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听起来就砸得很疼,阮柚惊了一下,一颗心霎时间高高悬起。
她重新摁亮屏幕,给白温发消息。
柚几是发生了什么吗
发完消息她就紧张兮兮地握着手机,刚才的一点点倦怠之意也都消散了个干净。
两分钟后,对方回她。
是一条语音。
阮柚点开后,把听筒对着自己的耳朵。
男人的声音同平时温润的声线不同,是一种不正常的哑,虚弱地带点喘。
“没事,摔了一跤,好像有点站不起来。”
这声音像是就在耳边响起,阮柚耳朵不自觉地微红,脑子里却“嗡”地一声,顾不得那么多,也直接跟他发语音“需要我上来帮忙吗”
对方没拒绝,下一条语音便是告诉她他家房门的密码。
回对方一个“好”字,阮柚随便披了件厚外套便下了床,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家里人都睡了,整个屋里一片黑暗。
阮柚隔壁就是父母的房间,她怕吵醒两人,没敢把门直接关牢,而是虚虚掩上后便蹑手蹑脚走出去。
上到白温的楼层,输入家门密码的时候,阮柚焦灼的心情也才终于缓过来一点儿。
门锁“咔”的一声打开,她压下门把的时候,心里莫名划过一个念头
他也太不设防了。
这个念头很快就从她脑中掠过,她没有多考虑这些,而是小心翼翼地换上一次性鞋套,走了进去。
鞋套与木地板相触,“沙沙”作响。
白温的家里布局和阮柚家一样,装修简单到了一种让人有些惊讶的地步,除了必要的一些家具,客厅里几乎什么也没有。
一尘不染,看起来总觉得缺了点儿人气。
里头几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关着,阮柚拿不准该开哪一道,也没指望回应地开口“白温”
声音响在空旷的空间里,不多时,侧卧传来一道开门的声音。
白温手扶着门把手,像是整个人都差点倚上去,半阖着眼对向她,声音有些缥缈“来了”
阮柚“啊”了一声,见他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忍不住举起手机向他示意“需要帮你叫你的经纪人来吗”
白温摇摇头,“太晚了,不用麻烦她,我吃点药再睡一觉就好。”
“哦”
她走近一点,才发现他从头发到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心脏再一次被狠狠一提,“怎么弄成这样”
白温偏过头咳嗽两声,肩膀都在跟着颤,话音里藏着浓浓的鼻音“本来想去洗个热水澡再睡,没想到意识太模糊没撑住,回来衣服还没换就倒了”
这么严重
阮柚瞳孔一震,当即把人搀着推回房间的椅子上。
“现在能自己把衣服换下来吗”
白温“嗯”了一声,“现在力气恢复一点了。”
阮柚松了口气,放开手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用指尖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滚烫得吓人。
咬咬唇,她转身走向他的衣柜,问他,“换哪件”
在白温的指示下,她找了一套睡衣睡裤丢过去,匆匆留下一句“我去给你拿药”,便迅速退出房间。
她刚进来的时候就瞥见了他家里医药箱放在哪儿,打开医药箱,退烧药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阮柚松了一口气,捏起来便往厨房走。
从饮水机里接了热水,感受到杯子里的温热,她过去停在侧卧门口。
薄薄的门板挡不住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直到动静都消失,才抬起手试探地敲了敲门“好了吗”
得到答复,她推门进去。
白温已经换好了衣服,正抬手用毛巾擦头。
随着他的动作,宽大的袖口向下,一路掉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小臂。
明明是暖色的灯光,白得过分的肤色却泛着点冷,偏偏肌肉匀称而有力,一点也不娘气。
比她这个女生还白。
阮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到这个,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从小野惯了,长大也爱些体育活动,后来又是打工风吹日晒的,她肤色带点浅浅的蜜色,稍一用力,也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就,突然有点自卑。
甩甩脑袋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阮柚把药递过去,顺手把水放在桌上。
手背突然被热意覆住,滚烫的,有点痒。
阮柚一愣,手腕无意识地颤了颤,那道滚烫的触感很快便消失不见。
