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雪儿再度盯视那双明亮的瞳孔。
不再是恋人？
“大哥哥，求小夜。说要同时有小夜，也要有雪儿姐姐，还有安姐姐。”
安姐姐？
就是那位商人？
“下跪哀求，小夜仍然觉得不好。大哥哥，是人渣。欺骗小夜的感情。”
“……”
真的？
她也是才知道？
然后和自己不同，选择不接受？
“雪儿姐姐觉得，大哥哥很好，值得在发生常识完全不能接受的事件，也能继续做恋人？”
“我……我是因为……”
“雪儿姐姐，看起来已经接受了。”
“……”
缪雪儿说不出话。倒不是为昨天的选择而动摇。
反而莫名担心，面前少女所谓的‘打算甩掉’的事真正付诸行动，苏明会怎么样。
他那个人是非常混蛋。
居然敢和自己说什么b方案，不接受就啪到哭的程度也要自己接受。占有欲极强。
可后来摸到他手心全是汗水，也知道他很忐忑。
假如连b方案也没用，他会很难受。这是缪雪儿心知肚明的事。
“雪儿姐姐想知道，小夜为什么打算甩了大哥哥吗？”
“……”
缪雪儿想知道。
“小夜知道一个地方，很适合谈话。”
“小夜来告诉雪儿姐姐，为什么小夜会想甩掉大哥哥。小夜觉得，雪儿姐姐也被欺骗了。”
从始至终，夏夜的表情、语气都没变过。
缪雪儿没再拒绝。
移步到街边咖啡馆。
“一杯卡布奇诺。”
“雪儿姐姐，想喝什么？”
“……西瓜汁。”
红通通的，看着和血差不多还不错。
“首先，小夜想知道雪儿姐姐为什么会喜欢大哥哥。”
“……”
缪雪儿没想到夏夜会这么直接，但事已至此，既然都跟着过来了难道还要为这种事而计较？
至于为什么喜欢。
“看他顺眼。”
“只是顺眼，雪儿姐姐不会和大哥哥上床的。”
“……”
怎么看着和伊莲差不多的小女孩，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种字眼？
缪雪儿咬着牙，“不是一般的顺眼，是很顺眼。”
“只是很顺眼，雪儿姐姐也不会和大哥哥上床的。”
“砰！”
“你那么在意我为什么和柏拉图上床做什么？！”
缪雪儿猛地拍桌，周围的顾客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被那么多视线盯视，缪雪儿一阵尴尬，又坐下。
“好。”
“我就告诉你。他实力很强，对我……对我很不错。”
“有什么事都会照顾我。虽然很多时候不听话，但总得来说我……我喜欢他。”
“这样满意了吧？”
“不对喔。”
夏夜摇摇头，“仅仅是照顾，看起来只是雪儿姐姐单方面的沦陷。大哥哥对雪儿姐姐并没有感情。”
“谁说的？！”
声音没忍住大了些，又被很多人看着。
缪雪儿不得不降低音量，“他绝对很迷恋我。”
“雪儿姐姐有可以拿出来证明的吗？”
“他……”
缪雪儿在脑袋里搜罗，“我不舒服的时候，只要说一句，他就会照顾我。”
“这只是为了和雪儿姐姐上床付出的一点点假象。实际对小夜，也可以这样。”
“他能不顾性命来救我。这也是假象？”
“……”
缪雪儿把当初在克依木镇的事讲了一部分。
“不是。但对小夜也能这样做，小夜也经历过。”
“……”
夏夜也把当初她经历的添油加醋讲了一部分。
“也许，大哥哥只是为了得到小夜，得到雪儿姐姐，才会去做。”
“不可能。哪有人会那样愚蠢，仅仅为了那种事连命都不要？”
“那如果对小夜有感情，大哥哥就不会拼着性命危险去拯救雪儿姐姐。”
“……”
“雪儿姐姐，还有别的，比小夜更好，更能证明大哥哥迷恋雪儿姐姐的事吗？”
“他……他会给我喝血。”
“喔，雪儿姐姐是血族。”
“是啊，害怕了？”
“没有。小夜也不是人类。”
“？”
缪雪儿皱起眉头，但想了想之前侍从调查的资料，说有些能耐，没好奇夏夜不是人类是什么，或者说当下有更想说的。
“你虽然知道血族，但伱应该不知道成年血族需要多少血。”
“柏拉图，当初和我说过，想吸血随便找他要。”
“他也说到做到了。身体虚弱的时候也从没拒绝过我。”
“哦，小夜变成不是人类的形态失控，需要一直瑟瑟。大哥哥直到晕过去也没有推开小夜。”
“？！”
“雪儿姐姐还有别的吗？”
“……”
那平静淡然的表情让缪雪儿一阵火大。
不断抛出各种各样在她印象里绝对是苏明喜欢她的证据。
“皮鼓！”
“皮鼓肿了，他那么兴奋也没对我做什么。他要真的是你说的那种人，根本不可能忍住。”
“……”
“会舔我的脚。”
“……”
“哦，小夜不能动的时候。大哥哥忍了一年没有做任何事，一直都在悉心照顾小夜。”
“大哥哥不止是喜欢舔小夜的脚，宝宝食堂，皮鼓，很多地方都会。”
“？！”
“……”
“接下来，小夜告诉雪儿姐姐，大哥哥不好的事。”
“……”
“雪儿姐姐是否有发现过，其他女人漂亮些的，大哥哥会下意识多看一眼。如果有黑丝、v领之类的会多看好几眼。”
“人都有爱美之心，我看到那种女人也会多看。”
“那是不忠。”
“……”
“洗澡也会想瑟瑟。不管的话，就会把那贴到皮鼓附近。每次都这样，雪儿姐姐不会觉得烦吗？”
