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山斗战继续趋于白热化,直至南宫仆射也撑不住赵黄巢轮番的手段,春雷脱手是再也捡不起来。失去了继续打斗的本钱。
赵黄巢口道一声“散。”桃木剑无风自起,在天空飘摇分散出两道淡白,只听嗖一声,是无影无形划过天际奔向轩辕国器与南宫仆射两人。
赵黄巢嘴角狞笑,今日,他赵黄巢就要让徽山先死上两个一品境!好叫人知道他这个道教大真人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突然这位笑容还未散的大真人面色恐慌,整个人慌张后退,端的是狼狈万分。
但依旧是晚了一步,他左臂齐肩斩落而下。掉落地上手指还在动弹,左肩处鲜血止不住向外流淌。
在他刚刚身处位置,露出十柄长短不一却都玲珑袖珍的小剑,小剑颜色迥异。
此时,南宫仆射,轩辕大磐面前各又出现一柄玲珑小剑。叮当二声响过,两柄黯淡无光的桃木剑坠落于地上。
波涛汹涌的江面之上,有木板小船。船上一头疲态毕露的老毛驴踩踏着蹄子,不时瞧着江水,一名书童装扮的少年倒骑驴,两手握着老长的船桨,有气无力的划着水花。前头,有中年男子左手牵着驴绳,右手拖着打开已是空无一物的剑匣。
“邓太阿,来还个人情。”中年男子声音顺着江水传开,徽山之下打斗中的双方听着这声音都是一愣,战场上出奇的安静。
韩生宣撤回红绳,三尊符甲也不再老黄身边徘徊。退回到断了手臂的赵黄巢身侧。警惕的看着江面。那个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中年男子。
桃花剑神邓太阿。人情?肯定不是还他韩生宣的。韩生宣望向山头那侧,虽是看不到,但能听出吴老家主和轩辕大磐的打斗是愈发激烈。特别是邓太阿来了之后,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砰砰啪啪的声响。
这位出吴家剑冢行走天下的剑仙人物什么时候欠下轩辕大磐的人情了?
徽山东侧,立着几位缚剑白衣人。身着白衣上有条纹,明显是东越剑池的装扮。柳嵩师看着那一苇飘荡的小舟,中年男子好似有意与他对视了了一眼,他口吐一个撤字。
有邓太阿在,加上他柳嵩师也别想强闯徽山山门。得罪人的事韩生宣来做就够了,不说这等没证据,没由来的事,便是当年真是轩辕大磐。当年皇帝如今也成了先帝,徐家两子也活的好好的。现在再杀了王妃,除了能让皇帝那边了个旧案,定是还得得罪死了北边那个瘸子。
柳嵩师说撤就撤了,他不似韩生宣这般孤家寡人。他还有东越剑池。若得罪徽山对东越剑池下手。他的损失就大了。
韩生宣此时骑虎难下。进,邓太阿看着柳嵩师一走,再没机会。退,今日他这大貂寺算白来了这一遭。而且这事过了,轩辕大磐绝对会在江湖上给他编排的比赵黄巢还要黑上一黑。
“邓太阿那脾气,他会欠你人情?而且,我都不知道他邓太阿在哪,你凭什么能请到他过来。”见徽山脚下是再打不起来,吴老家主收起一身功力,与轩辕大磐各立酒肆一头,传音再问道。
“欠吴素的。此事无论如何他都得帮。至于请,徽山与龙虎同处一州,龙虎自诩道教祖庭看不上江湖这点门道。可徽山传承近千年,州内哪一个家族和我徽山没关系?韩生宣这动作瞒得住我?”轩辕大磐开口回答。他转而展颜一笑。继续言道。
“走,收拾残局去。我亲自送他韩生宣上牯牛大岗搜。”
吴老家主了然,吴素在邓太阿这位如今吴家最巅峰的剑客最潦倒将死之时给了半碗米饭。救活了如今的桃花剑神邓太阿。作为家主此事他知道。这人情,自不浅。至于送上牯牛大岗搜,吴老家主面色古怪。他韩生宣如今还敢上?
轩辕大磐,邓太阿,剑九黄,要再发现个十多年前就是能强入伪境陆地神仙的吴素。关门打狗起来,如今这江湖除了王仙芝谁杀的出来?
“干嘛呢都?这么多前辈向上我徽山逛逛?武林大会也没这么热闹啊。”轩辕大磐缓缓踱步,走到满地血流成河的徽山脚下正中央。一脚是正踏在了一条坠地的断臂之上,脚尖半旋,稍稍用力一拧。
断臂成了残块,四散打向周遭各处。有鲜血正好是洒上了山门上挂着的牌匾,独享陆地清福六个大字染血缓缓又顺着向下滴落,全场冷清。
赵黄巢愤愤,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怒意。那断臂,是他的。成了碎肉,这是再没接回去的道理了。
“韩貂寺,听说我牯牛大岗藏了叛逆?我送您上山看看要不?有,我恭送。没,老儿我亲自去京城讨个说法,看看这天下还有没王法,先帝定下的独享陆地清福还是不是真独享陆地清福!”轩辕大磐皮笑肉不笑,上前拍了拍韩貂寺的肩膀。“按年纪算,我比你痴长几岁。你还得叫我声前辈,今日我请您上山,亲自给你送茶水,就当我与那位殿下赔罪了。”
韩貂寺白眉跳了跳,压抑住心中的怒气。他是看清楚了。这徽山地界轩辕家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地头蛇,如今的一切,都在面前这轩辕家老祖宗的掌握中。怕是他召集人手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一切。
“不用了,徽山独享陆地清福,有叛逆,如今怕是也逃了。一切都是为陛下办事,轩辕老祖随口就是一个殿下,怕是不好。”这位掌权的大貂寺现在真是只觉得脸皮被打的啪啪作响。执掌离阳内廷权柄这么久,他太久没这种感觉了。
“哦韩貂寺是累了,不想上山,没事,赵黄巢大真人带人上去搜查,也不过分。我徽山背不起私藏叛逆的名声啊。”轩辕大磐装着一脸惋惜,再度望向赵黄巢言道,眼中是有些跃跃欲试。
。牛牛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