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要是想摆长辈的谱还是回自己家吧,我们二房这边日子过得怎么样也用不着你们费心,更何况这肉是拿来给我家夫君补身子的,也没多少块。”苏遥面上放的和气,笑眯眯的道:“本来我想着大伯和大伯娘家里头过得富裕,又是长辈,自然也没有贪嘴我们家这点肉的道理,结果没成想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孟汗青和赵氏哪料到苏遥居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明知道她话里拐弯抹角的在骂他们身为长辈却贪嘴抢侄子家的吃食,但却被这话臊的脸通红,憋了半天都冒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
孟汗青咳嗽了几声,拉开长椅直接坐了下去,端着长辈的架子训斥道:“侄媳妇这是说的什么话?孝顺长辈那是你们晚辈该做的事情,往日里头我和你大伯娘可没少照拂你们家,怎么到头来连口肉都舍不得分点出来尝尝?”
孟汗青说着话的空档,眼珠子都黏在苏遥护着的那锅鸡肉上,舍不得移开一眼,早就被野鸡的鲜香味给勾出了馋虫。
说起来孟汗青也是纳闷了,这不过就是一锅鸡肉而已,怎么就做的就香成了这样,闻着比他在县城里摆摊卖小吃的儿子手艺还好。
要不是被赵氏怂恿着过来看个究竟,他才拉不下自己这张老脸来跟一穷二白的二房讨吃的。
“可不是嘛!”赵氏一听自家男人都说话了,顿时间就有了底气,“这肉今天你必须分点出来!哪有自家关门吃肉却半点都不给长辈的道理!我看也用不着侄媳妇分肉了,我亲自给端回去夹几块,完事再给你们送过来!”
也不等苏遥开口说话,赵氏就迫不及待的凑上去伸手要端锅,却没想到被筷子又狠又准的抽在了手背上,疼的她惊呼了一声,急忙缩回手。
“出去。”孟寒洲紧拧着眉头,阴冷的眸中寒芒闪动,清冷通透的声音带着股骇人的煞气,“这里是孟家二房的院子,大伯和大伯娘要是想要摆脸色恐怕找错地方了。”
赵氏的嗓音陡然拔尖,“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是你爹娘还活着那也得喊老娘一声大嫂,我替你们家管教儿媳怎么了?免得她出去丢人现眼,还祸害了你,要我说啊,还不如把银钱放在我们这,我来替你们管家,免得遭人蒙骗。”
她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乱飞,似乎都已经盘算好了自个掌管二房钱财之后的谋划。
“她是我二房的儿媳,与你们大房无关。”孟寒洲阴沉的看着赖在主屋里不走的两人,他深知大房是如何的令人作呕,但无奈于孝道二字压死人。
正如他们口中拿捏着的“长辈”“晚辈”二词,若是他们出去添油加醋说道几句,即便村里人再深知他们的秉性却也会信上三分。
孟汗青当众被下了面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他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吼骂道:“你个挨千刀杀的畜生杂种!要不是老子当初把你送到军营里去谋生,你还能有口吃的活到现在?!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怎么当初就没死在尸体堆里头,现在还给老子摆起来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