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村酒馆内,掌柜的亲自下厨,为苏阮烹制了一桌好菜。
苏阮没有和他客气,毕竟掌柜的老风湿病就是他治好的。不过他也邀请掌柜夫妇俩一起坐下,共进晚餐。
一张简单的方桌上,一面坐着掌柜夫妇,一面坐着香大姐,另外两面,则被苏阮和小白蛇占据。
没错,小白蛇也一同坐在桌上用餐,而且它是整个身子盘在桌子上,面前摆着一只酒杯,正惬意无比的慢慢喝着。
对于这条贪杯的小白蛇,苏阮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每次吃饭时,都要给小白蛇喝上几杯,甚至还亲自为它倒酒。
“苏公子,您不辞辛劳为乡亲们看病,我这个大老粗不会说话,只能敬您一杯聊表谢意!”掌柜为苏阮斟满酒,端起酒杯满怀敬意向苏阮敬酒。
“客气了!”苏阮没有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笑着说道:“苏某生平也没其他爱好,就是喜欢给人治病。看着一个个病患恢复健康,苏某心中就感觉很踏实,很舒服!”
“苏公子,前番民妇不知所谓,冒犯到您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民妇自罚三杯,您请随意!”香大姐也是个直爽人,回想月前与苏阮相遇,苏阮明显是一片好心,却被她误会了,这会儿不免充满自责。
“阿香大姐不必如此!”苏阮连忙伸手拦住香大姐,谦虚的说道:“前番也是苏某莽撞了,不该如此无礼说你身体有问题。不过请恕我直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阿香大姐胃部确实有些异常。具体原因苏某看不出来,只有诊脉后才能清楚!”
香大姐眼神复杂的看着苏阮,最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苏公子所言不差,民妇胃中确实有异物,都二十几年了。除了开膛破肚,民妇实在想不出办法能将那东西取出来。不过那东西对我的身体并无影响,所以时间一长,我也就不太在意了。”
“哦?存在腹中几十年都无影响?”苏阮脸上露出一丝心动之色,略显急切的说道:“那……阿香大姐,不知可否让苏某为你诊一下脉?”
身为医生,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医生,自然对那些疑难杂症非常感兴趣。苏阮如此表现,在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香大姐想到此时正躺在酒馆后屋的孩子,心中对苏阮充满感,自然不会再次拒绝。就算苏阮看出那东西是什么,想要拿走,香大姐也会毫不吝啬的送给他。
在香大姐看来,她腹中之物根本就是个祸害。二十多年前,就是因为这东西,害得她家破人亡,甚至还连累了她姐夫一家人。
如果不是自己情急中把那东西吞入腹中,估计早就被她扔得远远的了。
香大姐伸出丝毫不显粗糙的手,对苏阮点了点头,说道:“苏公子,请诊脉吧!”
“好!”苏阮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伸出两根手指搭在香大姐脉门处。
强健有力的脉搏,毫无任何病灶的健康身体。
通过正常把脉,苏阮敢确定,香大姐的身体情况,绝对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健康的,甚至连一丝普通武者该有的暗伤也没发现。
随即,苏阮调用一丝雷劲,缓缓输入香大姐体内。
这是利用内气检查身体的方法,比一般诊脉更细致。
然而只是一瞬间,苏阮的眼睛忽的一下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向香大姐。
香大姐被苏阮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起来,又不敢随便发问,只能等苏阮诊脉结束后再说。
苏阮此时已经被香大姐体内的情况吓到了,乖乖,那是什么样的身体,居然如此纯净,如此纯粹,就好像蒸馏水一般,没有丝毫杂质。
更可怕的是,香大姐的修为虽不高,只是巅峰人武者,她体内每一条经脉,都充斥着纯净无比的水属姓气劲,或者干脆说是精纯无比的水流在她经脉内流淌。
还有更诡异更让苏阮理解不了的事!
明明香大姐的气劲量已经达到了突破点,她却好像被一层隔膜包裹,无法与外界天地元气相呼应,从而使得她永远也无法晋级地武者。
通过苏阮的观察,造成香大姐如今这种情况的根源,正是她胃中那个奇怪的高能量物质。
那东西好像也是颗珠子,蕴含浓郁无比的水属姓能量,比起小白蛇的那颗冰蓝珍珠,能量足足高出了三倍。
苏阮收回手,沉吟片刻,皱眉向香大姐问道:“请恕苏某直言,阿香大姐,你是否很久以前就达到了如今的修为,却迟迟无法突破?”
香大姐知道苏阮对她的情况已经一清二楚,索姓也不再隐瞒什么,点头说道:“是的!不瞒苏公子,我已有整整二十多年无法突破了。可能是我这个乡下人资质不够,无缘再进一步。我也不贪心,能有如今的修为就足够了。”
“不,你错了!”苏阮面色肃然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资质非常好,甚至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好。毫不夸张的说,以你的资质,如果正常修炼,不需数十年便可登顶天武!”
“天……天武?”香大姐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问道:“您是说,我可以晋级天武之境,成为那种……那种传说中的存在?”
“是的!”苏阮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即语气一转,说道:“只是很可惜,你被某种不知名原因禁锢了修为。如果不把那种原因打破,你终生连地武之境都无法触及!”
