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时钰这个人,阮棠真的是看不懂了。
应该说两世走下来,她虽然知道他的为人,却无法理解他的心态以及行为处事的方式,甚至很多时候这个男人的表现都是出乎意料的。
阮棠本以为这么大的刺激,可以让他走向黑化,所以他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及时刹车了,以至于在对方说出“放你自由”四个字的时候,她的眼中只剩下两个字:圣父!
时钰,你特么就是个圣父吧,这都能无怨无悔付出的?
阮棠简直惊叹,生平第一次看到这种品种。
然而不得不说,最克妖女的不是曲绍年那种霸权狡诈款、也不是和静庭那种斯文败类款,再霸道再狠毒的男人她都能硬碰硬,唯独对于这种无怨无悔的付出、还能摆出一副“为你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的态度的圣父款,简直就把阮棠给磨的没脾气了。
阮祸水一生潇洒不羁,无论和谁相处都是及时行乐的态度,她不会给出任何承诺,也不会向别人索要,甚至可以说,她很不喜欢欠债,当然这群当初说好玩玩最后玩不起的情债们不算,只有时钰,在当时说出那一句话时,竟然让这个无情无义的大渣女产生了一咪咪的愧疚。
诶,有点像是欺负老实人啊。
然而老实人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说完便干脆利索的走了。
阮棠:???
时钰没有说具体计划,也没有承诺什么时候带出来,甚至于可以想象,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将阮棠从那群人手里带出来,会是怎么样的困难。
但是阮棠可以断定,他承诺了,便一定会做到。
转眼间,距离时钰上次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数日。
没等来时钰,倒是轮到曲绍年换班了。
老狐狸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牙箱笼,往桌上一放,淡笑:“你要的戏服,拿回来了。”
“才拿回来?”阮棠瞥了他一眼,距离她上次说要已经过去很长时间,老狐狸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慢了,这么想着她已经伸手打开了箱子,华丽无匹的凤袍与璀璨夺目的凤冠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她将绸布捏在手里微微摩擦,柔韧轻薄的布料一如既往,上面密密麻麻的刺绣精致的栩栩如生,的确是她那套凤袍,不过……
阮棠拨了一下凤冠上硕大的珍珠,疑惑的问:“怎么总觉得这箱子有股味道?”、
很浅,浅到已经不是人类的嗅觉能够捕捉到的程度,但是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
曲七爷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细长的手指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眉宇间似有些劳累过度的疲惫,可以想象这些天他有多忙,但是听到那作精挑刺,男人清雅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说:“你这可是个猫鼻子,这样都能闻得到。
这牙箱笼在地底埋了十年,怎么可能会没有味道,连衣服上都沾染了潮湿的阴气和土腥味,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彻底消除,这不就是给你送来了吗。”
“你把这戏服给我当陪葬品了?”阮棠声音古怪。
曲绍年睁眼,看着她,道:“你觉得呢?当时你说把喜欢的东西都带走,着要不是现代社会活人不能陪葬,我还得考虑一下,见琛和小时你更喜欢哪一个的问题。”
更喜欢哪一个,当然就把那个一起送进棺材深埋地底。
阮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想的这么远,那怎么不是让你自己陪葬的,你焉知我当时最喜欢的就不是你了?”
“我从不与人殉情。”曲七爷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他很喜欢阮棠,也可以在她活着时宠着她纵着她,做一个不辨是非的昏君一切由着她,甚至是为了她冷静的发疯,但是这仅限于她活着的时候。
她死了,那个能够控制住他的软肋便消失了,心狠手辣蛮横霸道的曲七爷,自然不会再发疯。
一个可以说的上是痴情绝对、却也冷酷凉薄的男人。
他说完,眼眸扫了一眼桌上受到冷落的戏服,微微蹙眉,问:“觉得晦气?李特助已经联系好杭州的刺绣坊,新的戏服还在赶制,且等等吧。”
听听,这一件戏服可谓是价值连城,就因为那祸水觉得晦气便可以不要了,然后赶制一件丝毫不逊于这戏服的新衣服来博她一笑。
曲绍年啊曲绍年,你口口声声说不会为一个死人殉情,但是这个人又活了,还不是一样的牵动你的心脉,让他一丝一毫都放不下。
阮棠笑了笑,说:“不用,我人都死了好几回了,这戏服再晦气能有我这个人晦气?”
