候让他独自面对,成长起来。”
“这也是,老青的意思。”
眼见说不过江不觉,梁衡秋也不再多说,转移了个话题,道:“那天鉴阁究竟在哪里?就连我也感知不到?”
江不觉微微一笑,颇有些得意的道:“你也是白费力气。这普天之下,能进天鉴司的人只有我和老青两个人。”
“其实,想要进入天鉴司也没什么机关之类的,只要能活的他的认可就行。”
说的这么简单,梁衡秋却是有些不信。
“不过话说回来,这龙望砚台被傲无常夺走,你的算盘落了空,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有什么计划?”梁衡秋有些担忧的说道。
江不觉不禁回头,只觉得胸怀间温润一片,很少有人这样替他担心,梁衡秋便是其中一个。
他之所以从不过问梁衡秋之事也是如此,因为他相信,无论她做什么事,都不会伤害自己。
人心本就复杂无比,她有此心,那还有什么可苛求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被两派争斗卷进去。”江不觉面色冷了冷,沉声道:“无论如何,只有道剑在我手中,也算是有着护身符,不必太过担心。”
听他这般说着,梁衡秋连连失望的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永远都是这样,你永远将自己处在被动之中。”
江不觉也不恼怒,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不过,在这长安里怎么不见王初一,王大公子?”
梁衡秋撅着嘴,没好气道:“王大公子,你不是说看见带着妙香进城的是一群人。”
“他最近查着查着,又发现了一丝端倪,追出了城外。现在指不定,现在又在那个庙宇内施展美男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