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辰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叮咚__”一声,电梯门的合上,还楞在空中的手才缓缓的收了回
江一辰回了车,叫司机送他回公寓。
路上他把关机许久的手机打开,果不其然又是季如朗的短信轰炸。
他一条也没看,直接清空,然后给季如朗回。
【江一辰:明天我和你去看那位医生。】
季如朗那边秒回。
【季如朗:你看个屁!人家医生原本就不乐意帮你看,你还连续放人家鸽子两三回,你当自己祖宗呢,人人都得伺候你,围着你的时间转。】
江一辰手指颤了两下,打了一行字,最后又一个个的删了。
他关了手机,脑袋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眼眸是浓夜的深沉。
手机又颤了一下。
还是季如朗。
【季如朗:不管怎么样,明天还是去试试,要是人家真的生气不理你,那也是你自己昝由自取。】
那位医生姓欧阳,早年是市立医院颇有名望的耳科医生,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病人络绎不绝。
二十多年前,他接诊过一名失聪病人,那病人在他的治疗下病情有了不小的气色,眼看着就要痊愈的时候,却因为心脏病猝死了。
那病人的家属大闹医院,非要说是欧阳医生害死了病人。
整日整日的堵在医院,咒骂欧阳医生,搅的鸡犬不宁。
欧阳医生手下的不少病人都离开了。
欧阳医生从此心灰意冷,即便多人挽留,也坚决不再从医。
季如朗坐在车里气的咬牙切齿,“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嘴皮子,才请欧阳医生出山的吗?我特么都快要给人跪下了,你倒好,说不来就不来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吗?欧阳老先生是直接冷脸就回去了!”
江一辰脸色沉沉。
季如朗坐在他身边张牙舞爪的,吵的他心烦意乱,干脆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哎哎哎,说你你还不高兴了是不是?有脾气了是吧?你给我把眼睛睁开!”
江一辰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季如朗在叨叨。
眼皮子一抬,看到手边有一只黑色的鸭舌帽。
好像......是顾清让昨晚落在车上的。
此刻被半压在季如朗的大腿下面。
江一辰直接把人推到一边去了。
“咚__”季如朗的脑壳子重重的撞在了玻璃上。
“我靠,你有病吧?你推我干什么?”
季如朗揉着脑袋,就见江一辰宝把那只普普通通的鸭舌帽抱在了怀里,和捂着一个宝贝似的。
前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一只破帽子,你至于吗?你看,我脑袋起包了吗?这绝壁脑震荡了!江一辰始终都没理会季如朗,盯着那帽子愣愣的出神。
赶到欧阳医生家,已经过了饭点。
欧阳家的管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季如朗和江一辰。
“很抱歉,季先生,江先生,欧阳先生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季如朗问:“那老先生什么时候醒?”
“这是说不准的事。”
季如朗还要追问,江一辰却拦住了他,“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如果老先生醒了,还请您通报一下,就说我们找他。”
管家礼貌的笑了笑,“二位请便。”
管家回了院子后,季如朗才冷冷的看着的江一辰,“看吧,人家明显不想理你了。”
上了年纪的人,如果有午睡的习惯,起床的时间也会相对固定。
管家刚刚的说法,已经表现的不能再明显了。
江一辰不喜不怒的勾了勾唇角,把那只鸭舌帽往脑袋上一盖。
这一等,直接等到了晚上七点多。
管家才出来找江一辰和季如朗。
“欧阳先生说给过江先生机会,但江先生自己不珍惜,所以很抱歉,他不愿意再见你们,两位请回吧。”
江一辰怔了一下,有些期望的眼神旋即归于一片黯淡。
季如朗也是良久的没说话,看着管家转身回去,他急了,“医者仁心啊!”
“欧阳先生早已不是医者,又何来的仁心?”
管家把门关上了。
季如朗还是不死心,上前去敲沉重的木门。
这件事的确是江一辰不对,但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过错,要江一辰承担一辈子听不见的后果,他不甘心。
季如朗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反应,回头一看江一辰,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他跑出欧阳家的院门,才见江一辰已经回了车里。
“你要干嘛?”
“回家。”
江一辰面色平静。
“不是,江一辰,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曾经医治好两名和你一模一样的病患!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人家不愿意见我,死赖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季如朗呼吸沉沉,拳头被自己捏的咯吱咯吱响。
江一辰把帽子摘了下来,手指轻轻的蹭了蹭上面的黄色闪电图标,语气听起来轻松却又沉闷:“聋了又不是不能活。回去吧。”
季如朗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两下,回头望了一眼欧阳家森森的别院,最终坐上车。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季如朗有些不甘心,江一辰则是看不出什么表情,除了盯着那顶帽子看,他什么表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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