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1)

“将建桂宫给哀家围起来,无论是淑妃还是那个贱婢,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是。”

惊惊惊,夏轻尘新任司隶校尉一职,提堂夜审陈太尉。意外的案情,剑走偏锋的罪名,能成功让陈天亮伏法待罪吗?建桂宫、凤仪宫,两名产期相近的娘娘同时腹痛倒下,而所有太医被留在了皇后宫中,夏轻尘的层层安排,能为红若保住腹中的婴儿吗?数度濒危,出现流-产迹象的陈皇后,当真是声势浩大地临-盆了吗?陈太尉被捕之前交代的原定计划,又有何所指?北宫门开,皇太后要一举逼宫。下令开门的皌连景袤,计划会这样简单吗?奸细奸细,一直卧底在皇后与淑妃身边的梅香、顺喜,到底忠于谁人,她们将成为事情最大的变数吗?九王爷九王爷,一直按兵不动的琨哥九王爷,此时还会一声不响吗?剧情越来越精彩,越来越高-潮,欲知后事详情,请继续关注圣卿的下一章:正统的血脉……

烛残更长,肃穆而深沉的宫瓦在清寒的冷风中,覆雪一般地霜白。忽然,静谧的北方天空,升起一枚耀眼的紫星,昊洁的光华,投射在建桂宫的屋顶上,如同破晓的曙光一样明亮。在皇城侍卫与宫婢讶异的目光中,数只翠羽仙鹤,在建桂宫的房顶上空,盘旋不去。

“翠娘,天亮了吗……”一片寂静的室内,红若忍着临-产剧痛躺在榻上,虚弱地问道。

“是,娘娘,天快亮了。公子他就快来了。”翠娘哄着她说“府中已经找好了产婆,很快就能过来了。”

“是不是,皇后娘娘也要生了……主上到现在不来,是不是……大家都到凤仪宫去了……”

“娘娘别多想,保住气力。”

“我……我真羡慕你……有时我会想,为什么我的夫君不是他……”

“娘娘,别多想了……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翠娘替她擦着汗,低声安慰着。

建桂宫外,宫人纷纷驻足,抬头看着建桂宫上的奇景。

“你们看,是仙鹤。是瑞兆,是瑞兆啊!”

“建桂宫上有仙鹤盘旋,难道说先诞下皇长子的,会是淑妃娘娘……”

“胡说八道什么!”忽来的一声大喝,数支羽箭破空而来,径直射向屋顶的仙鹤。其中一只,不幸中箭身亡,鹤群受惊,凄鸣一声,拍着翅膀散去。

“哼!什么狗-屁瑞兆!看谁还敢造谣。”陈先指挥着封锁建桂宫的侍卫,将仙鹤射了下来。眼见鹤群飞走,星光渐渐黯淡,他冷笑一声,向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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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内,陈皇后痛苦的号声回荡在宫殿的上空。偌大的宫内,只有张翎和梅香守在他床边。陈先守在外间,焦急地来回踱步,紧张的手,反扣着腰上的扣结,直捏地骨节喀喀作响。

“娘娘,撑住啊……”

没有助产医女,张翎满头大汗,半身白袍被血渍与羊水染污。隔着半壁纱帘子,他指挥着梅香用产钳夹住了婴儿露出的头部,将婴儿接生下来。

“啊……”陈皇后大叫一声,瞪大了双眼“生了吗?生出来了,是男还是女……”

“给我……”张翎剪断脐带,伸手接过孩子,举掌欲拍出哭声,却忽见那孩子面色乌紫,当场惊叫一声“啊……”

“是男……还是女……”陈后咬着牙问道。

“娘娘,是……是个死婴……”

“死婴是什么……”陈后呆呆地看着帐顶,忽然间,她两眼放大,撕心裂肺地一声惨叫“啊——”

“娘娘啊……”梅香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口“娘娘请节哀……”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陈后没来由地一股蛮劲,推开梅香一跃而起,一把抢过张翎手中的死孩子,牢牢抱在怀中。

“这是怎么了?到底生了个什么?”陈先从外面冲了进来,一看陈后的模样,当场愣住。

“凤胎夭折”张翎喘着粗气,无奈地摇着头“胎死腹中已有一段时间,张翎无力回天。请娘娘与世子节哀。”

“什么?死了”陈先愣了愣,随后暴跳而起,一把揪起张翎“你是怎么搞的!”

“啊啊啊啊啊——”陈后失控地大叫着,托着濒临崩溃的身体在榻上翻滚起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的龙子,这是我的皇儿,天啊——啊啊啊——”

“娘娘,娘娘啊,把孩子放下吧……”梅香在一旁劝着。

“娘娘,不可乱动啊。请暂时放下孩子,让臣为娘娘将胎盘取出……”

“不——”

“啊……这,这该怎么办”陈先身体一震“父亲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不行”他直勾勾地看向陈后怀中的死孩子“这孩子不能留下。梅香,把孩子给抢下来!”

