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将军快请坐。”张臻道,“陆将军名满大昭,老夫还是第一次得见,果真英雄出少年。我听仲亮说过你领兵打的几场战役,很有胆识、有勇有谋。”
陆涯微笑:“张将军客气了,我不过是运气好些。”
“领兵作战,运气也很重要。”
张臻打量着陆涯,大概明白张常岳为何总是可惜陆涯不是张家人了。
张家若有这么优秀的子孙,怎么会被落到这个地步?
也是他们拖了六皇子的后腿,否则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说不好是谁。
“张将军说的是。”
陆涯附和,并不争辩,今日来,她也不是想说这个的。
张仲亮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对着陆涯微微行了一礼:“陆将军。”
陆涯对他有救命之恩,不管今日陆涯的目的是什么,该感谢的就得感谢。
他们张家人,恩怨分明、是非分明。
陆涯还了一礼:“张将军,好久不见,身体可还好?”
“还行。”
张仲亮简单回了声,并不打算多言。
“诸位都是大昭的功臣,没有你们就没有如今的大昭,我仅代表个人向诸位表示感谢。”陆涯顿了下,道,“我今日来,就是想解诸位的困境的。”
张臻接话:“愿闻其详。”
他如今空有官衔,并无实职,但他还是有资格代表张家的。
“我知诸位不喜欢废话,就不拐弯抹角了,古有杯酒释兵权,只要张家诸位愿意放弃,我可以替诸位向陛下求个爵位,保张家荣华富贵,至于张家下一代从文还是从武,陛下的意见是不干涉。
陛下心疼手足,不愿兵戎相向,不若大家各退一步,也求个安心。诸位不必着急做决定,我今日来也只是传达下陛下的意思。”
张臻的眼神陡然一冷,这是逼着他们自己放弃。
他们张家几代从军,不少优秀男儿死在战场,才换来今日的局面,大昭要卸磨杀驴,怎能不让人寒心?
不能上战场的将军算什么将军?
夺走他们手中的权力,他们要拿什么给殷景玄撑腰。
殷景玄手里什么都没有,又失去了他们,岂不是任人宰割?
但他们处于弱势,弱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说是商量,就是逼迫他们做决定。
见两人神色都不好看,陆涯又道:“能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不是很好吗?闹翻了你们连现在的局面都保不住。陛下心软,替你们求了情,否则以我的意思,任何威胁都得被扼杀在摇篮中,两位将军,你们觉得呢?”
两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道理都懂,落在自己身上时,才觉得难受。
“诸位慎重考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今日便不打扰了,告辞,不必相送。”
说完,陆涯起身往外走。
两人腿脚都有些不便,再加上心中有气,也懒得相送了,眼看着陆涯大步离去。
张仲亮担忧的看向张臻:“大哥,陆涯做事不折手段,我们若不按他说的来,他什么是都做的出来。”
孙少涛的死,他们就怀疑是陆涯所为,只是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