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烟的身子立马就僵住了,被单下的手抓紧了床单。
沈之行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因为打扰了许轻烟睡觉,他连灯都没敢开。
走到床边打开了床头柜的一盏小灯,暖黄色的光为许轻烟的脸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大手轻轻的落在许轻烟的脸颊上。
察觉到他轻柔的动作,许轻烟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鼻头一酸。
担心让沈之行给看出什么来,许轻烟硬生生地把那股想哭的冲动给憋了下去。
沈之行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从衣柜里把睡衣拿出来到别的房间洗澡去了。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许轻烟缓缓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黑黑的浴室,心头更加的不是滋味儿了。
她这才意识到,之前有些时候沈之行忙工作很晚才回来,自己却从来没有被她吵醒过。
每天早上她起来自责的时候,沈之行都会和她打趣说是她睡的太沉了,要么就是绕话题,几次都让许轻烟给忘了。
此刻许轻烟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她睡的太沉,而是沈之行每次都到了另一个房间去洗澡。
这个傻男人。许轻烟在心里默默地道,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天花板。
本以为沈之行还要过一会儿才回来,可是才过了五分钟不到沈之行就又回来了。
许轻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身旁的位置往下一沉,下一秒自己就被沈之行给搂在了怀中。
闻着他身上的沐浴香味儿,本来他们两个人用的都是同一个沐浴液,可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沈之行身上的这个这么好闻呢,让他忍不住深深的吸几口。
许轻烟这会儿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装睡,靠在沈之行的怀抱之中,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哼哼唧唧的小猪。”沈之行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搂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闻言,许轻烟便知道沈之行已经知道她装睡的事情了,她也破罐子破摔了,伸手紧紧的环抱住沈之行。
窗外的天气总是变化莫测,上一秒还微风徐徐,这会儿就突然的开始打雷。
许轻烟吓得一激灵,赶忙往沈之行的怀里钻,小脸贴在他光滑的胸口处。
她特别的害怕打雷,这个应该算是童年的阴影了吧。
有一次小的时候,晚上突然打雷,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当天晚上还停电了。
许轻烟那个时候才六七岁,那天晚上被吓地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大哭,她当时特别的害怕无助,直接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许志国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许轻烟躲在地上哭,直接把许轻烟打了一顿,他们觉得许轻烟太矫情,一点儿也不听话。
从那之后,许轻烟打雷再也不会哭,但是她依旧会害怕。
不知道是害怕震耳欲聋的雷声,还是害怕记忆之中对自己发火的许志国。
察觉到怀里轻颤的身子,沈之行更加用力的拥住了她,“别害怕,老公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
耳旁是沈之行沉稳的声音,鼻尖是他冷冽的气息,一切都是这么的让她安心。
之前每一个打雷的夜晚,许轻烟都会害怕的睡不着觉,这一夜她睡的却特别特别的香。
这一晚上除了许轻烟害怕以外,还有一个人非常非常的“害怕”。
本来已经准备睡觉了的沈之薇,突然的听到门口的敲门声,便坐起来问道,“谁?”
今天为了防止赵司澜又跑进来,沈之薇特地把房门给反锁了起来,就是不给赵司澜一点点的机会。
门口没有声音,沈之薇用力的抓紧了被子,该不会是鬼吧?
沈之薇立马摇了摇头,不肯定的,她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鬼怎么会来呢?
会不会是小团子过来了?沈之薇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走到门边,“谁?谁在外面。”
“之薇,之薇……”赵司澜“虚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沈之薇心里咯噔的一下,不过随即便觉得不对劲,该不会是赵司澜骗她的吧?
赵司澜这个人“诡计多端”,沈之薇不得不防,“赵司澜,你别装了,快点回你房间睡觉去。”
“之薇,快开门,我……我……”赵司澜的声音从门外断断续续的传进来,听着真的很虚弱。
沈之薇听外面没有了赵司澜的声音,“赵司澜?赵司澜?”
试着叫了几声依旧没能够得到赵司澜的回应,沈之薇的心里咯噔的一声,立马把门给拉开。
门拉开的那一瞬间,赵司澜也跟着倒下。
沈之薇蹲下身,小手用力的在他脸上拍,“赵司澜,赵司澜,你醒醒,你没事吧?你醒醒啊。”
叫了好一会儿赵司澜的名字,赵司澜才晃晃悠悠的醒过来,“之薇……”
“你怎么了?”沈之薇担心的看着他。
赵司澜靠在沈之薇的腹部,他侧过头去将脸埋在她的肚子里,肚子上软软的特别的舒服,赵司澜没忍住,脸在她肚子上蹭了几下。
沈之薇低头看着他,怎么看都感觉这动作像耍流氓似的呢?
赵司澜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表现不对,立马又恢复了正常,“之薇,我害怕。”
“害怕什么?”沈之薇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我害怕打雷,打雷好可怕。”赵司澜说话的语气之中都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沈之薇本来想说别装了,不过赵司澜这会儿脸色煞白,额头上也都是汗,看这样子像是被吓地不轻。
不过赵司澜害怕打雷?沈之薇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低头看了赵司澜一会儿,发现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头顶的汗水也越来越多,“赵司澜,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你扶我进去吧。”赵司澜虚弱地道。
看沈之薇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他苦笑了一笑,“放心吧,我这会儿这个样子能对你做什么?”顿了顿,“你若是不相信,那我回房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害怕嘛,又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