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九五之尊满目阴沉的看着台阶下众大臣的喧哗。
“王相国,怎么,触及到你家的产业,你就这个德行,怎么,你吃了皇家的俸禄,却为国分忧?”
“总好过你手下侄子贪赃枉法,私吞官银强吧!”
以王相国和张翰林为首的两大党派唇枪舌剑。
慕烨霖冷眼旁观着这场朝廷的争斗,心中飞快的闪过前世种种。
此次水患,却是江淮连日暴雨,冲垮了河堤造成的。慕烨霖记得当时江南的惨状,那时的鱼米之乡,被水淹的只剩下断壁残垣,人的尸体泡在水里,成了鱼/鳖的美食。
便是在此种情况之下,那些贪官污吏生生将官银扣下了,赈灾的米粥里清可照人。又有山贼劫匪趁乱而出,占山为王。
那时自己在皇都,因着是太子的缘故,替皇帝看了一眼,那些流民,已经没了生的念头,看人如同看一片草屑那般。
同样是在朝堂之中,那些权臣国戚趁机退位责任,而自己那时正忙于拉拢实力,也就任由他们去了,而慕弘康则是听了白安寒的计谋,亲自自请去了江南,一点一点的将银子从贪官口中敲出来,重新又修建了施粥棚,修筑了防洪的堤坝,笼络了人心。
而洪水之后,瘟疫紧随而至,时疫凶险,就连白安寒也控制不住,那治疗瘟疫的药方,最终是靠了一位高人指点,这才研究出来。
这场水灾前前后后延续了三年,这三年种?慕弘康招兵买马,集结着自己的势力,扩展自己的名望,而自己则作为太子在皇城内寸步难行,,单凭仅仅的一点名望就妄图逐个揭破朝堂上世家的势力,现在想来,未免太过可笑。
“那依照卿的意思,你们众人是要朕广开国库?”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之下显得尤为响亮。
众人终于安静了下去,低头呈鹌鹑状。
“未免太过可笑!”慕烨霖轻嗤道。那皇帝锐利的视线如同箭一样射向他,在看到慕烨霖的容貌之时,这才稍微有点缓和:“那不知我儿在此,有什么良策?”
慕烨霖出列深施一礼:“救灾,重在救民。”
“现今国库虽有盈余,即便通通当作赈济之款,也无异于杯水车薪。更何况赈灾的银子一下,还有多少被人克扣,等送到灾民手中,又还能剩下什么?”
“况且,那些流民天高皇帝远,一旦加入贼寇的行列,实在是我朝之劫难。”
“倒不如说直接将那些喜好布施的官商结合起来,将一部分赈济的灾款先发给他们,让他们先一步形成赈济的示范。”
“还有就是那些流民身强力壮,大都没有家口一说,倒不如,将他们直接募役到军队里面,让他们跟着军队操练,等水患平息之后,又放这些人去种植生产,修建堤坝,这样流民问题得到解决。”
“再就是贪官!大灾验人心。万岁,我自请去江南为吾皇排忧解难。”慕烨霖好久没有说这么长的话了,他此刻站在庙堂之上运筹帷幄,就好像前世那般。
“哈哈哈,我儿,说的好!”那皇帝龙颜大悦,亲自走下阶垫。“我儿龙章凤姿,有你母妃当年的影子。”
顿了顿,复又言道:“只是我儿去江南,到底是不妥的!”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随着大太监一声尖利的高喝,早朝不欢而散。
“皇兄且住!”身后一声断喝,慕烨霖抬眼望过去,见慕弘康匆匆朝着自己走来。
“皇兄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妙人,这番计策,也只有皇兄想得出来吧。”那慕宏康笑意不达眼底。
“皇弟将我拦下,并非只是为了这两句口舌之快吧?”慕烨霖皱了皱眉头,眼中不甚赞同。
“自然不是,皇弟只是想提醒皇兄一句,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皇兄,君以此始,必以此终啊……”那慕弘康大笑着离去。二人之间的暗波汹涌,却被另一个人尽收眼底。
兰桂坊内,白安寒漫不经心的算账,慕烨霖此时早朝未退,,自己并不了解江南的状况。依照前世来看,应是慕弘康被派去江南作为督察,平息水患。
而这场水患之后,魏玄国由盛转衰,内忧外困,即便如慕弘康,也未能阻止到它衰败。
而前世,白安寒临死前诅咒慕宏康皇位坐的不长久,正是她看准了局势,而这次,没有了自己的帮忙,慕弘康还会如同前世那般好运吗?
一时间,白安寒思绪万千,心烦意乱。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那椒房殿之上,同样有人寝食难安。
孙皇后端坐在上位,隔着一层纱幔,看着慕宏康。
“我儿当真如此?”
“果然要如此,母后!”慕宏康道,“请母后放心,皇儿自有分寸,皇儿会将那些人欠母后的一并讨回来。”
孙皇后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做事我是最放心的,只不过,你迎娶的那个丞相府的二小姐,我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蠢之人,不能同她共谋大业。”
慕宏康眼中有显而易见的冰冷轻蔑之色,用一种凉凉的语调道:“不过一个妾室而已,母后,我想要的,可是那丞相的势力,区区一个女子,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点了点头,孙皇后道:“江南水患,你父皇已经为此事忧心不已,倘若我此时上书,将你调到江南,你便可自去江南,那地方能人贤才辈出,我想,吾儿应当在此处大展宏图。”
孙皇后的意味慕弘康再清楚不过如此好的时机,便可收揽一大批能人贤士,自己过去,集结自己的势力,再合适不过。
“但母后,劳您费心,那水患的治理就交由给能人吧,儿臣更想在京城之中,为母后进一进孝道……”慕宏康语气深沉。
那孙后是何等机敏,当下就明白了慕弘康的意思,,想了想,遂点头道:“难得我儿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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