她荤素不忌的来了这么一句,手指在戏服上一勾,轻飘飘的披在了身上,又漫不经心的朝男人一勾手,“七郎,过来。”
柔柔媚媚的唱腔信手拈来,娇的人心都要化了。
曲绍年的唇角带着无奈的淡笑,却配合着站起身来,伸手在她将戏服穿好,而后郑重的将凤冠戴在女人漆黑如墨的长发上。
凤冠珠光宝气,照映出她娇媚的脸颊,这样的金银罗缎加诸于身,却不显俗气,反衬的她雍容华贵。
曲绍年恍惚的想,不知这祸水又经历了什么,身上这股气质比当年还要更惊艳的多。
阮棠迈着莲步在大厅内旋转,惬意自得的唱着《贵妃醉酒》,长袖甩动似花团锦簇,摇晃的身影带着一股似醉非醉的情态,曲绍年眼都不眨的注视着她,这熟悉的画面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仿佛一切都没变过。
她走着醉步,突然扑到他的怀中,曲绍年动也未动,只是顺势将人抱住,阮棠的脸颊就贴在他的胸口,微微仰头,迷蒙的眸绯红的脸颊,还有最后的娇憨是那般的真实,她哼唱: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她唱着,柔软的手指抚上男人的脸颊,抚摸着他利落的线条、宠辱不惊的眉眼,痴痴的笑,嗔怪:“七郎,通宵酒呢?”
这作精说发难就发难,七爷上哪给她找通宵酒去?
他无奈的点了点她的眉,说:“等着,我去给你倒一杯。”
“不要了。”
阮棠想起一出是一出,猫眼一转,便说:“我想吃佛跳墙,你亲手做的。”
她也就吃到过那么一回,仗着老狐狸想弥补的心情作天作地,逼的男人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为了她,位高权重的曲七爷可谓是做尽了取悦、讨好之事,当时她的心情不能更爽,这不又开始作了吗。
面对她的得寸进尺,老狐狸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令人分不清情绪,他道:“你乖乖的,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曲绍年挽着袖子,在厨房里打转。
阮棠便守在门口,一脸的坏笑,啧啧道:“七儿啊,你说说你把我留下来,除了让我折腾你,还有什么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受.虐症了。”
曲绍年头也不回的切着菜,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阮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唯独只有一点,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你现在这幅样子越来越不可爱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曲绍年回眸,深深的注视着她,淡声道:“阮棠,你本可以逃得远远地,再也不让我见到你,但是你又跑了回来。这一次,我不可能再放过你。”
你以为是她想回来的吗!
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见以前的情债们,这不都是要归功于系统的坑爹吗。
阮棠耸了耸肩,也不和他解释,只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曲绍年做了丰盛的佛跳墙。
两个人吃完饭后,默契的没有再提扫兴且绝对不会意见统一的话题,气氛维持着虚假的平和温馨,阮棠是无所谓,而曲绍年……
或许,只要让阮棠留下来,这份虚假都是愉悦的。
然而,他的愉悦只维持了一天。
第二天一清早,曲绍年艰涩的睁开眼皮,一阵疲惫的头昏脑涨,让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着道了。
老狐狸清醒后,已经迅速判断出自己目前所处的形势。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房间内已经没有了阮棠的踪迹,曲绍年一边往外走去一间间屋子搜索阮棠的踪迹,一边雷厉风行的拨通了心腹的电话:“调出别墅内外以及方圆四周所有的监控,阮棠跑了,她绝不可能是一个人离开的,要么有内应,要么……”
曲绍年的声音突然顿住。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那个一贯强大到无人能及的上位者,此时低沉的声音显得如此的疲惫,“要么便是非自然的力量带走了她。”
如果是后者,即便是富可敌国、权势滔天又如何,在神力面前,不过蝼蚁。
好在,这个设想并未成真。
面对七爷的命令,李特助丝毫不敢怠慢,很快便调出监控给出答案:“七爷,查到了,凌晨时分时钰有进入别墅的记录,而后我们留下的保镖都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了阮小姐。”
“根据我们查到的信息,他是径直将车开到楚家的,阮小姐进去之后一直没出来。”
录像与消息同一时间传给了曲绍年,也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这个时候再多的埋怨、质疑、互相指责已经无用,更多的是果决而沉郁的声音:“去楚家。”
阮棠抵达楚家之后,率先见到的是楚父楚母。
这俩人的神情很奇怪,楚父看她一副祸国妖姬的眼神,楚夫人更奇怪,有点惊叹、还有点欣赏的意思在其中。
然后她说:“……嘉音,就在音乐室,你去见见他吧。”
阮棠恍然大悟,楚嘉音的存在,竟然直接暴露在了楚家父母的面前。
她知道了,楚夫人大概是觉得,这妞连鬼都能搞,牛逼啊!