陈先一步踩上榻去,凑近瑟瑟发抖的陈皇后。

“阿姊,父亲被廷尉府抓去了,咱们没有退路了。夏无尘是要把咱家门家斩草除根啊……”陈先慢慢把手伸过去。

“不!不不,你走开……你走开!”

“阿姊,咱们没时间了,今夜你生产的消息瞒不住的,咱们只能现在动手啊。换一个活生生的皇长子来,再宣召太医。趁着北宫门大开的时候,冲进来,杀了主上,再让此子取而代之。皇朝就是咱们的了。”

陈先在她耳边说完,陈皇后半疯半清醒地愣了愣,随后讷讷地开口:

“你们……要杀主上?”

“嘘——阿姊,咱们没有退路了。不称王,倒戈之罪也要抄家灭门啊……听话,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把孩子给我啊……”说着,陈先把手伸进她怀里,要将那孩子抱走。突然,陈皇后大吼一声,一口咬在他手上:

“啊——不准碰我的孩子。你们要杀主上,我不准,我不准!”

“把孩子给我——不能留下……”陈先一面想捂住她的嘴,一面去抢那孩子“阿姊,由不得你了。”

“啊!啊!不要!不要啊!我的孩子,我的主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把这孩子拿走,沉到太液池底!然后到北宫门外,将马车里的孩子换进来。”陈先一把夺下孩子交给梅香。

“是。”

皇后像失去控制的野兽一样扑上来,被陈先强行拦下。

“等等……”陈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来的时候,建桂宫上空出现异状。你去看看是不是淑妃也要临盆了。如果是——让顺喜那个女人把她的孩子给除掉。”

“是……”

梅香手忙脚乱地倒空一个装糕点的提盒,将那死去的孩子装了进去,盖上盖子,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

※※※※※※※※※※※※※※※※

暗夜的廷尉府,灯火通明。顺喜拿着将军府的令牌,被守卫挡在府衙之外。

“我真的有紧急的事情要见侯爷,请通融。”顺喜着急地将首饰塞到守门侍卫的手中,企图贿赂。

“这位姑姑,非是我等不给将军府面子。”守门侍卫将首饰推回“今日乃是三司会审,关系重大。莫说是我等,即便是司马相爷来了,也未必能进去。”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我可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啊……”顺喜再要分说,忽然眼角余光一瞥,当下停了口,跑到一旁獬豸的石雕后藏了起来。

只见远处的大路上,过来一队人马车轿,随轿侍从身上的褐色衣衫,是宫中的打扮。他们一出现在街口,廷尉府外的侍卫立即戒备起来。

只见那顶轿子停在廷尉府大门前,一旁的小太监掀起轿帘,七公公捧着锦卷走了下来。

“来者何人?”

“这位是永安宫的七公公。还不赶紧开门。”一旁的小太监尖声叫道。

“里面是三司会审,没有堂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咱家是奉太后之命前来。你挡得住咱家,挡得了太后的懿旨吗?”七公公一举手中锦卷,守门侍卫长当即一愣:

“什么?”

“太后懿旨在此,如凤驾亲临。”

万般无奈,众侍卫跪拜行礼,起身一挥手,廷尉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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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一拍惊案。

“陈天亮,十年前你曾任中州州牧,奉旨督造中州境内,云河河工,可有此事?”夏轻尘在堂上沉着地问。

“不错。”

“当时的堤筑制式,朝廷是如何要求的?”

“这……时间久远,本座哪里记得。”

“让本官告诉你。云河堤防,理应高五丈,宽十丈。然而实际上只修三丈高,五丈宽。”

“哼,简直荒谬。”陈太尉一抖手臂“云河河堤由州府一手验收入簿,如今涝灾被毁,查无物证,当然由得你信口胡诌。”

“确实如此,堤坝已经被冲毁,州府验收的文案,也没有缺失之处,但是——”

“历年修补堤防的工料记录,却留下了河堤实际的长度。”甄颖炊烟看着面前的纸本“河堤完工后第一年,中州都水长向州府上报修补堤防的工料单里,写着:晴县东岸河床下陷一尺二,堤高只余二丈八尺八。还有次年,靐县以南堤溃一里,县衙呈报的文书中称,东岸河堤被冲去一丈有余。而都水令上报的勘察记录里,堤防还余下三丈许。此外,西南各县修补堤防的工程明细,工地描述,所耗土方,也与州府的记录不符。前后对比,便知州府的验收文书,所录不实。怎么样,太尉大人,本官的情报,是否够让你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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