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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白楚站在黑暗里,压低的凤眸眼眸冷沉,手指指尖点燃了一簇灵火。
灵火的颜色是幽蓝的,像暗夜里绽放于幽泽腐地的一簇透明的兰花。
那光并不很亮,但足够照见眼前所见的一切,包括风白楚脸上的血。
幽光照见的地方,坐在石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人睁眼的动作其实并不慢,也没有任何美人故作的煽情氛围,不需要任何的词汇形容。
就只是,睁开而已。
但是,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在那个人那张脸上,却比世间任何美人的颦笑都叫人印象深刻,心魂震荡。
“你”
风白楚看见的那一瞬间,胸腔里的呼吸好像骤然被什么重重击碎,像是刹那间坠入深海威压。
瞳眸顿时定在那里,连同呼吸一起石化,无法错开一瞬,眨一下眼。
从眼皮,到脸,到耳朵,脖子,皮肤下的血管,几乎每一寸血肉都好像岩浆点燃一样炽热蔓延炸裂,引燃五脏六腑,牵动七魂六魄。
他几乎不由自主攥紧了手指,呼吸失了频率。
风白楚自己本就是个极为罕见的俊美男子,身为第一仙盟宗门首席弟子,他见过修真界各式各样的美人,人族,妖族,甚至魔族。
那些自然是极美的,却从未触动过他的心。
平生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只是一眼而已,却叫他手足无措,脸红紧张,口干舌燥,少年情窦初开一样慌乱不知所谓。
想看不敢看,不敢看却无法移开视线。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无数绚烂烟花炸响,以至于甚至无法描述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美。
“你,”他嗓音微哑,再次开口,“你没事吧”
他强迫自己垂眸,故作冷静,借着侧身点燃石室烛火的时间,趁机擦去脸上的血迹。
一面分神想着,灯火应当会引来妖物,等下攻击的战术。
一面想着,怎会如此失态
定是光影作祟一定是的,现下灯火明亮了,他定不会再这般奇怪。
风白楚极力和以往一样,调整了呼吸,神情温和克制又保持着些微的疏离,慎重地再次朝石床上的人望去。
这一次,他早有心理准备,一面还特意留神思索。
那个人显然也是被妖物抓来的修士,只是奇怪的是,所有参赛弟子他都接触过,这个人他却从无印象。
难道是被抓来很久的人,并非五大仙盟的人
风白楚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张脸上,这次,明亮温暖的光亮里,一切都十分清楚。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声音好像是身体自发下意识说出的呓语,而非出自理智和意识,语气声线都陌生得紧。
风白楚再次看着那个人,那种身体和灵魂不由自主被点亮烧灼,醉了一样的感觉再次袭来,甚至比上一次更强烈。
坐在床边的人没有说话,他好像是被那囚禁他的妖物用术法禁锢了,身上没有任何捆缚,脸上神情安静内敛,没有应有的戒备,也没有任何被救的期待,就只是抬眼,安静地望着他。
好像,是因为知道戒备无用。
好像,是因为知晓无人会真的救他。
也对,为什么要救他
风白楚不知不觉站在了石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
血液烧灼微醺的感觉,让人灵智分离,失去了对表情的掌控,意识却无比清醒。
他轻轻呢喃,温柔说着安抚的话“别怕,我在呢,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伸出的手,一只缓缓落在那个人的肩上握住,另一只却平稳坚定地攫住了那个人的下巴,是轻轻的,却也是掌控的,不容拒绝地抬起。
风白楚仔仔细细地看清他,理智想要借此抵抗、脱敏这张脸对他强烈的吸引。
好乖。
没有丝毫抗拒,安静的神情,澄澈的眸光静静向上看来,倒影着风白楚,好像风白楚就是他的全世界了。
那双眼睛,黑白分布的恰到好处,澈若琉璃,清若月光。
怎会有人生得这样合心意这样看着,让人的心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的挠过。
乖顺得,仿佛对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他都会乖乖的,默默承受,不会有丝毫抗拒不愿。
他或许并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唯命是从,但那有什么关系,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背叛,逃离。
风白楚很想温和耐心一点,但他平生第一次耐心不起来,想要碰触,想要亲近,心底甚至涌现出一股想要揉碎的破坏冲动,掺杂着一丝情窦初开不知如何是好的赧然,越发不能自已。
“别怕,以后我会对你很好”
风白楚知道,自己的脸上没有什么可信的表情,以往做惯了甚至独自一人时候都不会特意卸下的温润礼貌的面具,在这个人面前却怎么也戴不上了。
为什么要戴上要救他然后放他走吗
为什么要放他不是已经被妖物囚禁了吗谁杀了妖物,谁自然就是他新的主人,唯一的主人,理所应当拥有他。
