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们东岳虽暂时落在文华之下,但我们也有大国风骨!宁侧妃身为贵妃的亲妹妹,辅国将军嫡次女,岂容他人轻易毒害!此事不能轻饶啊皇上!”
“是啊皇上!文华将文平公主嫁过来,是想让她修两国之好,可她心如蛇蝎,毒害侧妃,想必文华也不会容忍她如此作为!”
“……”
“臣等附议!”
朝堂之上,气氛尤外凝重,慕容衍不怒自威的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捧着大臣们弹劾苏文倾的奏章,静静地听着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要定苏文倾的罪,一时间有些想笑出声来。
慕容绝自打腿废了以后,就龟缩在王府不出门,朝堂之事一概不管,除了他自己的玄甲军是父皇特赐给他的是以他没有上交以外,其他军队都已如数上交,他也实在是找不出一点破绽了,之前怕他和木依辰结为连理借此傍上安远侯的势力,还特地塞了一个草包苏文倾给他当王妃,想不到这苏文倾简直狐狸一般,也是个难对付的主,他还正愁怎么收拾这夫妻二人,结果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简直是天都看不下去了呢。
“绝王妃到!”
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身华服的苏文倾就在众大臣打量的目光中走进了大殿,直到了慕容衍的脚下,行礼道:
“臣妇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文倾一边行礼,一边暗骂古代制度的不人性,动不动就跪,膝盖都要跪碎了,还有旁边的大臣这一个个的要吃了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挖了谁家祖坟了?
“绝王妃,众大臣都弹劾你给侧妃下毒,害得侧妃不育,可有此事?”
慕容衍面无表情,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起伏,苏文倾却听出了阴谋的味道,慕容衍这么问,就是明摆着让她承认啊,不过这事有归有,但关她苏文倾什么事?
“回皇上,绝无此事!侧妃的确被毒害,但下毒之人已被侧妃亲自处置,人证物证俱全,不由得他人抵赖。”
想给她下套?没那么容易好吧,她苏文倾好歹活了两辈子的人,想套路她?没门!
“你!”
“胡说八道!”
苏文倾话音刚落,大臣们叽叽喳喳的就吵了起来,慕容衍轻咳一声,场面又安静了下来,慕容衍又盯着苏文倾,皱眉道:
“哦?证据何在?”
苏文倾早就料到这种情况,所以也将证据都备好了,包括颜悦儿当天出府和回府的时间,药坊的买药记录,药坊老板的证词和雨儿的口供,这一套下来颜悦儿也早就被钉死了,绝没有翻案的可能。
“皇上,证据在此。”
苏文倾将证据递给了太监,太监又呈给了慕容衍,慕容衍低头看罢,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又转到了丞相的身上,道:
“丞相大人不妨也看看。”
说罢,又让太监将东西给丞相递了过去,丞相看完,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片刻却又笑道:
“绝王妃,这证据你如何证明是真的?不过都是侧面印证罢了,又怎当的了真?据老夫所知,你身边的那个叫流影的小子,可是文华陈家出来的人,陈家是药材大家,最早千寒散也是出自陈家,你又身为绝王妃,完全有可能因为嫉妒对侧妃下黑手,况且那颜悦儿不过是个奴婢,她有什么理由毒害侧妃?自那颜悦儿被处置以后,管家权也归了王妃,貌似最后只有王妃得了好处吧!那颜悦儿怕不是被王妃推出来顶罪的不成?”
众多大臣中,丞相是第一个同苏文倾过不去的,因为那被苏文倾打死的连姨娘就是他府上的,别的小妾还没处置,就独独动了他的人,那岂不是不给他面子?他又怎么能下的了这个面子,必然是要同苏文倾算账的。
呵呵!苏文倾就笑了,这证据确凿的事,他一句假的就想全盘否决?老东西,都不想好过是吧,那就一起毁灭算了!还有流影是陈家之人的事,知道的人很少,似乎只有离诺吧?行,她苏文倾记住了。
“丞相大人一张嘴颠倒黑白的本事本妃可真是见识到了,难怪丞相大人敢勾结司礼监的太监倒卖官绸,原来是有这种本事呀,这谁还敢查呀,就算到时候查出太监的口供和丞相府的账册记录,这丞相一句假的当不得真,就全不做数了,到时候还反被咬一口,就一颗脑袋,够掉几回呀!”
苏文倾死猪不怕开水烫,花街里什么脏事没见过,别看丞相这事干的隐秘,但太监这种没根的东西,有钱就能说实话,怎么瞒得过苏文倾,就是可惜了,这条消息本来能卖三万两银子呢。
“你!你血口喷人!证据呢,证据呢!”
丞相闻言立刻暴跳如雷,面色铁青,一时间慕容衍脸色也是黑的快要滴墨,朝臣们更是叽叽喳喳个不停。
苏文倾看见丞相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起来,叹气道:
“证据?呦,您要什么证据呀,这真的假的不是您一张嘴说了算吗?就像是您说您是您父亲的亲生儿子,我让您证明您是您父亲生的一样,你证明得了吗?我把证据都拿出来了,您非说是假的,有证据的你不定罪,偏偏要难为我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我是文华送来和亲的文平公主,代表的是两国友谊,丞相毫无证据就想定我得罪,那不能够!本妃实在不明白,是你们东岳的官员都不会办案呢,还是你们有意找茬,非要挑起两国战争不成!”
说到最后,苏文倾一身正义凛然的气势愣是将满朝文武百官都惊住了,显然,如今苏文倾是占了上风,丞相若还执意定罪,就是变相承认他勾结司礼监的事是真的,当了一辈子老油条的丞相当然不会这么做,所以此时的丞相正给自己卯足了劲喊冤呢,哪还有闲情逸致冤枉苏文倾。
“够了,你们这些文武大臣,朕养你们是让你们洞察民情,替朕治理国家的,你们竟然将绝王后院空穴来风的事也拿出来敷衍朕,闹了这么大场笑话,简直是丢我东岳的脸!还不给绝王妃赔罪?”
慕容衍心里烦的要死,但眼下的情况,若他执意要定苏文倾的罪,岂不是有挑起两国战争的嫌疑?
“皇上,绝王身边的白苏求见,说是奉了绝王的命令,给王妃澄清。”
门外,一个太监走了进来,俯身同慕容衍说道,苏文倾闻言也是有些惊讶,慕容绝居然把白苏派来了,他不是不准备管的吗?
“宣!”
慕容衍知道今天这事他是拿苏文倾没办法了,既然慕容绝派了人来,他还不如就坡下驴,顺势而为吧。
白苏很快就跟着太监走了进来,行礼后,白苏冷声说道:
“皇上,那日事发,是小的亲自带队去搜查的,毒药也是从颜悦儿的房间搜出来的,此事同王妃无关,小的特奉我家殿下之命,来带王妃回去。”
朝臣们本还想说什么,但白苏一番话后,大臣们却都心有灵犀的闭了嘴,笑话,白苏是谁?绝王身边的心腹,谁敢怀疑他?那岂不是怀疑绝王?大家不过混口饭吃,又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好,这件事的确同绝王妃无关,之前王妃就已经自证清白了,你们且回去吧。”
慕容衍微微闭眸说道,他话音一落,苏文倾眼神便松了松,立刻麻溜的跟着白苏行礼告辞,一旁的公公则是跟在后面送他们出去。
这一天天的,还真是不太平,果然,东岳就不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