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驱逐舰,大概引擎被打坏了吧……”
飘浮在碎石带的残骸,大多是比较早期的型号。
“没什么太大的损伤呢,应该会有些弹药之类的……”
赛伊对着操纵席上的帕尔说话。起初对“盗墓”的心理抗拒,很快就随着初次搭乘作业小艇离开舰外的兴奋,和某种寻宝似的感觉而被遗忘了。所以当帕尔喃喃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时,不免再次醒觉。
“哎,也是啦,真希望里面的人都平安的逃出去了……”
轮机部空荡荡的大洞,黑黝黝的看起来简直像个墓穴。
在另一边,“强袭高达”则陪同托尔和米丽雅莉亚所驾驶的小艇,进入了碎石带之海。绕过一面像是宇宙船外壁的残骸之后,极其诡异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哇啊……”
“这……这是……?”
托尔和米丽雅莉亚同时叫了起来。而已经见过一次的基拉,虽然没有失声喊出来,但身体也因为眼前这强烈的冲击而微微颤抖着。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冻结的大地。
这里有点像是往昔某地的农村风景。枯萎冰冻的麦子竖立成一片惨白的农田,只有零星散布像是农园般的建筑物,在真空中几乎原原本本地保存了下来。
环绕着这片大地的,是在因减压而沸腾的剎那间就被冰结,有如为这座殖民星的命运悲愤抗议着的海。中央的轴心塔断得惨不忍睹,在有如飘丝般零乱扯断的高张力弦索四周,所剩无几的外壁残破的黏着少许自我修复玻璃,把那片冰海包了起来。
这里也曾经是plant的其中一部份——现在则只是个残骸。
或者说……坟墓!
穿着船外作业服的基拉等人,降到了这片被真空覆盖的大地。大家都说不出话来,眼前这幅空虚的景象,甚至比漆黑的宇宙空间更加令人寂寥,彷佛回到一个没有家人的家里一样令人颤心惊的感觉。
明明知道不会发出声音,但他们还是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沿着道路走向一栋看似储藏室的房舍。
带队的娜塔尔轻轻扭动门把。门打开了,基拉用电灯照了一下,米丽雅莉亚吓得尖叫起来,扑进了基拉的怀里。基拉咬紧嘴唇,用力抱住了米丽雅莉亚,似乎这样能够让他也获得一丝安慰。
所有人,都好像冻住了一般看着眼前的漂浮物。应该是在这里被毁灭之前,拼了命冲进这间屋子的吧。那是座像要保护似的将孩子紧紧抱在xiong前,躬着背的凄惨母亲尸骸。由于躲在母亲的臂弯下,因此看不出那孩子的性别。只见他们的身旁漂着一个掉了眼珠子的熊宝宝,大概是那孩子的布偶。
多么难以言喻的景象。
曾经在这座殖民星上生活的人们,如今全遭遇了和这对母子同样的命运。生命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廉价,没有人能够逃脱这长灾难。
血腥的情人节!
这里,正是“尤尼乌斯7号”如今的风貌,宇宙中最大的坟墓,调整者的血与泪所铸造的墓碑。
“二十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名——我们失去了那么多的同胞……”
其中的一名,就是蕾诺雅·萨拉——阿斯兰的母亲,帕特利克的妻子。
“plant”的历史,是一段卑屈迫从的历史。
在地球各地饱受自然人迫害的调整者们,转向宇宙寻觅居所。地球要求“plant”生产能源和工业制品,部分宗主国便独占了这些生产利益。宗主国禁止“plant”生产武器或粮食,进而将粮食当成饲料一般,用“喂养”的心态控制他们。
双方关系恶化之后,“plant”便对地球断绝了能源和工业产品的输出,地球也不再出口粮食。
其中,对“plant”而言最为宝贵粮食生产地的尤尼乌斯巿其中之一,“尤尼乌斯7号”便在这段过程中,遭到地球联合军以核弹突击。
短短一瞬间,“尤尼乌斯7号”就毁灭了。
“——尽管如此,我们仍期望在最低限度的要求下尽早结束战争,可是自然人却将我们的努力化为乌有!”
对于帕特利克激动的陈述,议员们个个以沉痛的凄容听着。
在基拉他们抵达“尤尼乌斯7号”的残骸的同一时间,plant的最高评议会上,帕特里卡所发动的战争宣言,也进入了gaochao。
之后,为了不让同样的悲剧再度发生,他们便将可使核弹头失效的“中子干扰器”实用化,设置在地球和“plant”的周边。
“尤尼乌斯7号”和“血腥情人节”——在调整者的心目中,对这两个名词势必怀着特殊的感情。
“我等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战……”
帕特利克·萨拉在一片寂静中毅然决然的宣告了坚定意志。
“——既然不战就无法守护,那么只有一战了!”
这句话,便成了决定性的结论。
看着其他议员们,不是表示赞同,就是沉默不语。评议会的议长,西格尔沉痛的垂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帕特里克发动战争的车轮。
等待在调整者前方的,究竟是什么呢?
“取那里的水?这话是认真的吗?”
回到“大天使号”的舰桥,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基拉终于提出了激烈的反驳。
而对于激动的基拉,就连讨厌调整者的芙蕾,此刻也无法说什么。
二十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名生命所形成的坟墓,已经打破了这位大小姐从小接受的“调整者”等于罪恶的价值观。现在,动摇她的已经不是基拉保护者的身份,而是无数生命的血与泪,所反衬出来的地球联合军那罄竹难书的罪恶。
基拉是这里唯一的调整者,他的发言就如同沉睡在船外,那冰冻的大陆上二十多万亡灵对他们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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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之邪神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