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主人一聲慘叫,高大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就萎靡下去,瞬間已是被製。
文墨詩驚訝的看著李睿,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對方比他高不說,塊頭還比他壯,偌大的身材裝下他整個人都沒問題,怎麽不僅沒有打到他,反而被他輕鬆隨手製住?這……這也太假了吧?
李睿抓著狗主人的四指用力反拗,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挺狂啊,養的狗到處亂撒尿,你還有理了啊?還吐我們文老板?還想打人?憑什麽啊,是憑著你這條爛腿,還是仗著你的狗?嗬嗬,以往都是狗仗人勢,今天難不成要給我現場表演人仗狗勢?”
狗主人半蹲跪在地上,隻疼得呲牙咧嘴,額頭上冒出豆子大的汗珠,口中慘嚎不止。
很多路人都停下來觀瞧,很快就在附近圍了幾處人堆。
文墨詩看到眾人圍觀的場麵,走到李睿身邊,低聲道:“算了,放開他吧,影響不好。”
李睿點了點頭,朗聲道:“我們文老板人好,盡管受了委屈,可也不願意欺負人,讓我放了你。不過我可沒那麽好的脾氣,讓我放了你可以,你去你們家狗撒尿的地方,把輪胎上麵的尿液給我擦洗幹淨。”
狗主人就感覺手指頭被他拗得跟要斷掉一般,疼得幾乎無法忍受,苦著臉哀求道:“好,好,你放了我,我去擦……一定擦!”
李睿笑了笑,也沒懷疑他的話,右手一鬆,將他手就放開了。
狗主人如蒙大赦,慘嚎聲也停止下來,站直身子,用左手不斷價揉搓右手四指,好半天才恢複過來。
李睿道:“行了,別裝蒜了,我沒用多大力氣。趕緊的,去擦輪胎!”
狗主人臉色刷的一沉,瞬間翻臉,怒道:“我擦你馬勒戈壁!”說完左手探出,去揪他的衣領子,右手握拳,一拳狠狠砸向他麵門。
文墨詩嚇了一跳,叫道:“小心!”有些緊張的看向李睿,生怕他被打中。
這狗主人雖然是個殘疾,但隻是腿腳不利索,雙臂雙手可是完好無損,尤其是雙臂肌肉,暴漲凸出,上臂粗壯堪比小腿,像是個練家子,配合他的健壯塊頭發力的話,打起人來可想而知其威力,讓人一看就害怕。
李睿卻是不退反進,蹂身近前,欺到狗主人懷裏,右膝抬起就是狠狠一記膝錘。狗主人還沒碰到他,小腹已經被頂個正著,疼得“嗷”的一聲慘叫,差點沒嘔吐出來,身子也弓了下去,如同煮熟了的大蝦一般。
李睿順勢伸手揪住他的頭發,一抓一扭,已經將他麵部轉過來朝天,也將他身子扯得翻轉半身,直接倒在地上。
文墨詩就站在他身邊不遠處,將他的動作全部看在眼中,可惜李睿動作太快,她根本沒看清楚,但也能看出來,李睿是個打架好手,心下暗暗稱奇,這麽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怎麽會是個打架高手?
“啊……嘶……疼,放開我……”
狗主人又是一招敗北,頭皮因為頭發的拉扯而劇痛無比,疼得在地上掙紮叫喊。
李睿笑道:“說吧,擦不擦?你不擦也行,我就把你按到輪胎上,拿你當抹布擦拭,不信就試試。”
狗主人心知這小子果決狠辣,說得出來就一定能做得到,哪敢違逆,忙道:“擦,擦,這回是真擦,你快放了我吧。”
李睿鬆開他頭發,淡淡地說:“我忍耐是有限度的,你這次還騙我的話,我真會把你連按到輪胎上去,至於你的狗,你想一想會有什麽下場。”
狗主人被他放開頭發,長長鬆了口氣,眼見附近很多人圍觀自己的醜態,心中又羞又氣,卻也已經見識了李睿的淩厲手段,知道自己再上也是白給,如今隻能聽他的話,至少先糊弄過去再說,暗歎口氣,爬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走到捷豹車右後輪胎那裏。
他的斑點狗見他過來,很親昵的往他身前湊,還伸舌頭舔他的黑毛腿。他有氣沒處發,抬腿一腳就踢在了狗肚子上,罵道:“媽的屁,滾他麽蛋,還他麽有臉湊過來,要不是你,老子能挨這頓打?”
