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出去吧。”
沈之行看着落地窗,他知道许轻烟在乎的不过是许家,既然她已经逃跑了,那许氏自然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这是她逃走的代价。
他拉开抽屉,红丝绒的小礼盒出现在眼前,里面的项链还是跟刚买回来时一样,一点损耗也没有。
拿出项链,银色的链条闪耀着光芒。
看着这条链子,他就无法不去想自己的一片心意被糟蹋,真是可笑,他居然还想过要取悦那个女人,狠狠的把项链握在手心,就犹如那个女人一样在他手心挣扎一样。
他再也不会心软了。
许轻烟,你不配!
许氏破产了,许家现在是负债,所有的东西,包括许家的大宅子都要被收走。
许母刚刚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倒是来人,逼迫着她收拾东西打包走人,把她赶了出去。
许母抽抽噎噎的,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房子,我的首饰全都没了,轻烟呢?!许氏为什么破产了?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老公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许母哭哭啼啼的吵的许志国心烦,这件事是突然之间发生的,他连应对的方法都没有,这么狼狈的被赶出来,几乎不敢去看路人会对他们施以什么样的眼光。
“好了别哭了!”许志国怒斥,“要不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许志国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养出来的女儿?要不是你说要把轻烟送到沈家她会逃走吗?现在惹怒了沈之行我们都不好过!”许母回嘴,完全忘了这件事一开始她也是答应的。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还是先想想今天晚上在哪睡吧!”许志国是见过许母泼妇起来的样子的,头阵阵发疼,要是让他知道那个畜生在哪,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许轻烟在许家出事之后两天就知道了。
她关上手机,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在她看来,许家的根已经腐烂了,破产不过是时间问题,沈之行不会放过许家,之所以会一直吊着许家不过是用来威胁她罢了。
如果她不情愿的话没人能够强迫他,就算是沈之行也不行。
在y国的生活十分的平静。
虽然条件比不上沈家,许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在金钱上也不是那么顺心如意,心理上却轻松了不少,枷锁解开之后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很爱护自己这个暂时的小家。
不知道沈之行什么时候会找过来,她一开始还是提心吊胆的,在一个星期还没有人找上门之后她才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赵司澜选的这个地方位置很好。
听说这是他在y国留学的时候曾经住过的一栋小公寓。
这里都是独栋公寓,楼下有一块草坪,嫩绿的小草总是茂盛生长着,皮孩子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永远都少不了,每天清晨的时候,孩子的吵闹声都会从外面传来。
周围住了一家三口,女儿似乎在练琴,固定的时间会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有时候嘶哑的要哭出来,有时候又昂扬的好像拿着枪的战士,许轻烟每次都会认真的倾听。
她住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小镇里,这里节奏缓慢,每天能够见到的不过是些家常小事。
比起b市雾霾满天,犹如沙尘暴一样的天气,这里的天空湛蓝,抬头就能看到白云,心情愉悦值能够达到满点。
孩子在许轻烟肚子里平安生长着,偶尔会有些孕吐反应,腿也会开始浮肿,但是每次难受的时候只要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能够忍过去。
三个月后许轻烟的肚子已经如同气球一样鼓起来。
这时候手掌放在肚皮上的时候已经能够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出门的时候碰见邻居家里的小女孩。
女孩练了三个月的琴总算是有了点长进,不至于和最开始一样像是魔音穿耳,许轻烟的娱乐时间也终于有了点旋律的色彩。
“许,这是我种的苹果,送给你。”女孩皮肤白皙,脸上的雀斑分散在鼻子两侧,洋娃娃一样的脸有着一双蓝眼睛,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土耳其的蓝色大海。
许轻烟皱皱眉,想起上次吃到的苹果几乎要把牙齿酸掉,可是对上小女孩的眼神又无法拒绝。
为了不让小女孩失望,到底还是接了过来:“谢谢你。”
露西笑了笑,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齿,空洞洞的地方只有粉嫩的牙床。
她很快用双手蒙住自己的嘴,有点羞窘的跟许轻烟说了再见。
许轻烟笑了笑,正打算继续往前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还想去哪?”
熟悉的让人颤栗的声音。
许轻烟的身体慢慢的颤抖起来,她双腿定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手心搓了搓,都是冷汗,明明告诉自己现在就应该马上离开,可是她的身体好像被固定住了一样,意识跟身体已经分离。
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巡视,鼓膜几乎跳动的要破裂还是能够听到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往这边来。
“还想再跑吗?怎么不跑了?”沈之行的声音忽远忽近,好像来自天边,又近在咫尺。
沈之行轻轻的从后面环住许轻烟的身体,嘴唇在她的耳边亲密的磨蹭着,双手来到许轻烟隆起的腹部,许轻烟这才反应过来,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让她护住自己的肚子。
“我还不知道,你带着我的孩子跑到了这种地方,真是让我好找啊,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再次逃跑吗?”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丝丝甜腻,是那种诱人入陷阱然后在打算一口把猎物一口吞下去的诱惑。
许轻烟的身体一僵,初秋的季节,沈之行的双手微凉,覆在她的手背上就像是毒蛇一样,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她闭上眼睛,颇有点认命的意味,知道他肯定会找到她,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找到她。
“三个月的时间够你玩了吧,现在是不是能够跟我回去了?”沈之行的声音里有着无法压抑的愤怒,他一口咬上许轻烟的耳朵,许轻烟轻哼了一声,耳朵敏感的红了大半。
从侧面来看,这就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