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温坐在床边,低垂着眼,骨节修长的手指握着玻璃杯,抬头时下颌划出一道好看至极的弧度,喉结微滚,半杯水合着药一道吞下。
头回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阮柚心神微荡,看得有点儿痴,但又怕被人发现,眼神偶尔会躲闪一下。
不愧是能扛得住死亡角度镜头的男人,真的毫无瑕疵
直到玻璃杯与桌面碰撞时发出一声轻响,阮柚才终于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问,“好点了没”
“估计得再过会儿。”白温唇角微勾,似是毫无察觉般淡淡地笑,轻轻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阮柚被他这一笑晃了神,差点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羞愤地又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没出息。
可是在白温面前她又怎么可能出息得了啊
那可是白温诶还是病弱状态下的白温
阮柚别过头,心怦怦直跳。
人说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眼睛四处乱瞥,当瞥到床尾搭着的微湿的衣服的时候,脑子突然一抽,走过去就拎了起来,“我去帮你把衣服洗了”
没等白温应声,她便抓着衣服往外跑。
当一只脚跨出门,阮柚突然感觉到手里的重量轻了一点,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
低头,发现是一个小盒子。
粉色的纸质方形小礼盒,精品店两块钱一个的那种,上面缠了淡蓝色的半透明纱带。
是从裤兜里滚落出来的,边角有一点点被水沾湿。
阮柚脚步急刹,低头看,却一下注意到了手里的衣服裤子,回想起刚才自己的一系列动作。
静了两秒。
我操
阮柚我看你就是看见白温就昏了头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谁看了不觉得你是个偷别人衣服裤子的小偷啊
虽然心里已经尖叫了无数回,但毕竟自己做出的事,跪着也要做完。
阮柚转身时,努力绷着脸,佯装什么也没发生,硬着头皮捡起小盒子,问白温“这个我放回来”
白温轻轻晃头“不用,送给你的。”
“啊”
啊啊啊
“原本回来的路上就想着给你,没想到这一病脑子也跟着糊涂,”白温无奈地抬手扶额,手腕微动,顺手撩起额前黑发。
“很早之前偶然看见的,觉得挺适合你就买了,也不值几个钱。”
“哦。”
阮柚从震惊里慢慢冷静下来,不可置信地晃了晃小盒子,“那我收下了”
“嗯。”
回到家里,阮柚才有胆子拆开那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根项链,中间的玫瑰花型吊坠镶着淡粉色碎钻,很漂亮。
怎么还记着她喜欢玫瑰这件事啊。
阮柚不敢这时候开灯,只拿着手机屏幕旋转着观察了好久。
她虽然完全不懂首饰这一块儿,可直觉觉得,这项链根本不像白温口中说的那样“便宜”。
思及此,她把项链小心地放回盒子里,而后在网上用“玫瑰、粉钻、项链”这几个关键词搜索了一阵。
还真就搜出来了。
是一个小众首饰品牌近期推出的新系列,以“花园”为主题,款款限量。
价格嘛
对她这个打工人来说是看一眼就能被吓一跳的程度。
阮柚默默退出页面,想着万一真的是白温在哪家街边精品店随便看到的仿品,又打开某知名缺斤少两网站。
最终一无所获。
所以现在的爱豆都这么有钱了吗。
好像还真是。
东西太过贵重,阮柚就算拿着个盒子在手里都觉得有点儿烫手,放在床头柜后,叹了口气。
她哪儿配这项链了啊。
而且真的有人会随随便便送一个关系不错的粉丝那么贵的礼物吗
自动选择忽略掉心里起的那一点儿异样,阮柚把自己慢吞吞裹起来,深呼吸了一阵。
不行。
等他病好了,找个机会还给他吧。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阮妈阮爸都要上班,平日里只有阮柚一个人还在家待着。
本想找顾照曦出来玩儿,却又想起对方正和景臾在外头过二人世界,心里默默重复了几遍“单身狗心里苦”后,选择安安分分躺尸。
阮爸比阮妈早些下班,手里提着菜,跟阮柚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厨房。
过了不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阮柚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扬声问厨房那边“爸,你是不是又拿走了妈的钥匙啊”
