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玉雪惊呼了一声。
方琼灵垂眸凝视着他,收回了手。
“你这伤的不轻啊。”他指着方琼灵的腰间,眼皮不抬一下,全身心的盯着伤口看。
方琼灵危险的看着白玉雪。
被发现了。
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白玉雪起身搬着药箱重新坐了下来,忧心忡忡的看着方琼灵,惋惜的摇摇头说:“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你这样别人会很担心的。”
方琼灵掩饰下心中的猜忌,面上云淡风轻道:“陛下怎么会知道。”
白玉雪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你受伤了还不告诉朕,还要朕亲自发现的表情跃然在他脸上。
这表情又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你是朕的皇后,在民间我们是食则同桌,寝则同床的关系,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朕怎会不知。”白玉雪挽起袖子,手伸进盆中揉搓了几下毛巾,盆中水的温度略高,掌心的刺痛一阵阵穿来,他咬了咬牙,拧干了毛巾上的水。
“等下可能会有一点痛,你要忍一忍。”白玉雪哄小孩似的说:“但不会痛太久,估计很快就过去了。”
方琼灵不知道白玉雪要干什么,他淡淡应了句,视线落到了白玉雪垂在身侧的左手,正沾着水不住的发着抖。
不管白玉雪想做什么,都不重要。
方琼灵身上的伤口只是草草的被处理了一下,这样下去很容易感染的,作为现代医学生的白玉雪,看到这幅画面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怪不得主角受后面身体那么差,你看看受了伤还得不到妥善的处理,身体怎么可能会好!
真的是……
他用沾着水的毛巾一点一点沿着伤口边缘擦拭着,伤口很深,皮肉边缘有些外翻,狰狞血红的伤口和方琼灵光洁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玉雪心里狠狠一坠。
用肿的发烫的左手拨开了伤口的一角,口上安慰道:“忍一忍啊……这一块地方不处理干净的话伤口可能会感染的……”
方琼灵原本忍受力不错,可白玉雪今天实在奇怪,他不免多了几分猜忌,口中痛哼了一声。
“啊……我弄疼你了?”白玉雪紧张的抬起头,紧张兮兮的盯着方琼灵神仙般的面容。
“我……我动作轻一点,保证不会弄疼你了。”白玉雪说完感觉掌心下面的伤口更加刺眼了,这种伤很难不留疤,就算是现代医学也会留下浅浅的疤痕。
作为书中的主角受,方琼灵的皮肤比剥了壳的白鸡蛋还要白,如果身上多了这么一道伤疤,就像无暇的瓷器上多了一道裂缝一般。
白玉雪叹了口气,看来他得想办法给老婆除疤了。
“陛下,好了吗?”方琼灵声音沙哑,压着嗓子,似是痛苦不堪的开了口。
白玉雪摇摇头:“刚刚清除了伤口周围的环境,现在得上药了。”
把毛巾扔进盆中,他打开药箱,翻箱倒柜的看起来。
一个一个的小瓷瓶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箱子中。
白玉雪伸出两根手指,浑圆的拇指摩挲着瓶身,将瓶身放在眼前,一个接一个看着配料。
“嗯,就他了。”他咧开嘴傻笑着说,“用他止血最好,等下再敷一遍化瘀的药就可以了。”
方琼灵怔了怔,刺痛感从伤口处传来,他低头看到了一个小巧的圆乎乎的脑袋。
瞳孔幽深,方琼灵神色不明。
“上好了。”白玉雪呼出一口浊气,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转身放下了药瓶,又换了一瓶。
他低下头观察了一番伤口周围,发现伤口上的药还没有完全渗进去,他说:“这药渗的有些慢,朕帮你吹吹,”
轻飘飘的气息拂过伤口。
方琼灵看到那颗脑袋在自己晚上转了转,两只手配合着气体的流动,完全没有发现有人盯着他看。
“陛下今日是专门给臣治病的?”方琼灵问道。
白玉雪扬起一张娃娃脸,他这个时候是不是不能表现的太饥渴,不然会吓坏方琼灵的,面上空白了一会儿他缓缓道:“朕许久未见你了,又听闻你感染了风寒,便来见见你。”
“你不要误会。”
方琼灵淡漠的眸子似乎闪过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臣不敢。”
“不好了!盛大人来了!”
门外一片惊呼。
白玉雪紧张的看向方琼灵,盛流兮怎么来椒房殿了?难道说在小皇帝在位的时候盛流兮就已经开始勾搭方琼灵了?
不好,老婆现在还光着身子呢,要是被变态攻瞧见就是有一百个自己也挡不住啊。
“把衣服穿上。”因为着急白玉雪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蛮狠。
方琼灵抬起一双好看的手,慢条斯理的合上了衣裳。
白玉雪松了口气。
幸好方琼灵只穿了一件里衣,要是换成他那天穿的衣服,方琼灵就算是有一百只手都不可能随随便便穿好。
“大都督——!”无祭的声音响起,门被人粗暴的踹开。
白玉雪想起身去看看情况,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脚下一空,整个身体斜着扑向了床上。
“呵。”有人冷笑了一声。
白玉雪的头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眼泪花冒出眼角,他捂着头呜咽了一声。
“陛下,您没事吧?”头顶响起方琼灵温润的声音,才让白玉雪的情绪缓和了很多。
“看来臣来的正是时候。”盛流兮冷冷的目光扫过床上行为不端的两人。
语气越发冷冽刺骨起来。
白玉雪抬头望了盛流兮一眼,发现大家用一种不可说的表情看着他。
他现在很奇怪吗?
他拨了拨自己的脸,然后垂头看向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怎么放在了方琼灵的腰上?
最要命的是从盛流兮的角度看到的可能是他整个人压在了方琼灵身上。
难道他以为自己在和方琼灵……生命大和谐吗?
“那个……大都督怎么来了?”白玉雪问。
“陛下不欢迎臣?”
也不是不欢迎吧……是看到你就头疼。
白玉雪笑道:“怎么会,大都督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可臣显然来的不是时候。”盛流兮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