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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高厂长笑呵呵的让人给两位倒茶。
“这可是正宗的太湖碧螺春,我们厂苏总工老家寄过来,尝尝味道如何,”高厂长的态度让人如沐春风,原本两人已经做好跟人拍桌子瞪眼的准备,这一下来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高厂长的办公室在二楼的第二间,窗户朝阳,里面的陈设很讲究,两面墙边是整排的书柜,墙角放着绿植,桌上摆着花卉,闻着有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情不自觉放松下来。
“好茶,”陈厂长赞了声,“苏总工年纪虽轻,才学却不落人后,贵厂厂委也是慧眼识英才。”
商业互吹了一波,见他们光聊一些不相干的,黄总工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直接开口问:“汽车厂想要你们的发动机技术,开个价吧”
“咳,”陈厂长一口茶堵在喉咙口差点没噎死。
哪有这样跟人谈判的,不是说好先试探敌方态度,然后进行友好协商,能不付一点代价就拿下发动机数据当然最好,如果他们讨价还价或者狮子大开口,就看看开的条件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的话再找上面的领导哭,虽然会落得一个无能的名号,但总比被机械厂当肥猪宰了强。
高厂长挑眉,他就喜欢这种愣头青,瞧那说话口气跟总工办的马超群也差不了太多。
“好说,不就是想要发动机的数据吗,拿你们的其他实验成果来换,咱谁也不吃亏,这总行吧。”高厂长很好说话的样子,提的条件瞧着也不过分。
还有这好事
陈厂长有些狐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一时有些难以下定决心。
“我让人请钱总工过来,技术上的事,让他和你们黄总工谈,咱俩都是外行,人家才是专业的,你看如何”高厂长善解人意的说。
本来陈厂长带黄总工过来也是这个意思,正要答应下来,谁知黄总工突然站起来说:“就按你之前提议的办吧,这事我答应了。”说完人就走了,跟炸毛的猫似的。
陈厂长只好跟着起身,高厂长把他们送到楼下,望着汽车远去的方向,慢慢勾起了嘴角,高峰那小子是真行,都离开汽车厂几年了,那边竟然还有他的内应。
这事表面上看是机械厂吃了亏,其实不然,他们厂能发展起来其实还是靠着电机,除了那些电器和农用机,其他方面的研究并不如汽车厂的进度快,作为重工企业,机械厂不是没有野望,重工轻工两手抓才是正理。
厂委领导班子的决策一般人也触及不到,这场秋雨下了之后,气温直降,但还不到供暖的时间。
苏榆给妙妙又添了一床被子,怕她夜里乱踢被子过去看了好几次,这孩子睡相是真好,一晚上除了翻翻身,基本不挪地方。
这一波冷空气直接让家属院好几个孩子病倒了,夜里经常能听到孩子的咳嗽声哭闹声,听得人心里无端的揪起来。
仿佛只隔了半个月,前一刻还是夏天,下一刻已是隆冬时节,直接从衬衫过渡到棉袄,没有给人一点适应的时间。
好在最近生产压力不大,出口苏国的洗衣机已经过了最初的火爆期,两年下来外汇赚了不少,市场稍微缓和了些,倒是吹风机依旧供不应求,厂里的生产重心都在这个上面。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一直默默无闻的甩干机今年迎来了春天,机械厂的订货单子已经排到了年后,这个当初做的时候功率就不大,只当是个过渡品,没想到竟然火爆了起来。
忙碌了一周,周末终于能睡个懒觉,苏榆窝在被窝里不想出来,外面冷的很。
“妈妈,开门。”小丫头刚起床就闹腾着要出去玩。
苏榆朝门外喊:“韩尚,早饭好了没”
她这边还在等回音呢,那边人家父女俩已经吃上了饭,萝卜粉丝包配白米粥,再来一碟小咸菜,妙妙还有一杯奶粉喝。
“吃好了,爸爸,我想出去玩。”妙妙嘴一擦就朝门口跑去,想让爸爸给她开门。
韩尚给她把手套和帽子都带上,又围上围巾,棉鞋的鞋带系紧,这才把门打开。
“别跑远知道吗,围巾和手套不要摘,就在楼下玩,等下爸爸去找你。”韩尚目送女儿出门,不放心的叮嘱。
回来把碗筷收拾干净,进屋问苏榆要不要起来吃饭。
苏榆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摇头,只想窝在被子里。
韩尚笑着摇头,随她去,“那我带妙妙去市里买小提琴去了,中午应该能赶回来。”
“等等,再买点别的。”苏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白嫩的胳膊,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翻出笔记本撕下来其中一页递给他,“照着上面的清单买。”
苏榆用被子遮住胸前,头发散乱的披散在肩膀,半倾斜着上身想要坐起来,不知扯到什么地方,嘶嘶的喊疼。