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没啊,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可还帮她把钥匙塞包里了呢”
阮柚“哦”了声,刚好打开了门。
当看清门外站的人时,她震惊地瞪大了眼。
是白温。
他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手里抱着一堆层层叠叠的箱子,看起来颇重,脑袋从箱子堆后面冒出来,自上而下看着她,眯眼淡笑,“好久不见”
阮柚张张嘴,问,“你是不是走错了”
“哎呀柚啊你别挡着人小白的路,人手里的东西多重,快让人进去”
从后头冷不丁又冒出阮妈的声音,阮柚条件反射地听了话给人让开一段距离,白温道了谢后进来两步,踩着地毯把箱子放下,阮柚见他动作有些迟滞,忙上前去帮他。
阮妈也放了手里的东西,开始数落“真的是老阮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跟你发消息让你帮忙过来搬一下东西,你愣是半句没回,要不是碰到小白,我都不一定拿得回来”
阮父听见了,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摸摸脑袋“哎呀,我不是在做饭吗根本不看手机闺女不还在家吗你让她下来帮忙啊”
阮妈叉腰“就柚子那细胳膊细腿搬得到个啥真是的”
两边又是这样不痛不痒地斗嘴,阮柚习惯了,假装没听见,一边扒拉箱子,一边问白温“你病好了”
“嗯,已经差不多了。”
嗓音听不出之前那般病恹恹的哑。
阮柚轻舒一口气“那就好。”
待到把一堆快递箱子摆好在地上,白温起身便要离开,却被阮妈眼明手快地拽住,满脸是笑,“反正这会儿到了饭点,小白是一个人住吧不然在我家吃了饭再回去”
阮爸也跟着帮腔“是啊是啊,你们年轻人不爱做饭,点外卖又对身体不好”
“”
白温看向阮柚,像是准备征询她的意见。
阮柚倒是已经习惯了家里人这么热情,她纠结了会儿,最后佯装镇定地叹了一口气,“我让我爸这餐做清淡一点,你别嫌弃。”
白温适才满意地弯了弯眸,“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阮妈当即眉开眼笑,把人带到餐桌边,“不用换鞋,就当自己家一样,坐,坐”
阮柚又叹了口气。
怎么说,感谢她爹妈都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吧。
吃饭时,阮妈状似不经意地问白温的年龄,问到对方二十岁的时候,笑“上大学啊我们家柚子也是,在安大读书呢”
阮柚在一旁默默捂脸,她妈自从她考上安大之后,聊天逢人便把这事儿挂在嘴上,让她总有点儿羞耻。
白温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彬彬有礼地笑着回答,“已经毕业了,在娱乐公司工作。”
白温回答得一本正经,反倒是阮柚,一个没忍住,险些喷饭。
“哦这么小就毕业了啊”阮妈瞪了阮柚一眼,“你笑什么,人家二十岁都自己出来赚钱了”
阮柚拧着眉,无奈道“妈,我平时不也打工,没找你们要过生活费了吗”
“”
总之一顿饭吃下来还算愉快,阮妈话说得多,阮柚不着痕迹地把人的话题往别的地方引,倒也还好没让白温回答太多。
吃了饭,白温自愿请求去洗碗。
阮妈还没开口,倒是阮柚急急慌慌地制止了“不行我来”
现在是冬天诶他那双手怎么可以经得住这些摧残
说完她碗筷一收便钻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的时候还能听见阮妈的嘟哝“这孩子今天怎么突然勤快起来了她平时可是”
“妈”阮柚出声打断,无奈道,“别在我背后议论我了,行不”
再这样下去,她在白温面前还能不能有形象了
水流声哗啦啦地持续响着,阮柚一心一意刷锅时,忽听厨房的门被推开,她以为是阮妈吃完饭把碗放过来,于是随便朝旁边抬了抬下颌“放这儿就行了啊。”
对方没说话,走到她身边,阮柚突然感觉到不对,抬头便见白温正盯着她,温温淡淡地笑。
有点儿戏谑的意味。
阮柚手里的海绵差点没拿稳,“啊”了一声,“是你啊”
白温点点头,作势便要将白衬衫的袖子卷起来,被阮柚连声阻止,“你别我来就行”
她动作有点儿激烈,飞溅的水珠有几滴落在了白温袖子上。
阮柚瞬时噤声,像闯了祸一样。
白温趁她沉默的空当,拿着碗便放在了水流下。
透明的水流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冲刷,占据了水槽一半的位置,手肘还会时不时轻轻碰到一下阮柚的。
几乎和她挨在了一起。
男人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是一种很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和之前闻到过的香水味不同,混着点儿洗锅的时候弥散在空气里的洗洁精味儿,像风一样清爽。
