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了布料后,苏遥又给孟寒洲选了三四身的衣服,思索着他得上身打猎,就挑了和她一样偏沉闷的颜色,免得弄脏了也不大好喜。
孟寒洲那人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张脸蛋穿啥都好看。
最后算钱的时候,苏遥可真是心疼死了,光是之前孟寒洲给的两百文钱还不够,又添了今天卖的五十文钱进去。
她一共卖蟹酱就赚了才三百文,加上孟寒洲给的两百文不过也就是半两银子而已,现在可倒好,就剩下了二百五十文。
苏遥都怀疑这数字莫不是在骂她自己是个二百五,不过这二百五她是当定了,不然衣服都没得穿了。
付完钱后,布摊上小妇人脸上对她的笑真诚了十几分,毕竟这可真算是大客户了。
而苏遥经过这件事后,更是狠下决心一定要减到一百一十斤以下,否则这做衣服也太费钱了。
见孟寒洲还没回来,苏遥去西边集市买了二十文钱两包盐,扔进了被刮的干干净净的泥罐里,又去买了两条鲫鱼准备炖汤给他补补身子。
一条鲫鱼八文钱,两条就是十六文。
苏遥又去了趟粮庄买了米面和杂粮面,花了有一百二十文钱。
杂粮面顾名思义就是用杂粮碾碎而混合在一起的面,主要是为了方便买不起米面的穷户人家混着吃的,比较管饱。
一来二去的,苏遥手里最后只剩下了九十四文钱。
虽说苏遥算账的时候心如刀割,但她不是小气的人,清楚这些开支是必须花费的。
拎着大包小包的物件,苏遥在东边集市转了两圈才找见了孟寒洲的身影。
因为身材高大,在人群中也算是显眼。
苏遥到他身侧时,孟寒洲正站在茶馆门口听着里面说书人滔滔不绝的喷着唾沫,神情沉默,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她站稳身子时,里面的说书人正说到精彩的部分,猛地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夹杂着众人的喝彩声,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在这做什么?”苏遥顺着他的视线往里看,误以为孟寒洲是想要进去听书,“想听书咱们就进去坐会。”
孟寒洲这时才发觉身侧多了旁人,摇头道:“不必了,走吧。”
“哎?”苏遥愣了愣,还没询问缘由就被孟寒洲抓着手腕带走。
里面的说书人的声音却是没有断,“诸位怕是不知,那镇北大将军可是一介布衣出身的英雄!杀的是匈奴连连败退,割地求和!只可惜这样的大英雄却在班师回朝时,当众拒了皇上的赐婚,引得龙颜大怒而被贬为庶人回乡,至今还是了无音讯啊!”
茶馆里说书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苏遥听上这一耳朵也是津津有味,不免得惋惜道:“你说那镇北大将军为什么拒了皇上的赐婚啊?说不准赐婚的对象是公主呢,拒绝了多可惜。”
只是她一心在想着公主是该如何倾国倾城的长相,完全没注意到牵着她的男人因她这话步子迟缓了一下。
“温柔乡即是英雄墓,这句话你没听过么?”孟寒洲不紧不慢的开口,面上却是毫无变化,“即为英雄,又怎会甘心屈在美人裙下,倒不如不做这个英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