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雪松胤办下接风宴,给萧铭音和慕澜瑾接风。
雪涟宸身为太子自然是要参加的,赫连菲身为未来太子妃,陪同雪涟宸一起参加。
雪涟宸想着可能雪凝珠不会出席这次接风宴,毕竟来的是东秦人,可是雪凝珠非但自己出席了,还带着风肆野,不过风肆野依旧是戴了面具。
就连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雪烬浔也出席了这次接风宴。
正如雪涟宸想的那样,雪松胤和皇后面对雪烬浔的突然出现没有半点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他回来了一样,不过就是不把他当回事罢了。
“东秦使臣到!”
外面太监一声高唱,众人齐刷刷便往门口看去。
风肆野也好奇地看了过去,他记得之前那男人说他是东秦皇帝,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这使臣他怕是认识。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慕澜瑾和萧铭音一起进了大殿。
两人一进殿,便下意识地寻找风肆野的身影。
果然在一个女人身边,两人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只看了一眼,两人便已经确定了风肆野的身份。
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风肆野别说是戴了面具,就是毁了整张脸,他们也认识。
两人都有些激动地看着风肆野,想要先无声交流一番,可是看风肆野那陌生的眼神,两人便知道雪涟宸那小子说的怕是真的。
风肆野他失忆了!
在萧铭音和慕澜瑾看着他的时候,风肆野也看着他们。
两张完全陌生的脸,可是却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以前见过千次万次,却就是没有以前的记忆。
雪凝珠将三人的对望看在眼里,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这两人时来找风肆野的吧,只可惜他已经不再记得他们了。
慕澜瑾和萧铭音也看了眼雪凝珠,见她一副不是善茬的模样,两人将心底的激动往下压了压。
看来雪涟宸说的不错,想要带走风肆野怕是不那么容易。
两人走到雪松胤面前,躬身行礼:“外臣慕澜瑾(萧铭音)参见北川皇帝。”
“两位贤侄免礼。”雪松胤笑着抬手,“请坐吧。”
两人再次躬了躬身,一起走到左首第一的位置坐下。
两人对面正好便是雪涟宸,雪凝珠和风肆野则是坐在雪涟宸的旁边,他们的斜对面。
除了雪涟宸,他们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就是那位双面医仙,雪涟宸的皇兄,也是风肆野的师弟,雪烬浔。
雪烬浔坐在了他们旁边的位置,仿佛他也是客人一般,与对面主人位置上的雪涟宸和雪凝珠那样格格不入。
很快便开了宴,歌姬舞姬鱼贯而入,大家开始喝酒吃菜。
不过萧铭音和慕澜瑾显然对吃的兴致不高。
雪松胤见他们两个不怎么动筷,笑着道:“朕特意让御厨做了些北川地道吃食,两位贤侄尝尝我们北川的味道如何?”
“刚才浅尝了下,味道极好。”萧铭音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对面的风肆野:“不知这位大人是?如何带着面具?”
雪松胤顺着萧铭音的目光看向风肆野,扬了扬眉道:“这位是小女的未婚夫,朕的乘龙快婿。”
“哦?”萧铭音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又从头到脚将风肆野扫了一遍,仿佛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又无从说起的样子。
见他对风肆野这么感兴趣,雪松胤皱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萧铭音闻言苦笑道:“没什么?可能是外臣这些日子日夜思念我们皇上,所以看着这位大人倒是极像我们皇上,可能是外臣认错了,还请诸位别介意。”
“我看着也极像!”萧铭音刚说完,慕澜瑾也开了口,“不知这位可否将面具拿下来给我等瞧一瞧。”
雪凝珠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上座的皇后一看雪凝珠生气,连忙开口道:“两位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本宫这女婿姓尹,并非两位要找的东秦皇帝。”
谁知那皇后刚辩解完,雪烬浔便冷哼道:“什么姓尹,他就是我师兄风肆野,就是东秦皇帝,根本不姓尹!”
雪烬浔这话彻底让雪凝珠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死死瞪着雪烬浔恨不得一掌把他劈死。
见雪烬浔给她拆台,皇后眸中闪过浓烈的厌恶,随即又安抚地看了眼雪凝珠,让她稍安勿躁。
雪松胤像是很惊讶,震惊地看了眼雪凝珠身边的风肆野,“你说他是东秦皇帝?”
雪烬浔扬了扬眉,嘲讽地冷笑道:“我师兄我化成灰都认识,绝对不可能认错。”
萧铭音和慕澜瑾闻言也道:“他的确跟我们皇上极其相像,还请这位大人把面具摘下来,让我们看一眼,便能真相大白了。”
风肆野原本也不想戴什么面具,此刻听他们这样说,便伸手摘了面具。
“风肆野!”看到风肆野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萧铭音瞬间大喜。
慕澜瑾也是松了口气,还真的是风肆野,这也算是确认了他的身份了。
雪松胤见他们喊“风肆野”,一脸惊讶道:“难道他真是你们皇帝?”
“是。”萧铭音连忙起身,疑惑地看着雪松胤道:“不知我们皇上为何会在这北川皇宫,难道是北川皇帝故意扣留我们皇上。”
听着萧铭音那有些像是问罪的话,雪松胤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看看风肆野,又看了看雪凝珠:“该不会是你们认错了吧,这位怎么可能是你们的皇帝呢?”
皇后闻言也连忙帮腔:“是啊,他是小女的未来夫婿,这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你们肯定是认错了。”
“不可能!”慕澜瑾冷下脸,很是不客气地道:“他就是我们皇帝,我们不可能认错。”
慕澜瑾冷硬的话,瞬间让宴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和僵硬。
“他不是你们皇帝!”慕澜瑾话音刚落,雪凝珠便沉着脸开口。
慕澜瑾和萧铭音终于齐刷刷地看向了雪凝珠。
萧铭音嘲讽地看了眼雪凝珠,“北川公主怕是不知道,我们与我们皇上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他是不是我们皇上,我们一眼便能认出来。”
说着,又像是证明似的:“我们皇上左手手肘上有个月牙伤疤,那是我们小时候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磕破的。”
风肆野闻言,下意识地撸起左手袖子看了看。
其他人也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果然见那手肘处有个伤疤,而且正是月牙形。
“我们皇上右脚脚底下还有颗红痣,屁股上有个拇指大的青色胎记。若是你们还不信,再验就是。”萧铭音可是自信得很。
他和风肆野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身上有点什么,他们几个是最清楚的,随便拿出一样都能证明了,还给他玩人有相似这套。
大家还一瞬不瞬地看着风肆野,仿佛想要验证一样。
风肆野一头黑线,第一次开口:“不用验了,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应该就是风肆野。”
比起雪凝珠的话,他更相信眼前这两个人的话,只为那股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屁股上有没有青色胎记,可是脚底的红痣,和手肘的月牙伤疤,却是他自己可以查验的,他们既然能准备地说出来,那他们一定是真的认识他的。
风肆野亲自开口确认,那这事就算雪凝珠他们想要抵赖都不可能了。
见风肆野自己确认自己的身份,萧铭音便再次理直气壮地质问起雪松胤:“敢问北川皇帝,我们皇上到底为何会出现在北川皇宫,北川私自扣押我们皇上是何企图,还请北川给我们东秦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