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这两天你千万别接张变脸的电话,她不定还能做出啥事儿。”
纯良小声的叮嘱我,“先养身体,袁穷死了,剩下的大灵也就是那个男的了,家然姑妈还能帮你,你灭了他张变脸身边就没啥倚仗了,回头你再收拾了她,这些糟烂事儿就完了。”
完了吗?
我自嘲的笑笑。
怎么感觉,是我的身边人都要完的差不多了。
想着袁穷的那些话,他还真是我的人间清醒啊。
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纯良,你去帮我办理下出院吧。”
“出院?”
纯良愣了愣,“你这情况怎么出院啊,医生说得住半个月的院,每天下午还有点滴呢!”
“不用打了。”
我垂着眼,“我的身体我了解,骨折不算什么,你帮我去办手续吧,我想去看看成琛。”
纯良劝了几句见我油盐不进,只能按铃叫来了医生护士,他们又给我做了通检查。
虽然不建议我立马就出院,但我这样的患者也不少见,中规中矩的叮嘱了我几句便同意了。
纯良见状便不再多言,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
出病房时他对我说,齐菲已经知道了我的事,因为他那天和我通电话被齐菲听到了。
再加上我住院后他在这陪床,齐菲下班会来探望,所以她对这里面的恩怨也算了解个大概。
“姑,菲菲都是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她现在对张变脸是极其气愤,恨不得活剐了张变脸替天行道。”
我点了下头,“你尽量劝齐菲控制好情绪,千万别让她掺和进来。”
纯良表示明白,回头又想起点啥,“对了姑,郑太太那边我也联系了,她说她不敢相信袁穷已经死了,所以她会在港城那边找通阴的先生下去确定一下,不过她认为钱一定要给你,因为你的付出她看到了,成大哥又……所以她就将一千万汇过来了,我觉得这是你应得的。”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姑,这笔钱我是不要的,我全程也没干啥,所以我趁你昏睡,擅自去银行将一千万全部汇到你三姑的户头里面了,三奶奶还算镇定,不过近几天你家里人都在担心你大姐,三奶奶决定先不将这笔钱告诉你父母,缓一缓再说,毕竟这种数字,梁爷爷那边听到一定会猜出你做了什么玩命的事儿。”
我没想到纯良会将钱全部汇给三姑,“纯良,你……”
“不用再担心我啦!”
纯良无语道,“我已经是富二代了,全部人因为你倒霉,就我跟着沾光了,再不济我港城还有套房呢,以后租出去我都发达了,所以呢,你要是真出意外闭眼的那天,这一千万,再加上你之前给家里人的钱,足以安顿好他们日后生活了。”
我抿着唇角点了点头,“谢谢你纯良。”
是啊,有了这一千万,父母家人那边,我就能放心了。
以后二哥出来,也可以买套房子,有足够的钱能负担他的余生。
大侄儿真的懂我。
连我的想法他都明白。
待纯良出了病房,我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出院后做点什么都赶趟。
拿着要换的衣服去到洗手间,看向镜子还算是淡定。
脸部已经消肿了,不过眼周都是瘀斑,面颊的青紫褪去后泛着碘伏一般的黄。
乍一看好像是我黄疸偏高的病患。
一张脸唱戏样的都是深深浅浅青黄印子。
右手石膏还悬吊在身前,倒是正儿八经的手提式挎包了。
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
脑中不断回放着和袁穷交手的瞬间。
堪称光速打脸。
快。
他的术法真的太快了。
纯粹的魔法进攻,不需要什么招式,直接发波就给我完虐了。
仓促的回神,我别扭的换着衣服,好在纯良贴心,知道我打了石膏手臂不方便,备着的衣服都是相对宽松些的,我一个人就能换好,右手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只是手指不太吃力,不能太使劲儿,勾一下,拽一下还是可以的。
换好衣物,我对着镜子梳好头发。
这个单手有点难度,右手费力的高抬,扎完马尾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收拾利索,我走回床边休息了会儿,前腔后背一走一动牵扯到皮肉还是会疼。
不用自检都知道是那晚撞墙摔得。
但我的耐疼力很强,可以忍受,不算啥。
瞄着时间,正想着纯良怎么还不回来,心脏忽的抽搐了几分。
同一时间,右臂就传出了火辣的痛感。
我摘下眼镜,谨慎的四处看了看,莫不是袁穷的鬼魂到了?
敲门声咚咚咚的响起,三声后,一个肥胖的五六十岁男人就推门而入。
他笑眯眯就走进来,“小师妹,恭喜你要出院了呀。”
于无声中,我似乎被谁扼住了喉咙!
呼吸都有些不畅。
怔怔的看他走近,他不是……
老张吗?!
那年他开车送钟思彤来镇远山做客,在山底的车里坐着,我见过他一面。
记忆很深的就是他很胖,胖的连脖子都没有,一直在擦汗,笑起来憨憨厚厚的样子。
当下,怎么会给我一种他就是袁穷的感觉?!
“小师妹,是不是很疑惑啊。”
他阴沉沉的笑着,腆着肥胖的肚子慢悠悠的走到沙发处坐好,“我呢,跟你说过,一周前那晚的十点半,将是你人生的分割点,从此以后,你的梦我就要一个一个给你解了,你不好奇吗?成琛应该是杀了我,但是,我的尸身为什么会像是腐烂已久,并且我那时的眼睛都跟尸体无异呢?”
袁穷果真没死!
“你这到底是什么术法?”
我通体恶寒,“袁穷,你又夺舍了吗?”
夺了老张的舍?!
“夺舍?哼哼。”
明明是一张憨厚的脸,却生生让袁穷传递出了满满的阴险狡诈,“我从来都没说过夺舍,我儿子和你我说是夺舍吗?不是吧,是你偏要去那么去猜的,我儿子呢,本该会被我培养成这世间最强的阴阳师,但他败就败在心软,不成气候,不过也是得益于此,他对我还是很孝顺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以为我是夺舍,那我儿子就顺水推舟,只当我是夺舍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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