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涯行了一礼,才问:“陛下怎会突然来臣的府上?”
半夜三更,又未提前通知,看着像是心血来潮,不会还是私自出宫吧?
“突然想见你,就来了。”殷瑾宜很是坦率。
“陛下进来坐吧。”
陆涯让开身,邀请殷瑾宜进屋,让殷瑾宜坐了主座。
屋内陈设简单,这套黄花梨的家具还是以前殷瑾宜送来的。
殷瑾宜脸颊发烫,莫名有种进了陆涯闺阁的错觉,陆涯穿着随意,卸去了白日的锋利,整个人看着柔和的多,只是此时神情不大好看。
“陛下想见臣,召臣进宫便是,不必亲自前往。”陆涯道。
“那不一样。”
是他想见陆涯,自然是他过来。
若非亲自前往,怎会见到这样的陆涯。
想起刚才的事,殷瑾宜又尴尬起来:“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陆涯不想纠结刚刚的事,问:“陛下深夜造访,可是有事?”
“我想你了,算吗?”殷瑾宜小声回答。
陆涯瞬间无语。
为了这点小事,深夜跑出宫,这人有没有一点帝王的自觉?
“陛下,您是皇帝,切莫任性。”
“为什么皇帝就不能任性?这皇位又不是我要坐的?连皇帝都不能任性,什么人才能任性?”殷瑾宜反问。
他知道深夜造访很唐突,但他赶往这里的路上,并不觉得自己是皇帝,他不过是个想见自己心上人的年轻人罢了。
陆涯无力反驳,只道:“陛下您要注意安全。”
“安全是京兆府和禁卫军的事,我想见你就过来了,仅此而已。”
陆涯的不解风情让殷瑾宜有些生气,又觉得白气了,看陆涯的样子甚至都不明白他为何生气。
“好吧。”陆涯应声,又冲着站在门外,没敢进来的落落喊了一声,“落落,上茶。”
在门口等了半天的落落这才进屋,给两人上了茶。
谷/span“再让厨房准备点醒酒汤。”陆涯又道。
落落应声,再次退去。
“我没醉。”殷瑾宜不悦的辩解。
他很庆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比平时冲动了些。
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陆涯心太冷,想焐热不努力点怎么行?
陆涯不予争辩,只道:“喝完醒酒汤,陛下就回去吧,天色不早,陛下也该休息了。”
殷瑾宜移开眼,没敢看陆涯的眼睛:“我私自出宫,什么人都没带。”
“什么?”
陆涯低呼出声。
她发现殷瑾宜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你怎么来的?”陆涯又问。
“周既白送我来的。”
陆涯头疼扶额,无力去骂殷瑾宜:“一会儿臣送陛下回宫。”
“陆初尘,我们私下里能不能不这么生硬的说话?”
臣、陛下,硬生生的把他们的关系拉远了。
“人前人后都要恪守礼节,才不会出错。”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陆涯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您也说了是以前。”
殷瑾宜起身,走过去坐到了陆涯的旁边:“来都来了,我们聊聊吧?”
“陛下想聊什么?”
“自然是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