斑點狗被踢的嗷嗷慘叫,夾著尾巴躲開了去,遠遠的望著他,再也不敢過去了。
狗主人看看輪胎上的尿漬,一臉的苦澀,回頭對李睿道:“擦不了啊,我手頭也沒抹布……”
李睿截口道:“我管你有沒有抹布,沒有抹布就用你的衣服,衣服舍不得用,你就給我用舌頭舔幹淨!先去買瓶礦泉水,給我衝洗幹淨了再說。”
文墨詩聞言輕扯他一把,低聲道:“算了,已經教訓過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李睿點頭表示認可她的想法,大喇喇的說:“算了,我們文老板心地善良,就放過你這一次。要是還有下次,我不僅會把你按到輪胎上擦尿,還會把你的狗宰了吃肉。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就試試。”
狗主人怨恨而又畏懼的看他幾眼,灰溜溜的快步走了,那條斑點狗也跟了上去,一人一狗很快消失在遠處。
圍觀的人群很快散了,不過也有個老頭嘟囔了句“連殘疾人都打,現在的年輕人,哎……素質真低。”
李睿聽到這話,嗬嗬一笑,衝那個說話的老頭道:“老爺子,你知道事情起因嗎就發表評論?我問問你,要是這條狗往你們家車輪胎上撒尿,你跟狗主人理論,狗主人不僅不道歉,反而仗著身高體壯要打你,你還能風輕雲淡的說出這話來嗎?”
那老頭撇了撇嘴,沒說什麽,很快走遠了。
李睿暗裏冷笑兩聲,回過頭來,見文墨詩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問道:“這麽看著我幹什麽?不認識我了?”
文墨詩搖搖頭,道:“沒有,隻是沒想到……”
李睿奇道:“沒想到什麽?”
文墨詩道:“沒想到你很會打架。”說著挑了挑眉。
李睿也不知道她這小動作代表著什麽情緒,是意外?還是鄙夷?辯白道:“我其實不喜歡打架的,不過總是有人犯賤,讓我不得不出手。何況你剛才也看到了,我隻是正當防衛,是他先動手的。”
文墨詩連連點頭,語氣輕飄飄的道:“正當防衛的毫發無損,先動手的卻搞了個狼狽不堪。”
李睿聽得笑起來,道:“文老板想說什麽?”
文墨詩道:“我想說……謝謝你。”
李睿微微一笑,道:“文老板不用客氣,應該是我謝你才對,要不是你前晚給我救急,我們昨天的省城之行也沒那麽順利。”
文墨詩不是個多話的女子,說了這兩句閑話便沒興趣再說下去了,道:“你明天晚上過來找我,今天我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等他說什麽,徑自走到駕駛門旁,開門坐進車裏,駕車駛離。
李睿目送她的藍色捷豹離去,臉上現出玩味的笑容,這個小女子,挺有個性的嘛!
晚上八點多,李睿剛陪青曼遛彎回到家中,突然接到省城張旖嫙打來的電話,做賊心虛之下,好懸沒嚇個半死。好在青曼對他電話沒有任何興趣,直奔了臥室,換衣服準備衝澡。
李睿趁機在客廳裏接聽了電話,心中尋思,這麽晚了張旖嫙還打來電話,估計是有要事,而非私情,也就不必忌諱什麽,大可以在家裏接聽。
果不其然,張旖嫙告訴他一件正事——一分鍾前,她前夫於南,剛和她討要了李睿的手機號碼,她本不打算給,但於南說是要和李睿合作做一筆大生意,還說她要是不給,那他就去找李睿的老丈人要。張旖嫙聽他意思,似乎已經知道了李睿的背景,也不好耽誤李睿賺錢,便隻得給了他。
張旖嫙說完正事,奇怪的問道:“於南是怎麽知道你背景的?難道是他爸於思煥告訴他的?但於思煥也沒理由和他說起你來啊。”
李睿後悔不迭,叫苦連連,算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聚九州之鐵難鑄其錯”的悔恨心理,恨不得連抽自己十八個大嘴巴,暗罵自己可真夠缺心眼的,之前在龍皇宮的百花苑樓裏,為了勸說於南放自己一馬,口不擇言,竟然把暗藏自己身份信息的往事——曾經在某省領導家裏見過於思煥——說了出去,於南有了這麽重要的線索,再想查到自己的背景簡直是易如反掌,如今果然被他查出來了,以後自己在他麵前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他也不需要幹別的,隻要拿自己和張子瀟的親密關係說事,或告訴青曼或說給嶽父他老人家,就足夠自己喝一壺的了,唉,吾命休矣。
他正要回答張旖嫙,又有一個來電打進來,號碼是個陌生手機號,地域顯示是省城靖南。
李睿打了個機靈,這號碼來自於省城,而於南就是省城人,他又剛和張旖嫙那裏要了自己的手機號,那麽很顯然了,這個來電就是他打過來的,隻是他聯係自己是為的什麽?真有什麽所謂的大生意嗎?略一猶豫,對張旖嫙道:“於南給我打電話了,我先接聽他的,回頭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