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一份详尽的报告就被放到了总统吴乃温的案头。
他仔细地读完了报告,随手将其推给了苏貌和吴埃梭温道:“你们也看看吧,特别是你,埃梭温部长先生。”
他说话的语气很怪异,对自己的女婿使用“部长先生”这种称呼也明显不同寻常,听得吴埃梭温心中一凛,下意识地认为,在这份报告中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果然,他还没有看完这份报告,脸色就已经变得煞白。
“不,这不是真的!”他叫嚷起来,转向吴钦纽道:“钦纽,你在陷害我!”
“对不起,部长阁下,我只是根据我的调查结果出具了这份报告,而且根据目前我掌握的情报,有不止一位证人证实“东枝茵莱湖地区有大型金矿”这个消息曾经由台台昂局长在某次半公开的场合说出来的,但仅仅凭借这个证据,也只能得出他可能与此事有关的结论而已,甚至都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他第一个说了这件事,埃梭温居然就说我在陷害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
“那么这个台台昂局长现在在哪里?”同样看完了报告的苏貌上将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只能查到,他在三天前就失踪了,在我展开了调查行动的第一天。”
“那个台台昂肯定是你的人,是你故意安插在我部门里的人!”吴埃梭温用尖利的嗓音叫嚷道:“你一直在监视我!总统阁下,钦纽这样做绝对是居心叵测!”
“吴埃梭温部长阁下,需要我提醒你这位台台昂局长的任职经历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吧?”
“那就是你收买或者胁迫了他……”
“行了,埃梭温,你还觉得自己的脸丢得不够吗?”实在听不下去的吴乃温终于出生制止了女婿的胡搅蛮缠,他呵斥道:“你该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那帮手下,他们中的有些人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
被自己的老丈人当面呵斥,吴埃梭温顿时脸红耳赤,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解释些什么,却被吴乃温严厉的眼神又给瞪了回去。
其实他心里知道,这已经是老丈人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给他留了台阶,吴乃温看似严厉的斥责,却是在暗示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他不准备追究了。
也是在提醒他,他的那帮手下已经贪得天怒人怨,该收收手了。
“消息的源头已经找到了,但是,吴钦纽你还没有告诉我们,那里究竟有没有大型金矿。”也许是为了给女婿留点面子,吴乃温总统转换了话题。
“对不起,总统阁下,这件事恐怕我无法给出准确的结论。”吴钦纽沉声答道:“东枝茵莱湖以东地区切实掌握在我们手中的时间不多,我们没能对那里展开过地质与矿产普查,上次来的华夏矿产勘探队也没有到过该地区,现有的资料还是不列颠占领时期留下来的,他们倒是对那里进行过基础勘探。”
“不列颠人找到过什么吗?”苏貌感兴趣地问道,显然,相对于吴钦纽与吴埃梭温之间的斗争,他更关心的是这个。
“我这里有这份报告的复印件,原始文件保存在国家档案馆,随时可以查阅,总统阁下、上将先生,你们请看。”
吴钦纽将一份报告递过去,同时解释道:“根据这份报告,不列颠人在40年代初期曾经对东枝茵莱湖地区进行过地质普查,他们发现,莱茵湖东岸波赛地区的地质状况非常有可能存在大型矿脉,他们还取得了部分矿石样品,但因为倭国的入侵,他们并未得出结果就不得不撤离了,没能进一步勘察,所以我们并不能从这份资料上找到关于该地区矿产的种类、储量或者丰度的任何有用信息。”
“就是说,并没有证据能证明那里确实有金矿,对吗?”
“恐怕是的,总统先生,我请教过仰光大学地质矿物学的教授,他告诉我,如果想要得到确切的结果,必须进行现场勘探。”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拿下那个地区?”苏貌问道。
“是的,上将先生,如果想要证明这条传言的真伪,我们必需那样做。”
苏貌上将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了吴乃温。
他没有说话,但是吴乃温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他来说,苏貌上将的意见非常重要。
当年仰山与吴乃温共同创立缅军的时候,苏貌还仅仅是一名年轻的排长,可40年后的今天,随着老人的凋零或者逐步退隐,苏貌已经成为了那一辈人中除他之外硕果仅存的人物。
与1972年就辞去了军职的吴乃温不同,苏貌从未脱下过军装且随着年龄资历的增长职务也步步高升,40年来,经他提拔任用的人已经遍布缅军的各个部门,其中很多都身居要职。
苏貌的政治立场相对温和,很少主动与人争斗,更从不掺和进各种势力的斗争中去,他的这种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法反而让他赢得了普遍的尊重,无论是如丹瑞那样的少壮鹰派还是如吴钦纽这样心机深沉的家伙都愿意与之搞好关系,这也让他成为了平衡和协调政府内特别是军方各派势力的最好人选。
所以他才能坐稳了国防部长的位置很多年。
虽然“国防部长”这种听起来大权在握的吓人职位,在各国都普遍是一个虚职,并没有多少实际的军权,大多数也就管管后勤,比如我们的谢赫三王子殿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这也能充分说明苏貌的资历、威望和影响力。
今天,苏貌的意见明显带有倾向性,这表示他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以至于必须做点什么来缓解。
吴乃温当然能理解其中的原因。
上一场战争是缅玉政府军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
虽然那是由丹瑞擅自发起的,并没有得到正式的授权,也仅仅动用了缅军中部军区的一部分力量,但输了就是输了,丢了缅军的面子。
也必然让军方,特别是以丹瑞为代表的鹰派人物心怀愤懑。
为了保持政局的稳定,这种情绪必须得到宣泄,军方也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鼓舞士气。
由于已经在联合国的监督见证下,与鲍启侠、彭佳声、都宰部签订了停战协定,在没有借口的情况下贸然撕毁显然是不合适的,这口怨气,也只能找别人来承受。
那么现在,打出了“掸邦共和国”这种分裂旗号、以贩毒为业、且可能占据了一座金矿所在地的昆撒,不正是最好的出气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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