说话的功夫,楚溶已经来了。
阮棠打量着他,小楚弟弟看起来瘦了许多,他穿着一件休闲衬衫,衬的骨架愈发明显,面容苍白黑眸深深,还带着几分忧郁的味道在其中,再也不像初见时那个傲娇而富有活力的美少年。
他注视着阮棠,眼眸中尽是复杂的情绪,声音微哑:“大哥在等你。”
看得出来,死掉的亲哥带着绿帽子回来的冲击,于他而言,相当的大。
阮棠走过来,拍在他的肩上,一张美艳的面孔凑到他的面上,细细打量,惋惜的“啧”了一声,叹气道:“看看我们蓉蓉,这一副饱经摧残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疼呦。”
楚溶身体一僵,似乎想避开,却没有动,反而是抿着唇别开了脸。
“……阮棠。”他唤她,似乎想拒绝她的亲近,本心却又舍不得拒绝。
阮棠笑了一声,安抚道:“好啦,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给你为难的。”
她朝后院走去,出乎意料的是,在见到楚嘉音之前,竟然先看到的厉鬼,那人有着和楚嘉音一样俊逸的面孔,放在他的身上却是阴森的邪气。
他遥遥的注视着她,嗤了一声,说:“在外面受了欺负,才知道往家里跑是吧。”
“你这想关心又别扭的不明说的脾气,和你弟弟是真的像。”阮棠笑眯眯的上前调侃,“让我猜猜,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很生气,没少恶狠狠的诅咒外面的奸夫吧,肯定也有赌咒发誓等把我抓回来要如何如何……”
她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副画面。
厉鬼冷笑一声,尖锐的道:“对啊,我完全没想到,你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出去以后就被欺负成这幅鬼样子,还被关起来了?要不是那个姓和的来收拾你的行李,你还想被关多久!”
“好了,她被关又不是自己愿意的。”楚嘉音的主魂,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隐约的带着几分无奈,他安抚了一句厉鬼,抬眼看着阮棠,微微一笑:“欢迎回家。”
“还是大楚最招人喜欢。”阮棠感慨了一句,上前将人抱住,亲昵的道:“我就知道,你最靠得住了。”
所以她才会走这一步,果不其然,稳得一批。
“可惜……我再也护不住你了。”楚嘉音发出一声叹息,留恋的看着她,神情无奈中带着担忧。
众人一怔。
楚溶跟进来,声音惊异:“……大哥?”
楚嘉音看向楚溶,弯了弯唇,说:“小溶,我说过,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与明姝本就是阴差阳错的婚姻,我、楚家亏欠她太多,倘若你们两情相悦,无论是我还是父母都会支持你们的。”
这一刻,楚溶的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大哥是认真的。
楚嘉音对阮棠说:“我知你爱玩,也知你本性不受拘束,如果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将你护的周全,可惜我不能再留在阳间了。”
“为什么?”阮棠不解。
厉鬼双手环臂靠在墙上,毫不客气的说:“因为鬼魂滞留在阳间徘徊不散只是因为心有执念,现在放下了死亡的怨气、完成死前未了的工作,也与父母说清楚,一口怨气散掉,还怎么留在人间?”
“那你呢?”阮棠问。
“我与他是同一魂,当然要和他一起走了。”厉鬼不耐烦的说,却像是在掩饰内心真实的情绪,他转头对楚溶道:“小子,你大嫂就托付给你了,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也得给我照顾好了,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她想搞你……”
厉鬼楚嘉音翻了个白眼,有点不爽,却还是摆摆手,说:“让她搞!”
