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的光亮没能照亮整片沙滩,人影隐匿在黑暗里,谁都看不见谁。
他的柔软覆在自己的唇上,湿热捣进唇间,但夏枕完全愣住了,一紧张牙关紧紧地咬着,都忘了张嘴。
江炽被她逗笑了,退后了一下,离开她的唇。
他笑着捋了捋她的后脑勺。
“嘴张开。”
夏枕像是霎时失去了语言能力,眼睛还是惊讶地看着江炽,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江炽又揉了把她的脑袋。
“张开。”
两个人离得近,夏枕能借着夜色看清江炽脸上挂着的一抹懒笑。
他的声音挠进自己耳朵里那一刻,她才回过神来,思绪回拢。
“啊?什么?”
最后一个字音还没完全落下,就在夏枕唇齿还未闭合的那一刻,江炽唇角一掀,猛地低头。
他的舌擦过夏枕的齿沿,直直侵入,柔软滑腻的触感,热意猛地相撞。
夏枕的脑内忽然像炸开了烟花,眼前霎时一片眩晕。
江炽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像是怎样都不满足,深深地吻进去,攻池掠地。
夏枕感受到他的欲望在口腔里横冲直撞,每一处都不放过。
夏枕整个人都懵掉了,心跳却快得仿佛要冲破胸腔。
周围的风声,隐隐约约的人声,海浪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这一切都舒服得人昏昏欲睡,夏枕被江炽吻得脑袋一片发晕,渐渐闭上了眼眸,瞬间掉入了一片昏暗却柔软的世界里。
江炽的速度渐渐放慢,强势的攻掠之后,舌轻柔地扫过夏枕的,贪恋得不行。
夏枕心跳猛烈不止,心脏被击到软成一塌糊涂,呼吸堆积在身体里,夏枕都忘了呼吸。
自己交由他摆弄,全然沦陷。
就在夏枕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江炽适时放开了她。
他低头看着她笑了。
“怎么还憋气呢。”
夏枕慢慢睁眼,江炽望进她的眼睛里,她的眸色还一片迷离。
江炽一看就笑了下,心都软了,低头凑近她的眼睛,唇碰了碰她的眼睑,密密的长睫扫过他的唇瓣。
夏枕被江炽亲得眼睛再次微眯。
江炽远远不满足,顺着夏枕的眼角往下吻。
眼睛、脸颊、鼻尖、最后来到她的唇上,又轻轻亲了亲。
夏枕的心脏像被小爪子挠了挠,痒得不行。
几秒后她缓过劲来了,脸颊迅速攀上一片红,热意上升。
夏枕突然很庆幸还好是在这昏天地暗的地方接吻,不然这会儿是真的没脸见他了。
然而下一秒,江炽的手就从她的后脑勺来到她的脸颊,骨节分明的长指碰了碰她的脸颊,嗓音里沉着笑。
“脸这么烫。”
夏枕瞬时恨不得在沙滩上挖个洞钻进去。
这人,怎么那么坏啊。
下一瞬,来不及挖洞的夏枕一头扎进了江炽的怀里。
江炽真是快被这小丫头萌坏了,唇边的笑压不住,他把她紧紧箍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生日快乐。”
江汐学校十几号才开学,现在还没有回学校,江炽和夏枕还没有回家的时候江汐已经在厨房里帮夏母忙了。
江炽和夏枕回家的时候江汐刚好从厨房里出来。
作为一个过来人,江汐在看到夏枕那红得不太正常的唇一下子挑了眉。
她瞥了眼旁边的江炽,笑得意味不明:“哎哟喂,能耐了啊。”
夏枕明显不知道江汐在说什么,江汐就是故意说给江炽听的,有这么个机会肯定要损弟一番。
江炽面不改色:“没你能耐。”
江汐一巴掌甩在他手臂上,笑道:“去你的。”
说完她看向夏枕:“快去洗手,洗好可以吃饭了。”
夏枕现在脑子里都是乱的,听江汐这样说乖顺迅速点点头:“好。”
晚上五个人围在桌边吃饭,夏父夏母一向跟孩子们谈得来,一顿饭吃得喜乐融融的。
吃完饭各自洗漱,洗完澡后大家才重新围在一起吃蛋糕。
折腾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江汐在吃蛋糕的时候已经把礼物塞给夏枕了,吃完蛋糕后也就不留下来打扰江炽和夏枕的两人世界,回隔壁去了。
夏父和夏母在厨房里。
江炽放松地靠在沙发里,一边手臂搭在夏枕后头的椅背上,手臂曲起摸了摸她的脑袋。
“礼物在你房间里,你待会自己上去看。”
这会儿已经有点晚了,江炽留下来不合适,手臂收回。
“那我先回去了。”
夏枕乖乖点头,今天过得挺开心的,但还是没有抬头去看江炽。
“好。”
江炽偏头又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还因为前几个小时的接吻羞着,真是拿这小丫头没办法。
这时夏母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江炽。”
江炽应了声,目光从夏枕身上收回来去看夏母:“夏姨,怎么了?”
