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睦月皇宫中她的离开引起了一番轩然大波,睦月皇怒极,下令昨日守夜的官兵全部打了四十大板。
接着派出暗卫去边境处拦人。
他已然猜到萧玉儿离开的路线是去与她父亲会合,所以只需提前一步在边境守株待兔,就不怕等不到她。
只是,他一番命令下去,却被人拦住了。
“父皇。”秦言抱被而坐,目光有些黯然地对着他轻声道:“玉儿想离开,就让她离开吧,她毕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睦月皇皱着眉头,很是无奈道:“可你不是喜欢她吗?”
知子莫若父,看着秦言瞬间红透的脸颊,睦月皇瞬间了然于胸,还是得把人追回来。
只是不能让他这皇儿知道。
“好吧,既然你如此说了,那父皇便听你的,你好好休息。”他说着,视线可以去捕捉床上人儿的面部表情和眼神,连一丝一毫的动作都不放过。
果然,在听到他妥协之后,秦言将头低的更低,脸上的绯红也慢慢降了下来,情绪低落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嘴角却还勾着勉强的笑意。
睦月皇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不争不抢,不吵不闹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随他母后吧,他的小皇后可不是这么内敛容易害羞之人,随他吧,当初他追兰儿的时候可是死皮赖脸,什么方法都用过了,甚至还想过强取豪夺。
是他的错吗?这一不小心把儿子养成这副温温软软的模样,不过现在的小姑娘不是都喜欢温柔一点的男孩子吗?
难不成是他隔代太远了,所以不懂现在小女孩的心思了?
睦月皇抬腿踏出宣和殿的时候招来近卫。
“继续去把人找回来。”他这样说道。
只是萧玉儿又岂是那种蠢笨之人,睦月皇的心思,她早已想到,所以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让车夫拿着信物去找她爹,然后直接让她爹护送进城。
路上即便有暗卫发现,也无人敢动手抓人。
那可是燕国的镇远大将军呐,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女儿?这怎么可能办得到的事情?
“好,好一个聪慧的女子。”睦月皇听到下属来报的时候不怒反笑,若是真的那么轻易就抓了回来,他反而会轻看了那萧家小姐。
德才兼备者,才能胜任那国母之位。
此刻,萧玉儿正被她爹训斥着,贸然前往睦月国,又冲动离开,这般作为,若不是面前这个人容貌跟他的女儿一样,没易容的痕迹,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记忆中那个乖巧可人的小丫头哪里去了?
许是常年战外,所以内心对女儿的美化程度有些严重,这贸然见到改变如此之大的女儿,萧护担惊受怕的同时,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你说你,那睦月太子的伤是那么好治的吗?要是治不好怎么办?”穿着一身盔甲的中年男子一边踱步一边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训斥道。
“可是女儿已经把他治好了呀。”在怒气冲天的气氛中,萧玉儿怯怯地嘀咕了这一声。
“……”
“那,治好了也是你侥幸使然,万一就治不好呢?嗯?你说为父说的有没有道理?”萧护瞪着一双眼睛,双手叉腰,声音却硬气不起来。
“哦。”萧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很是配合道:“爹爹说的对,女儿下次再也不敢如此鲁莽了。”
娇娇软软的声音听起来清脆的如同那在枝头啼叫的黄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能把人一颗心看化了的那种。
到现在,萧护才感受到一点为人父的喜悦。
看,他家女儿多听他的话,还跟以前一样。
“玉儿啊,不是爹爹说你,只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危险了,你可知道爹爹有多担心于你?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百年之后爹爹有何颜面去面对你娘亲?”想到逝去的妻子,萧护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那鬓角的白发深深刺痛了萧玉儿的双眼。
前世她怎么都没发现,爹爹竟然已经有了白头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细想了一下,好似是在娘亲走后……
心脏钝痛的厉害,好似被人用掌心握住,:她走上前,挽住了父亲的手臂,用极其认真的口吻保证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爹爹你放心。”
她惜命,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没好好孝敬眼前的人,又怎么舍得死去。
“将军。”正在这时,有士兵敲响了房门,萧护立马又恢复成那威慑力十足的镇远大将军模样,抬手拍了拍身边萧玉儿的手背,冲着门外道:“进来。”
便有一小兵进来跪下汇报:“将军,驻扎在城外十里地外的睦月军队就在刚才,已经尽数撤退了,对面的将领还派人传话说,届时会归还侵占的所有燕国国土,睦月皇会亲派使臣前往我燕国国都,缔结两国休战协议。”
“他还说…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士兵将头低下去,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萧护呵斥道:“说!”
“那传话之人还说,代他们太子给大小姐带句话,希望能够跟大小姐再次相会,只是下次,不要再那么不告而别了。”
士兵说完,便赶紧退了出去,顺带还贴心地把书房的门给关上。
然后萧玉儿便受到了自家爹爹眼神的指控。
“那个什么睦月国的太子,对你有意思?”
原谅他爹在感情方面是个大老粗,只会直来直往。
萧玉儿眉眼抽搐了一下,极快否认道:“怎么可能,他才十七岁。”
听见女儿说这样的话,萧护立马就不赞同了,抿了抿嘴角道:“你也才十四岁,都还未及笄,十七,正好与你相配。”
萧玉儿愣了一下,无意识地就把前世的年龄算了进去,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莞尔一笑,继续摇头。
“爹爹你想多了。”
“其实为父不反对你有喜欢的少年的,前些日子你写给为父的信中说要取消与那丞相府二公子的娃娃亲,为父不也同意了?为父就想着,只要的女儿能够幸福,快快乐乐的,无忧无虑的,这比什么都强。”
“爹爹。”没想到父亲是这样的想法,萧玉儿鼻尖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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