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柏洵让昆仑送赵湘云回府,他在皇上的寝室外跪侯着,与他一起的还有太子,太子妃,薛贵妃等众妃,太后与三皇子,早早被送回了宫。
皇上此刻是谁也不见,片刻,程林出来说道,
“皇上累了,让大家都回吧。”
众妃瞧了瞧薛贵妃,有些不甘心,这可是最好接近皇上的机会,薛贵妃自是明白大家的心意,心中冷笑,挥了挥手,众妃依依不舍的离去。
太子,太子妃也向薛贵妃行了一礼后去了太后宫。
“洵儿。”薛贵妃叫住柏洵。
柏洵转过身来。
“你且随母妃回宫……”
“母妃,儿子明日再来看望,儿子还有要事。”
薛贵妃脸有不悦,在他护着赵湘云时,她就对他表现着极大的不满。
“你这是要去那儿?曾府吗?”
柏洵垂了垂眸,没有回话,行了一礼后急急离去。
“洵儿……”
薛贵妃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他的背影,一跺脚气愤而去。
柏洵急急来到曾府,在门口却遇见了沈士桢,两人并没有打照面,他只瞧着他的背影离去。
冥思片刻,他下车进府。
管家把他引进了大厅。
管家是曾府的老人,见着这大半夜的,不是沈大人就是福王,心下疑惑。
赵湘云出来时,似乎并不觉得惊讶,相反,还有一些高兴,即使此刻,再疲倦,对刚才一事还心有悸悸,见着他,有些激动的流下泪来。
“阿洵……”
柏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
两人都沉默着,然而,彼此眼里只有对方。
赵湘云冲上去,紧紧把他抱住。
柏洵长吸一口气,
“你道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
赵湘云声音哽咽,
“对不起,阿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能说,不能说……”
柏洵听言,嗖的推开她,又一把抓着她的手碗,双眼通红,
“是谁?你背后的人是谁?”
“你狠心离我三年,是有人威胁,还是被人所逼?”
“是太子还是,还是本王的母妃?”
赵湘云听言,身子一颤,摇了摇头,
“阿洵,你别问了……”
然而柏洵怎会放过她,扣着她的手碗加重了力道,
“三年前,你是骗本王不是?若是因为曾格,为何如今……”
他想问她为何还是处子之身,可是,这样的话又怎能说出口?
赵清云说她被黑衣人追杀,说她被下了药,他亲眼见到两人衣衫不整。
而如今?这是讽刺吗?
赵湘云被他逼得没法,突然挣扎掉他的束缚,大哭道,
“是你的母妃,三年前,她来求我,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太子己握有兵权,福建总兵己投靠于他,而阿洵你除了皇上的宠爱,什么也没有,贵妃娘娘让我说动曾格支持你,并在辽东安排人手,以获取白老将军的信任,白老将军与齐国公关系密切,曾格深受白老将军信任。”
“所以,母妃利用曾格对你的爱……”柏洵嗔目。
“是,是,”赵湘云吼道,“那日约你,是想与你说此事,我不知清云无意中又把曾格叫来,贵妃娘娘又派人来,给我下毒……”
“可曾格并没有对我怎样,你进来时,他正在给我治伤……”
“你误会我,不信我,我气你,怨你,所以,我应了,我委屈,无处能说,所以,我嫁他,一为与你赌气,二为的确可以帮你,三也不想让你与你的母妃生出嫌隙。”
“你的母妃这么做也是为你。”
“边关三年,曾格对我关怀有佳,从未有逼我,但是我心里除了你,任何人己装不下了,可是,他却战死了,是我害死他的……”
赵湘云说完,却是瘫倒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好不伤心委屈,柏洵一个踉跄,不远的毕方赶紧过来扶住他,他一把把他推开,盯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母妃,本王的好母妃……”
他转身欲冲出去,却被湘云死死抱住双腿,
“阿洵,别去找你母妃,我不说,就是不想你与她生嫌,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三年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柏洵却是弯下身子,扣住她的下颌,无比痛苦的说道,
“你以为,我要成大事,需要利用自己的女人?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我就会去接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把我至于何地?”
“对不起,阿洵,我几次想给你说,可我开不了口,没有兵权,你与太子的决逐没有任何胜算,如今辽东兵权己落在贵妃娘娘手中,所以,我回来,阿洵,我回来……”
然而,柏洵却是摇了摇头,“湘云,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对我,你可知我这三年是如何度过?”
“我知道,我知道,我让你照顾清云,其实是想让清云代我照顾你,我天天都在想你,天天都在想你……如今,我再也不离开你,再也不会了。”
听言,柏洵一把搂起她,紧紧的把她扣在怀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激动,心疼,愧疚,原来,她为他做了这么多,而导致两人如今的情景,居然真是母妃。
在玉姑姑出现在曾府时,他就有些怀凝了,怀凝母妃是否知道什么,但是,却未怀凝过她与此事有关,原来师傅能拿下兵权全是湘云的功劳,是她把师傅等人引荐给了曾格,如今辽东军营上下,全是师傅的人,这一步棋走得极妙,他们当初定下这“美人计”时,定是害怕他不会答应,所以才瞒着他去找湘云……
可为何又要给她下药,把她逼上绝路?
徐安年不知是如何回到宅子,如何上床躺下,几人也不敢打饶她,直到夏璟派人来说,李东己找到时,她才“骨碌”的从床上摔下来,晕了过去。
半夜醒来,她很蛋痛。
脑子里是柏洵下跪的场面,是李宝拼死冲出重围的场面。
她觉得这个世界疯了,这个里的人也都疯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床边上有个人影,她吓了一跳,嗖的撑起身子。
“怎么是你?”
柏洵似乎未曾料到她会醒来,微怔,未动。
“我来看看你……”
他看着她,然而,他的影子在黑暗中,朦朦胧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徐安年低下了头,
“我未受伤,这么晚了,你不用过来看我。”
他没在说话,仍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两人之间的气氛甚是怪异,他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未说出,而她心中冷笑,放在被子上的双手,越握越紧。
今晚的一切,众人都看得明白,她更不是瞎子。
这么晚了,他还来,是想与她绝裂吧,他倒是不会拖泥带水,自从她回来,两人之间似乎越走越远,那日在马车上他说的一切,都是狗屁。
才几日功夫,一切都变了。
初恋果真是让人难忘,埋在心里,一经触摸,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长吐一口气。
“你有话,就说吧,这么憋着,算什么回事?”
她做好心理建设,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情。
初恋回来,有何可怕,只要你心中没她,可恶的是你旧情难忘。
柏洵沉默片刻,却是站起身子,淡淡说道,
“你先睡吧,以后再说。”
说完转身就走,徐安年顿时火大,
“你他妈的有病,大晚上跑来,就说这一句话?”
“不就是赵湘云回来了吗?你为难了是不是?”
“一句话,是选她还是选我?”
柏洵的身子走到门口,突然止住,但他却没有回过身,而是背着她,一动不动,像是在强烈压制着什么。
徐安年气极了,抄起床上的枕头仍了过去。
“此事,我再找你。”
“找你个屁。”
徐安年大喊道,柏洵拉开房门,大步离去。
她呆呆的坐着,任泪水流下。
他对她的紧张历历在目,他与她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如一把尖刀,往她身上捅,原来这才是失恋的嗞味,当初决定离开沈士桢时也没有这般的难过。
他即然心里有一直有着赵湘云,当初为何又要来招惹她?
她不信他,鬼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