“大哥……”楚溶声音艰涩。
但是有了楚嘉音这句话,他终于彻底突破了心里的枷锁,【楚溶爱意值已满。】
楚嘉音的主魂微微一笑,说:“他虽然说得很糙,但是意思差不多,往后我无法再留在你的身边,明姝,就让小溶陪着你吧,不一定要在一起,但是他与楚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他说完,身体逐渐透明,而厉鬼深深的看了一眼阮棠,也迈着长腿朝主魂走去,不完整的灵魂终于融在了一起,化为完整的楚嘉音。
【楚嘉音爱意值已达100。】
在灵魂碎片融进去的一瞬间,厉鬼的爱意转化到主魂身上,爱意值终于满分。
楚嘉音走了。
截至目前,四人爱意值全满,阮棠的任务圆满完成。
细想之下,其实他们本身的爱都很纯粹,这一次任务艰难点在于情债们为阮棠布下的天罗地网,然而即便再精密的网,仍旧捕捉不到阮棠这朵祸水花。
与此同时,大门被粗暴的打开,男人们冲进来,看到的却是阮棠逐渐透明的身体。
“阮棠——!!!”
抓,终究是抓不住的。
那没心没肺的女人,在消失之前的一瞬间,还有闲心和他们招招手,似乎在说:这一次,真的永别了。
【任务者阮棠,第七次任务,困难度sss,已完成。】
【第七终极世界发生混乱,经检测,当前世界内正在渡情劫的数位上神均以失败告终。】
两道系统提示,让主神眼前一黑。
【都失败了?不应该啊,时钰最后不是放手了吗?】主神问:【即便其他上神无法勘破情劫,但是时钰为什么也没有?】
【时钰放手并非勘破情劫,他对任务者的爱意未曾动摇,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守护。】
主神:【……】废了那么大劲,折腾出来的3s世界,还是废了。
系统提示:【不仅如此,几位作为小世界天道接班人培养的命运之子,也因阮棠走向了另一条道路,他们选择与该世界天道签订契约、成为任务者,以便未来跳跃不用世界位面,寻找阮棠。】
得,这还有纠缠不休的呢!
他们这个任务系统,其实是一件可以跳跃位面的神器,为一位洪荒圣人所拥有,后神器被制作成系统,其中一项功能就是帮上神们渡情劫,例如娱乐圈世界的曲绍年会如此出彩,便是因为他的本体是一位上神,而曲见琛则是命运之子。
但是……,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这几个世界的上神和命运之子们,都全部沦陷,栽在阮棠这个任务者的手里了。
谁能想到呢,一个来自低魔位面的女人,竟然如此恐怖。
主神不止一次怀疑,她是不是哪位上神的小号,但是怎么查她的根脚都是普通的人类。
不过……
他叹了口气,心想不管了,就算这些上神和命运之子跳出小世界之后,还对着任务者纠缠不休,那也不关她的事情,只能是那祸水太高能,自己惹得情债自己收拾呗。
况且……未来那么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精神奕奕的对系统下命令:【任务者阮棠,下一个世界将她所经历过的古代朝廷、民国与一个ss级的皇室世界融在一起!】
系统:?您不是不管了吗?
主神:这个任务者太坑主神了,我解解气不行吗?
系统:……
况且,倘若阮棠真的完成所有世界的任务,那么她将不再受系统牵制,显然这种亏本买卖,主神是不会做的。
所以,只能加大任务难度!