韩尚把睡衣拿过来给她披上,拥着她的肩膀问:“哪里疼”
苏榆懒懒的靠在他怀里,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哪里都疼。”
韩尚眉毛轻挑,手掌下温热的肌肤滑腻白皙,被遮住的地方红痕点点,像是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傲然绽放在幽然的夜空。
“那我把饭给你端过来”韩尚揽着她的腰,手慢悠悠朝被子里探去。
被苏榆一把抓住放在被子外,“不要,我还没刷牙洗脸,等会就起来。”
“行,那我走了啊。”韩尚起身道。
苏榆又缩在被窝里,朝他摆摆手:“走吧走吧。”
去买个东西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韩尚回过神来摇头失笑,不知不觉已经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磨到十点多苏榆才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顺便把家里的卫生打扫打扫,这边跟以前的筒子楼不一样,地方大而且多了孩子,想要兼顾每个角落没有两个小时不行。
锅里炖着萝卜排骨汤,早上韩尚走的时候就炖着了,炉子下面半堵着,小火咕噜咕噜的,苏榆打开看了看,香的很。
入了冬去市里就少了,苏榆把留声机搬了过来,屋子里响着古典音乐,她拿着抹布慢悠悠擦拭着角角落落的灰尘。
中午父女俩果然赶了回来,怕骑车冻着妙妙,这趟去市里坐的公交车。
韩尚把买来的东西一一分类放在柜子里,妙妙已经迫不及待的翻出她的小提琴,她还抱不动这个,只是好奇的用手摸弦。
苏榆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孩子每一次对外界的探索,都将伴随着不可避免的磕磕绊绊,只希望她能如她的父亲一般,坚韧不拔百折不挠。
农历十月中旬的时候终于供了暖,上班和宅家都变的舒坦起来,一家人晚上鲜少外出。
这天晚上,静静被张知瑾领着过来找妙妙玩,见她像是有话要说,苏榆把韩尚打发去马超群家送点糕点,自己没事在家做的,量不多,只能给孩子尝几口。
“跟高峰生气了”苏榆放了首轻柔的音乐。
张知瑾瞧着有些苦恼:“他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
“能说说什么事吗”苏榆拿了一团毛线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织着毛衣边,偶尔歪头观察她的神情。
“我跟他妈处不来,搬到这边住就是想以后少回去,结果他妈隔三差五的让人捎话过来,今天说做了什么东西让回去吃,明天又说肩膀疼让高峰带她去医院看看,回去就开始说落人,老二又是个丫头,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孙子啊,怎么给孩子穿这么少,静静额头上的伤口什么时候摔得,怎么能让孩子摔着呢,她照看的时候可仔细了,从来没让孩子摔倒过,男人的衣服也不知道熨烫一下,都有褶皱了”
张知瑾抱着头缩在沙发里,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苏榆很难想象她竟然长期遭受这种冷暴力,话虽然不是骂人的话,但听过的人都知道,这种数落就是对一个人的全盘否定,特别是张知瑾性格内向,说她也是默默忍着,反驳都不会,这样的日子想想都憋屈。
“要么她下次说你就反驳回去,我觉得高峰肯定会站你这边,要么就少回去,不管找什么借口,实在不行就让高峰自己回去,逢年过节带孩子看看老人就行。”苏榆给她建议,毛衣也不织了,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一抬头透过门缝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影。
张知瑾是给老二喂了奶出来的,过了一会孩子尿了,高峰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换来尿布,刚把尿布扔洗衣机里,孩子又开始哭闹,高峰抱着给晃睡着了,想过来喊媳妇回家给孩子擦擦,结果走到门口就听了这么一席话。
高峰是真不知道他媳妇过得这么憋屈,他妈惯常爱数落人,他都习惯了,却没想到这种行为也是对媳妇的一种伤害。
韩尚走的时候只是把门带上,估计是被高峰推开了一点,不知道他站那多久了,穿着件毛衣也不怕感冒,苏榆正要开口让他进来,高峰赶紧冲她摇头。
指了指张知瑾,高峰口型示意苏榆安慰安慰他媳妇。
夫妻俩一个在里面哭诉,一个在门口默默听着,让人看的莫名心酸又觉得异常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你们,睡个懒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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