阮柚又不敢直接把人推开,只好努力让自己洗碗速度更快一点。
正当她埋头辛苦动作的时候,忽然听见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在水流声中有点不太清晰。
“要听新歌吗晚点去我家坐坐”
阮柚手里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啊”
白温也停下来,侧头看她“嗯”
“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阮柚抿抿唇,怀疑地问,“我真的能现在就听”
真的是她能享受的vv级待遇吗
白温笑得轻松“能啊,你是这首歌的第一位听众。”
“”
这就是和爱豆做朋友的好处吗。
特殊优待突如其来,阮柚找不到句子形容自己此刻雀跃的心情,只能一个语气词以蔽之
牛逼。
吃了饭收拾好东西,阮柚没忘把那条要还回去的项链戴上,跟父母说了声自己要去散步,便坐电梯上了楼。
白温家里门没关,她进去时,男人正好从里面出来。
白温见她便笑了笑,也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寒暄,冲她微微颔首,“先进去吧,我去倒水。”
阮柚刚想换拖鞋,便又听他淡淡道,“拖鞋就在旁边。”
她这才发现,自己脚边刚好是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
居然这都准备好了。
进到屋里,只有主卧那个门开着。
主卧被改造成了练习室的模样,四面都铺满了隔音的材料,好几种乐器一字排开来,阮柚一眼看过去,有点眼花。
白温进来递给她一杯水,坐到电脑旁,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她手里的项链盒,径直把耳机递给她。
没想到一来就直接进入正题,阮柚水还没喝,耳机就已经戴到了耳朵上。
“放了”
阮柚“嗯”了一声,低头忽然注意到自己手里的项链盒,连忙递过去,有些犹豫着说“这个还你,我查过了,太贵了”
白温正盯着电脑,闻言转头,问,“试戴过了吗”
阮柚诚实摇头“没有。”
她看不出白温是什么情绪,见他点了点头,便又转了回去。
阮柚举着小盒子,又唤了他一声。
白温把音轨调试好,开始放歌,舒缓的伴奏正好响在耳边。
他转身靠近阮柚,从她手里接过盒子,把项链拿出来,不紧不慢“那我先帮你戴上看看至少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嗯。”
椅子是可以旋转的,白温把她转来正对着自己,前面的墙壁上刚好贴着一面大镜子。
音乐在耳边持续播放,阮柚从镜子里看着白温站起来,绕到了她身后,帮她扣项链的扣子。
项链的钻石很小,被光折射成一个小小的闪点。
项链短,白温动作很慢,像是怕勒到她,指尖不时在她的后颈上轻轻擦过一下。
像是被一道带着淡淡侵略的气息从背后包裹住,阮柚无措地坐直了一点,对着镜子却只能看见男人满眼专注的模样,明明是一个有些爱美的动作,却表现出坦坦荡荡。
阮柚一边暗骂自己多想,心跳却又持续震动个不停。
她和白温的距离,说什么也近得有点儿离谱了。
但白温好像对此置若罔闻。
那扣子似乎有些难弄,她听见身后人轻“啧”几次,气息又在霎时间离她近了些。
真的,太近了。
音乐声如羽毛一般拂过她的神经,阮柚呼吸有点儿乱,小幅度咬了咬唇,为了转移注意力,选择自觉挑起话题“这首歌是情歌吗不像是你平时的风格诶。”
白温终于把项链扣好,站起来,“是。”
阮柚对着镜子眨眨眼,松了一口气,三分玩笑地继续道,“挺适合表白的,写给粉丝们的”
这回没有立刻听见回应。
阮柚看见白温眉毛似乎微微挑起来了一下。
她眼皮跟着颤了颤,顿觉不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眸子微微垂下来一点。
音乐仍在继续。
直至尾声时,白温清润的声音混在耳边响起的钢琴音中,像是经过特殊处理一般,几分失真。
“是写给一个重要的人的。”
“”
阮柚呼吸微滞,猛地抬头。
白温仍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似是透过镜子与她对视。
那双眼里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似乎带了些别样的情绪。
捉摸不清,也看不透。
像是要将她,团团围住。
要是直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是什么问题,那她可能就是傻子了。
阮柚心跳的速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那么大的镜子在前,在所有的动作都暴露在白温眼中的情况下,她连抬手捂着心口都不敢。
脖子上的项链触感已经从冰凉逐渐变得与体温趋同,歌曲也早已停住,阮柚手脚僵硬,想去取耳机都显得手忙脚乱。