世道如此,除了自己这里,他又能去哪里
此刻,风白楚只有声音是以往温柔的样子,但也只是自以为的温柔。
过分想要温柔的嗓音,在某种压抑绷紧的情绪下,越缓慢,越温和有礼,越想正常,越让人有一种被捏住要害一般,颤栗被掌控的感觉,必得臣服听从于他不可。
风白楚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纤长的凤眼却压下来。
他的眼神渐渐柔和,缓缓拉近的距离和氛围,好像随时都会卸去最后一层几近于无的自制,亲吻下去。
唯一让他还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脑中绷着一根弦,还记着最厉害的妖主还没有杀了。
若是放跑了,便是后患无穷,但它绝跑不了,必得死在今日不可
此刻的风白楚,比他一路斩杀的任何飞狐妖物化形,都更像是一只魅惑人的邪魔,不仅会魅惑,而且,还会一脸纯情无措,强取豪夺。
他心动温柔,凝视却黑暗的眼神,哪里还有之前半分清雅干净的禁欲圣人样
任何被这样注视着的美人,都要慌乱不安,脸红紧张。
但,美人南宫無,情绪稳定,脸上非但没什么表情,还有一种尘埃落定,果然如此,终于来了的松口气。
连此前等待的烦恹倦惫都一扫而空,眼眸清亮专注地望着风白楚。
只要没有找错人,那他可就不困了。
界灵被风白楚温柔黑化压抑集于一体的表情一吓,战战兢兢小仙,小仙没说错吧,他果然、果然
南宫無好病娇,我喜欢
那,仙尊您这是肯收下他了
南宫無矜持颌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我有儿子他有爹了。
界灵从善如流恭喜仙尊,贺喜仙尊,喜获麟儿。
南宫無无比满意,抬起手,在风白楚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黑化蠢蠢欲动风白楚,一怔,就像不怀好意的猎人被一只无辜美丽的野生小兽主动贴贴了。
受宠若惊,满心萌化,难以置信,心动不已那一瞬的感觉,不等清楚,风白楚便眼前一黑,猝不及防失去了意识。
床上被禁锢弱不禁风乖顺没可能反抗的美人站起来,先双手高举伸了一下懒腰,一只手顺势向后捞着风白楚的腰,轻松横斜将人提起来,向外走去。
咦,不是要收徒的吗
南宫無挑了一下眉“那也不能这样收啊,不知道我们昆仑仙门,祖传的偶像包袱吗”
第一次收徒当爹,绝不可以草率,他自然要给大徒弟大儿子一个完美的拜师体验。
清甜的风掠过眼皮,山谷里的花飘落脸上,唤醒沉睡的意识。
风白楚的眉睫颤动了一下,修长的凤眼即刻睁开。
映入视线是空旷的月下山谷,远处山崖上不知名的蓝色花树,花瓣随风徐徐而来。
以此为背景,站在眼前的人,却不是什么绝色美人,而是一个身着青衫,脸如恶鬼的糟老头子。
脸如恶鬼的糟老头子南宫無“你醒了。”
他连声音也是低哑神秘的。
界灵不懂仙尊不是说偶像包袱怎么这般现身人前
照它所想,若是以仙尊本来的样貌,说要收谁人为徒,任是谁都不可能不答应的。
可若是以现在这幅尊容呃
南宫無你不懂,本座良苦用心,这是为着让徒弟堪破色相,日后才不会因为脖子以下的破廉耻程度,令仙域被天帝毁灭。
界灵仙尊英明。
南宫無敛眸无辜最重要的是我长得这么美,他若是看见了,定将我强取豪夺关在小黑屋里这样那样,以我的武力值,岂不是要再等他十八年
界灵艰难仙尊说得、是。
风白楚猝不及防看见这张脸,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胸口起伏了一下想吐。
他立刻站起来,皱了皱眉,按下胸口的不适。
虽说这个老头子长得委实过于有碍观瞻,但他也不至于一见就想吐。
莫不是因为方才吃多了妖丹腥着了。
南宫無偏了偏头,眨了下眼,一脸认真不该是他强取豪夺我吗虽说现在普遍男男生子了,但怎么想这么快怀上的也不该是他
界灵呆滞仙、仙尊
南宫無开个玩笑,别在意。
这是界灵仙职路上,最大的一次职场滑铁卢事故,它居然吹不出一句像样的彩虹屁了
风白楚并不知道自己昏迷时候被人单手捞起腰拎了一路,挤压到了胃。
因着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失礼的行为,风白楚谨慎地对这古怪老头子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古怪老头子南宫無“我救了你,你就这么走了”
风白楚一顿,回身看去,但因为那张脸实在伤眼睛,叫人连直视都困难“你想要什么回报”
南宫無“很简单,江湖惯例,以身相许吧。”
界灵噗
风白楚那张温润清贵的脸上却还带着几分盈盈笑意,从容转过身来望着南宫無,唇角甚至都还微微翘起,只有眼神是冷的,眼中凶光一闪而过,声音却越发温柔了“以身相许知道说这话的后果是什么吗我莫不是看上去很像圣人”
南宫無“想多了,你拜我为师,我收你为徒。如此的以身相许。至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既要收你为徒,自然比谁都清楚。”
风白楚瞳眸微动,面上不显,背向身侧的右手却握紧了。
此人知晓这么多,不能留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睁眼
风白楚情窦初开,是初恋啊
闭眼
风白楚此人知晓这么多,不能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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