阮棠再次醒来,已经换了新的世界。
这一次,她的耳边多了任务旁白。
【这是一个现代架空世界,你所在的国家为君主立宪制,是这个世界最强盛的国家云国,然而就在数年前,这个世界的地图出现了变化。
以云国为界,以南最遥远的地方升起一片遮天盖地的大雾,不久之后白雾散去,那里出现了一个古代国家,本以为是海市蜃楼,后来才发现时空隧道竟被已打通,古国真实存在,他们虽只有冷兵器,却个个身怀武艺兵力强盛,被称作盛国。
不久之后,云国以北再次升起大雾,这一次人们有了心理准备,果不其然时空隧道再次被打开,那里出现的一个新的国家名安,论科技发展不如云国,士兵也不像大盛那样武艺高强,但是这个国家却有着数不清的将才与金银珠宝。
在原钦然率军轻轻松松的将四周小国收缴、纳入本国版图之后,这个世界终于认识到安国的强大。
时至今日,三位强盛的大国已经进入相互试探、互通友好的环节。】
可不是吗,大盛有违反科学自然的武功,云国有高科技,安国最善培育将才而且相当有钱,他们当然可以互相学习相互进步了……
阮棠:“……”操。
狗比系统,算你狠。
系统再次补刀:【你是路轻棠,这个世界的恶毒女配,出身于贫寒家庭、自幼被家暴长大,吃够了贫穷与暴力的苦之后你立誓要成为人上人,却发现自己竟然是保姆偷走的千金小姐。
当年保姆将你与自己的孩子掉包,导致你受尽苦难在黑暗中长大,而她的女儿计霜寒却占据了你的身份被全家娇宠,她有着华服美食、受着高等教育,还有一位早已定下的未婚夫——云国皇室的六殿下,待成婚之后她便是地位尊崇的六王妃。
然而,这一切都本该是你的。】
【嫉妒、愤恨扭曲了你的内心,在真相曝光后你便再也容不下她,旁人夸赞她的美貌,你便要她毁容、父母对她疼宠有加,你便连亲生父母一起仇视、甚至是在她订婚的前夕,爬上了她的未婚夫的床上,借此来报复她。
然而,你终究只是女配,做过的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最后亲生父母对你失望透顶、六殿下对你百般厌恶,所有的朋友离你而去,而你只能落魄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内,死在无人的角落里。】
阮棠:“……”
【你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她闭着眼睛,【连画风都变了,搞得我都怀疑我穿成的不是恶毒女配,而且凄惨小可怜女主。】
系统:【为了给你增加一些代入感!】
【那你看看,你成功了吗?】
系统:……
很显然,并没有。
但是现在,阮棠已经顾不上它了,因为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纱衣,简直性.感的不得了。
“你所谓的求我帮忙,这是脱成这个样子?”一道嘲弄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阮棠顺着声音来源看去,才发现靠窗的位置上站着一个男人,她仰着头看他,正巧男人也在注视着她,四目相对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那双紫罗兰般的眼眸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凉薄、清透,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他好看的唇形向上弯起弧度,语气非常毒舌,语调不紧不慢,却丝毫不留情面:“真是可惜啊,这张床被你一躺都脏了呢,我想,我是没兴趣再碰一下了。”
他说的不是床,是在羞辱她这个人。
阮棠一瞬间就知道了他是谁。
原著女主计霜寒的未婚夫,云国皇室中那位备受君主宠爱的六殿下。
据说,君主喜欢的数字是五,一生计划也是只要五个孩子,结果他的一位妃嫔却阴差阳错的怀上了六殿下,破坏了这个完美的数字,这也导致了六殿下的出生并不是那么受到期待。
然而六殿下也不是凡物。
在他五岁的那年,得知了这一典故之后,干脆便做主给自己改了名字,大手一挥就是两个字:
——自来。
六殿下说,我的出现叫不请自来,用不着谁来期不期待。
一个五岁的孩子,把自己的出现形容成不速之客,行事张狂横行霸道,他这样的表现反倒是入了君主的眼,成为第一个养在帝王身边的殿下。
然而,阮棠现在的心情却很微妙,因为她和这位六殿下第一次见面的契机实在是不怎么美好,竟然是在床上。
还是在对方与计霜寒订婚典礼开始前,即将被捉奸在床的现场。
就在这时,大门嘭嘭嘭的被敲动,急促的声音像是敲打在人的心头,催促着他们开门。
很明显,计家的人也发现不对,赶紧追来了。
在原著中,六殿下轻巧的拉开大门,将□□失败的路轻棠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内,因为爬床,她难堪至极,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而他却飘然离去,半点关注都未曾留下。
而现在……
阮棠看了一眼六殿下,又看了看都快被敲烂的大门,自言自语:“就算要给我定罪,那也得是□□成功对不对。”
既然这样,她只好坐实这个罪名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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