红晕一点一点爬上脸颊。
白温怎么会
明明
耳机取下来,在还给白温的时候,阮柚骤然清醒下来。
她故作镇定,又问“那你给那个人听过吗”
白温指尖摸索着耳机的边缘,淡声,“现在听过了。”
轻飘飘一句话,把其他的可能尽数堵死。
“”
阮柚沉默,白温也跟着沉默。
他很耐心地等她回应,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一双眼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认真而蛊惑。
阮柚心神微荡,旋即狠狠咬住自己的唇,咬得唇瓣发白,源源不断的痛意迫使她保持清醒。
不可以。
她费劲地摘下项链,叩在桌上,斟酌许久后,艰难地扬起一抹笑,“我想,粉丝们应该不乐意听见,自家哥哥写给别的女孩的情歌。”
“如果你不是写给我的,我知道了这首歌的内幕,应该也会很难过很难过。”
“白温,这不对。”
白温的那一层身份,就注定了他不能在这段期间里闹出这些事来。
就算她再心动,再享受这样的优待。
换位思考,这并不公平。
怕白温再开口说些什么,阮柚找了个借口,起身便匆忙离开。
她早该猜到的。
阮柚离开后,白温薄唇动了动,闷闷低头,无奈地苦笑出声。
还是太着急了。
从一开始被她所了解,就已经是他预谋中的一部分。
原本他只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再顺理成章地接近她,却不料她一心只想把他推到更高的舞台。
既然是她的愿望,他便也照做。
却没想到,到头来反而成了给自己挖下的坑。
想起小姑娘刚才有点儿受惊的目光,白温轻轻捂住眼。
就这样把人给吓着了,再怎么也只能以后再说。
后来阮柚没有再刻意去关注过白温,在得知他新歌并不是她之前听过的那首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在新歌发布的同时,她收到了白温发来的一份音频。
是上次那首“表白曲”。
“”
阮柚抹了一把脸,根本没敢点开,转身便从椅子上跳回被窝里,整个脑袋陷进枕头。
真要命。
这件事后,阮柚知趣地选择主动与白温保持距离,就算是偶尔的聊天,也会刻意去保持在朋友的那个度上。
她一向自诩人间清醒,所以就算的确心动,也不敢过多逾矩。
毕竟,她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以在白温宣布退圈那个晚上,她不清醒到第二天早晨从别人的床上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差点儿想一头撞死。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完了,白老师请开始你的追妻表演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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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缚
段宜娇十六岁那年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一时心软收留了祁昀,又在两个月后,将他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
雨夜里,少年额前湿发狼狈地耷拉,一双眼却沉寂得可怕。
他就这么静静地在她门前,站了一夜。
八年后,段宜娇被前男友算计,推入他顶头上司的房中。
意识模糊间,下颌被男人重重抬起。
当熟悉的一双眼带着讥诮撞入眸中时,段宜娇呼吸微滞。
她知道,她的报应来了。
圈里传言,大佬祁昀身边忽然多了个女人。
人人皆道冷漠如祁昀,对那她不过是玩玩而已,厌倦了就会将人抛弃。
就连段宜娇自己也这么认为。
毕竟他尚不知当年真相,将她留在身边,大约只为报复。
直到某场酒会,前男友将她强行带离会场,低声下气祈求复合。
众目睽睽下,向来矜贵清傲的男人头一次失了态。
祁昀单手扯松领带,发了狠似的一脚将人踹开,嗓音冷得吓人
“刚刚,想对我的太太做什么”
祁昀一直清楚,在与段宜娇意外重逢后,自己所做的一切从不为报复。
他只是想让她,再也无法离开他身边。
坚韧独立摄影师x步步为营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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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的事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