“……是有一点。”
“是很好色吧？”
“……的确。”
“有时候，刚洗过澡，又涩到头发或者肚子上。很脏。”
“……”
“雪儿姐姐不觉得讨厌吗？”
“有一点。”
“睡觉会一直摸宝宝食堂，勾起念头，但他已经睡着了。完全不关心小夜也会有念头。很自私。”
“……”
“一直都说小夜才是唯一的。但突然多了安姐姐，多了雪儿姐姐。要小夜接受事实，没有给小夜任何选择。雪儿姐姐有选择吗？”
“……没有。”
“雪儿姐姐，真的对大哥哥，没有一点抱怨？没觉得有任何缺点？”
“……”
“有吧？”
“他是不听话，又自私……占有欲强。”
“嗯，小夜也觉得。”
“自说自话说什么不接受就啪到我哭也要接受他！”
“太过分了。对小夜也是这样说的。”
“……”
“以前也是，我说了不想复国，跑去擅自做很多事，不听话。”
“大哥哥不会听的。很自以为是。”
“他就是自以为是！”
缪雪儿咬着牙，又想到很多。
“擅自就留下一些废品，拍拍屁股消失。”
“是人渣喔。”
“没刮胡子，又喜欢搂着我睡觉。”
“大哥哥很多时候都很脏，又臭。像从垃圾堆回来一样。”
“我每天都会清理很久身体，被他碰一会就脏的不行。”
“是啊，小夜也很讨厌。完全没有考虑过小夜在不在意。”
“经常把我当傻瓜骗。”
“也经常骗小夜。垃圾，渣子。”
“敢把和别的女人做过之后的衣服，给我换。”
“已经是最好去死的人渣了，小夜也经历过这种事。现在回想起来，恶心到想吐。”
“昨天用不接受就扔下我的话来威胁我，他以为他是谁啊？”
“嗯，小夜也经历过。感觉把小夜当成一件物品，只是想和小夜上床，确切无疑是人渣。”
“……喂。”
“雪儿姐姐？”
“我没说，柏拉图没有缺点。也没说，有这些缺点我就不喜欢。”
“雪儿姐姐还是喜欢这样的垃圾吗？”
“……”
“所以，你凭什么说他是垃圾、渣子？！”
缪雪儿眼瞳变红，冷冷的盯着夏夜。
“雪儿姐姐也没否定大哥哥是垃圾，渣子。”
“我怎样说他，都是我的自由。不代表我允许别人，哪怕是他在意的妻子之一也可以说。”
“雪儿姐姐仍然没能走出错觉。这都是大哥哥欺骗雪儿姐姐之后，让雪儿姐姐产生‘爱’的错觉。”
“错觉？你有什么资格定义我的想法？”
缪雪儿实在忍不了，揪住夏夜的衣领。
“人渣？垃圾？渣子？”
“我怎么看待柏拉图，我喜欢与否，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甩掉柏拉图，就滚。”
“柏拉图……”
“要不是在意你，根本不会和你坦白。”
“你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那样在意？根本就不懂他！”
咖啡馆里其他顾客的视线都被夏夜和缪雪儿吸引。
而缪雪儿压根就不在乎了。
她很生气。
是，柏拉图当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她有更多的缺点，即便存在这些缺点，那就能影响她和柏拉图之间的感情？
自己都没骂过柏拉图是人渣。
她凭什么？
挑那么多刺，有那么不满就走啊！
“两位女士，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要移步后台解决呢？在这里实在是……”
“滚。”
“……”
缪雪儿只是稍稍使用魅惑，店员就呆滞的走开。
继续冰冷的盯视夏夜。又松开手。
“我不管你是什么，既然你觉得柏拉图不好。”
“那你就走。”
“柏拉图身边也不需要你这种女人。原先我还认为你至少和另一个女人一样，对柏拉图有相当程度的感情。结果只是这种程度。”
“别再让我看见你。”
“下次……再说柏拉图坏话，后果自负。”
缪雪儿累了。
打算回去。
要不要提前和柏拉图说这件事。下跪哀求？
就对这种女人？
有种莫名的屈辱感。就好像自己心疼珍视的宝物，在别人眼里变成垃圾都不如。
到底是有多喜欢这女人？
知道要被甩的真相，柏拉图……
不准。
如果是和那商人一样的女人，可以接受他去追一下。就这种，宁愿耍手段把他囚禁起来也不许去追。
“雪儿姐姐。”
“……我最后说一次，别再这样称呼我。也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从今天开始我会当你死了。”
“小夜想说，如果小夜能证明雪儿姐姐对大哥哥来说，只是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抛弃的物品呢？”
“那我也想问你，你想死吗？”
“我只想让雪儿姐姐看清大哥哥的真面目，如果小夜没能证明，那小夜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被雪儿姐姐杀掉也没关系。”
“……”
2月26日。
晚。
苏明仍然在刷夏夜推荐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