夏母跟江炽招招手:“来,你过来,夏姨跟你说点事。”
“行。”江炽点点头,在沙发上微使了下力,站了起来。
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捏了捏夏枕的脸:“去睡了啊,别熬夜。”
夏枕疑惑地看着夏母和江炽出门去了院子,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起身到楼上准备去看礼物了。
“那个,江炽啊,你叔跟我说了你的事,”夏母站在门边,跟江炽说话,“你爸早上给你叔打了电话,说让劝劝你回他那边去。”
江炽一听这事,微皱了眉。
夏母继续说:“是这样的,我和你叔都不想影响你的决定,这还是你自己的事,阿姨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阿姨知道你自己也拎得清,去你爸那儿还是有好处,就是想跟你说声,想去的话也别顾虑我们,虽然我一直对你那个亲爸有意见,但是阿姨是真的希望你未来能好好的,顺遂一点也不是坏事。”
“夏姨,”江炽停顿了一下,“我没什么想法,一开始就不想去。”
夏母其实很矛盾,既不希望江炽走,但又希望他以后少吃点苦。
谁还不疼自己的孩子了。
夏母是真的矛盾:“如果你继承他的家业能省很多力气。”
“夏姨,”江炽打断了她,声音低沉笃定,“我不想靠他活着。”
夏母一下子没说了,她看着江炽,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这孩子十几年来还是这样,敢做敢拼,爱恨分明。
夏母忽地就笑了:“明白了。”
“行了,”夏母拍拍江炽的肩,“回去吧,赶紧洗漱完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江炽嗯了声,揉了把头发:“那我先走了啊。”
“去吧去吧。”
自从上了高三后,江炽在玩闹这方面收敛了不少,虽然还是会碰电脑,但不会耽误学习。
林希芋他们天天起哄说校霸从良了,说江炽铁定是个妻管严,枕妹一来高中部,不良学生变成了三好学生,不逃课、不上课睡觉、也不打架互殴……
江炽真的是收敛不少,花在功课上的时间也多了,即使他在很多方面上有天赋,但他不否定努力的存在。
靠自己活着,就得咬紧牙关拼。
不,他还靠着一样活着——夏枕。
这辈子一刻没她都不行。
也是因为有她,他的日子才柔软起来。
两个人在这枯燥无味的生活里,谈谈小恋爱,牵手接吻,互相成为对方的小明灯。
高中谈个小恋爱,跟一杯澄净的柠檬冰水似的,喝起来是青春味的。
酸涩如小青桔,却又甜得人心肝发颤。
学习的日子日复一日,日转星移,转眼就到了冬天。
高三的学习氛围越来越紧张,连班里好动的男生都渐渐沉静下来,林希芋也不例外,玩心收回来不少。
江炽这天下课正在做数学题,某一刻肩膀被碰了碰。
坐最后一排的江炽回过头就看到了夏枕手里捧着杯热饮眼睛弯弯地看着他。
她的短发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修剪,齐颈的短发整齐乖巧。
“哎哟喂,炽哥你媳妇来找了。”旁边有男生开始起哄。
男孩子们年少肆意,就喜欢开玩笑,大家都哈哈笑。
江炽知道夏枕不经逗,看着她笑了笑,从座位上起身,牵着她手腕就出门了。
有男生摔了手中的练习册:“生气,炽哥谈恋爱,我还要做题。”
另一个男生也把自己的练习册甩在桌上,附议:“生气!我还要做题!”
……
冬天风呼呼吹着,冷意渗骨。
江炽刚出门,夏枕就把热饮递了过来:“给。”
江炽手接了过来,碰到夏枕的指尖,凉得跟冰块似的。
江炽皱了眉:“怎么手这么凉?”
夏枕把手收回来放在嘴边呼气:“没事,我回教室躲一躲手就热起来啦,刚才是去小卖部买东西路上被冻着了。”
江炽低头看着夏枕被冻得泛白的唇,感觉手里那杯热饮有点灼手。
夏枕看着他:“你快喝呀,我给你买的,要不待会就凉了。”
刚才她和许洛洛去了趟小卖部,顺便给江炽买了热饮。
这外头冷,夏枕寻思着要回教室了:“好冷啊,我回去了。”
她的教室在一楼,还得下三层楼呢。
江炽没回答,另一边空出来的手捞过她的手,牵着她往楼梯间走去。
夏枕疑惑,但还是跟着他走。
五楼上头的楼梯间没人,江炽把她带了上去。
空荡荡的楼梯间里有点阴凉,夏枕软糯的声音在这空间里小声地响起,生怕吵到人似的。
“怎么了?”
江炽把热饮搁旁边,没答。
夏枕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穿着西服外套的江炽伸手将别在西裤里的衬衫一扯。
夏枕眼睛眨了一下,在江炽禁欲人鱼线隐隐一闪而过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挡住了眼睛。
然而还没挡住一秒,手腕就被江炽强行攥过来,整个人被江炽一带,撞进了他的怀里。
与此同时,她的手突然被江炽拉着钻入他的衬衫衣摆。
男生的体温偏高,夏枕入手就是一片暖乎乎,手下是江炽紧实流畅的腰侧。
夏枕脸一红,且听到了头顶的江炽被她的手冻得嘶的一声,就要把手拿出来。
江炽手上使力,攥紧了她的手,声音低沉又强势。
“捂着。”
两个人虽然交往几个月了,但除了接吻还没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夏枕感觉手心都要烧起来了,一下子脸又红了。
江炽低眸瞧她,忽然笑了:“我唇被冻得不行,看你脸挺热的,给我亲一口行不行?”
夏枕被他这么一逗,脸更热了,立马栽进了江炽的胸口里。
她的声音闷闷传来。
“你真的好烦呐。”
江炽听着夏枕这句万年不变的口头禅,笑了声,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