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晔已经猜到了,并不惊讶。
他们这一去一回才三四天的时间,根本没有给他们解蛊的时间,肯定是没成的。
云初凉怕他担心又道:“我和阿野打算去趟南齐,那里毕竟是一切的起始,或许那里会有解蛊的方法。”
凤晔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其实他并不想他们去南齐,一切都已经成了废墟,别说他们很难找到解蛊方法,就算找到,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如今风肆野也只是失忆而已,并没有其他不妥,他还是一样爱丫头,这样不就已经很好了吗?何必冒险去解蛊。
虽然并不想他们去,不过凤晔知道他们想去,也就没有阻止:“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日吧。”云初凉说着有些不忍,这次她来魔宫虽是认了他,可是到底一直奔波,没能留下好好陪他。不过花千夜和月韶光已经在关口等他们了,他们也不好让人家等太久。
凤晔的眸子黯了黯,随即摸了摸小殇殇的小胖脸:“把孩子也带着吧,他跟你们分开太久了不好。”
云初凉闻言讶异地看向凤晔,像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出来让他们带着小殇殇,要知道之前去北川,去神殿,他可是都不肯放人的。
看着她的表情,凤晔皱眉:“怎么不方便?若是不方便,留在我这里也行。”
云初凉连忙干笑道:“方便,我和风肆野都会照顾他的。”
如果有危险,她就把他留在天医空间,好在他还小不会跑,她也不怕把他一个人留在天医空间里。
凤晔有不舍得从云初凉手里接过小殇殇:“那你们去休息吧,今晚殇儿跟我睡。”
云初凉看着又委屈地撇嘴的小殇殇,有些心疼,不过她也知道凤晔疼小殇殇,这最后一晚,就让小殇殇陪着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如是一会儿他饿了,您把他送来我给他喂奶。”云初凉不舍得看着小殇殇道。
“嗯。”凤晔应了一声,便抱着小殇殇进去了。
云初凉和风肆野无奈地出了大殿,回自己宫殿去了。
“也不知道萧铭音那家伙怎么样了,明日咱们从蓝家走一趟吧。”也不知道萧铭音那家伙有没有搞定蓝宓儿,若是搞定了还好说,若是搞不定怕是不会跟他们去南齐了。
“好。”风肆野点了点头,向来对她的安排没什么意见。
……
中州蓝家。
萧铭音已经在门口坐了三天三夜了,不洗脸,不漱口,不绾发,看着活像个流浪汉。
蓝家家丁从门缝里,偷看了萧铭音好几天。本来以为这公子最多坐到半夜就受不住会走的,结果人家往这儿一坐便是三日,还别说,还真能忍。
要知道现在已经入秋了,这里的晚上可是很冷的,这公子穿的也不厚,晚上也亏他熬得住。
其实那些家丁是没看到萧铭音的正脸,看到他的正脸便知道他其实已经熬不住了。
“咳咳……”萧铭音抱紧身子,不停地咳嗽两声,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
听着萧铭音不时传来的咳嗽声,那些家丁们倒是有些担心了。
“怎么还咳嗽了,是不是染上风寒了?”
“我猜肯定是,这么冷的天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不眠不休的,不生病才怪呢。”
“那要不要去禀报家主?”
“肯定要啊,我看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万一在咱们门口病死了……”
“我现在就去禀报家主!”
一个家丁一溜烟便跑去了主屋。
雁儿听完那家丁的禀报,顿时皱了皱眉,便进屋了。
屋里,蓝宓儿正哄着畅哥儿睡觉。
雁儿见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小声禀报:“小姐,家丁来报说那位病了,一直咳嗽,可能是染上风寒了。”
蓝宓儿心猛地一紧,愣了片刻才哼道:“他染不染风寒关我什么事?”
……雁儿无语地眨了眨眼。
好吧,您非要这么口是心非,奴婢又能怎么办?
雁儿看了眼蓝宓儿怀里的畅哥儿,有些不忍:“小姐,他终究是小少主的父亲,您真忍心看他一直在咱家门口这么一直坐着。他可是已经坐了三天三夜了,这四天不光是不吃不喝,也不眠不休,而且晚上外面还那么冷,之前还受了白少主那么多的拳脚,您就不怕他真的受不住?”
蓝宓儿脸色越来越白,心慌意乱地梗着脖子道:“又不是我让他在外面的,他完全可以回去。”
雁儿闻言叹了口气:“他若是肯回去,也不至于在外面坐三天三夜了。”
蓝宓儿眼眸轻晃,眼底划过一抹担忧,可随即想到什么,表情又冷硬起来。
“小姐,他终究是小少主的父亲,您就……”
“别说了!”雁儿的话还没说完,蓝宓儿就冷声打断她:“你出去吧,别扰着畅哥儿睡觉。”
雁儿看了眼已经在蓝宓儿怀里睡着的畅哥儿,到底没有再说话,默默退出了房间。
雁儿走了,蓝宓儿才小心地将畅哥儿放回到床上。
看着畅哥儿那张跟他像了七八分的脸,蓝宓儿眉宇间瞬间又柔和下来。
三天三夜了?
这三天三夜她又何尝吃得下,睡得着。
他又何必执着,他们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蓝宓儿站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寒风刮落了黄叶,顿时又忍不住忧心起来。
白涵榆闷在家里四天,终于又到了蓝家门口,他刚想敲门,却见角落里扑来一个人。
白涵榆皱眉看了眼脚下,顿时便嫌恶地皱起眉头:“是你?”
萧铭音捧着白涵榆的脚,迷迷糊糊道:“你不能进去找宓儿,不能……”
萧铭音说着说着,两眼一翻便直接晕了过去。
白涵榆顿时便嫌弃地将他踢开,他刚要敲门,就听反面有家丁道:“白少主,您行行好,把这人给领走吧,他已经在门口坐了三天三夜了,再不领走这人怕是就不行了。”
白涵榆看了眼晕死过去的萧铭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三天三夜?
这是想要用苦肉计!
看着萧铭音那已经糟蹋得不成人形的样子,白涵榆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苦肉计倒是下了些本钱。
白涵榆不想理会萧铭音,再次敲门道:“麻烦通报一下,本少主想见你家少主。”
“白少主稍等,奴才这就去禀报。”
家丁很快又去了主院,雁儿进屋禀报了蓝宓儿。
听到白涵榆来找她,蓝宓儿顿时心绪越发乱了,沉默许久才道:“让他回去吧,就说我不想见他。”
雁儿应了,躬身退下。
那家丁听完雁儿的传话,便回到门口不好意思道:“我们少主说了,不见您,白少主您还是回去吧。”
传完话的家丁彻底懵逼了,怎么少主又不见这位公子,又不见白少主的,这怎么两个都不要了,她到底中意的是哪个?
白涵榆闻言顿时失落了,其实他也猜到宓儿不肯见他了,不过他就是不想死心。
沉默了片刻,白涵榆看着那紧闭的府门道:“那我今日先回去,跟你家少主说,我改日再来看她。”
“好。”那门房连忙应下。
白涵榆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萧铭音,转身走了,可是下了阶梯,他又折了回来。
蹲下身子,嫌弃地将萧铭音翻了翻,又纠结自己怎么就没带个小厮出来。
纠结了好一会儿,白涵榆还是讲萧铭音扛上了肩头带走了。
家丁门缝看到白涵榆真的带走了萧铭音,立刻又激动地去主苑禀报了。
蓝宓儿听完雁儿的禀报,顿时惊了下:“你说榆哥哥带走了萧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