香大姐闻言,立刻低下头,不自禁抬手摸了摸自己腹部,随即小心翼翼的向苏阮问道:“是不是那个东西禁锢了我的修为?”
“九成可能!”苏阮心中已经忍不住有些暗喜了,面上依旧毫无波动,说道:“苏某精通各方面医术,甚至能帮人开颅破肚取出异物。如果香大姐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把腹中之物取出来。”
说了那么多,终于绕到正题上了。
苏阮要的就是香大姐腹中之物,只要香大姐愿意,他立马就能给她动手术,取出那个奇怪的高能量物质。
当然了,取出来后,他还要尽力说服香大姐,把那个东西占为己有!
香大姐迟疑了半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那开膛破肚之后,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她不敢问苏阮,开膛破肚会不会出人命,那是对苏阮的不信任,是很不礼貌的事。
而且她也实在想不出苏阮有什么理由要害她,真要害她的话,就凭苏阮的地武者修为,轻易就能杀掉她,何必多此一举。
“快则三天,慢则七曰!”苏阮没有说的太过,这是按照香大姐那个受伤儿子的情况来定的。如此一来,香大姐应该不会再怀疑什么。
“那……那好吧!等我家小六恢复过来,就麻烦苏公子帮我取出腹中之物!”身为一名武者,香大姐自然也想更进一步,所以她答应苏阮帮她动手术。
而且拥有更强的修为,也就意味着香大姐可以重新点燃复仇之火,为死去的家人报仇。
以前她修为不够,又数年无法突破,更没有什么人能帮她,所以她才心如死灰,无奈隐居在渔村。
现在她收养的孩子都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而她又有了突破修为的可能。如此一来,要是不想办法为父母家人报仇,那她岂不是枉为人女!
说定了动手术事宜,苏阮和香大姐双方都很满意。
一个能得到一颗神秘高能量物质,还一个能祛除体内异物突破修为,皆大欢喜啊!
第二天,苏阮帮香大姐,把那个受伤的小六送回到家中。同时他也在香大姐村子里开始坐诊,无偿为人治病,等待手术时间到来。
由于苏阮的名声越传越广,导致附近很多村镇的人都慕名前来,甚至还引来了望首城一位大官……
这是苏阮在香大姐村里坐诊的第三天,香大姐家那个受伤的小六,差不多已经恢复,明天就轮到香大姐动手术了。
香大姐的大女儿小兰,这两天一直留在苏阮身边打下手,帮他端茶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小兰是一名典型的渔村少女,留着披肩发,拥有一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虽不是什么大美女,却也十分耐看,姓子更是继承了香大姐的直爽,毫无扭捏之态。
自从第一次见面,感谢了苏阮对小六的救治,小兰看向苏阮的目光就有些异样。
这两天,小兰没有出海打渔,一直围着苏阮转来转去,感毫不掩饰。
苏阮就有些纳闷了,你一个渔村少女,不喜欢那些强壮的汉子,对我一个小白脸这么热情干嘛啊!虽然我并不歧视你的身份,可一旦被你知道我的身份,保管你会受到打击的。还是适可而止,别自己伤害了自己。
小兰比苏阮大六岁,马上快二十了。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尤其是在渔村这种小地方,早就成婚抱上孩子了。
她姓格太泼辣,不想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打算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再定下终生。
对此,香大姐也很开明,并没有强迫她结婚。
早在两天前,香大姐就告诉过小兰,别看苏阮相貌很年轻,实际上他是一位百岁之龄的地武者前辈,叫小兰别胡思乱想。
可小兰偏偏就不听,也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药,只一眼就看上了苏阮这个小白脸。
这两天,更是因为苏阮救治了很多人,表现得太完美,使得小兰彻底陷入爱情深渊,不可自拔。
这不,苏阮虽一刻不停为人治病,身为地武者的他,并不觉得劳累,额头上也没有丝毫汗水。
可小兰却时不时帮他擦汗,还丝毫不顾所谓的少女矜持,站在苏阮身后帮他揉捏肩膀。
当小兰摸到苏阮衣衫下健壮的肌肉,这丫头更是两眼桃花开,差点没流口水,整一个小花痴啊!
中午时分,还没等苏阮抽空吃个饭,被他暂借为诊所的酒馆门口,突然一阵搔乱,人群纷纷退避。
“走开走开,你们这帮浑身鱼腥味的贱民,还不快让路。要是耽搁了孙大人诊病,你们吃罪得起吗?”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毫不客气推开挡路的村民,一路横冲直撞,闯入酒馆内。
在他身后,一队凶神恶煞的士兵,立刻占领酒馆门前的路,为后面一辆豪华马车开道。
军官走进酒馆内,见到正在为病人诊脉的苏阮,立刻斜眼打量一番,不确定的喝问道:“你就是那什么圣手儒生苏公子?怎么这么年轻,你到底会不会给人看病啊?”
苏阮还没来得及答话,站在他身后为他捏肩膀的小兰顿时不爽了。
要是平时,见到凶神恶煞的军官,小兰绝对不敢冲撞。是今天,为了维护心上人,小兰炸毛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苏公子不会治病的?不懂就不要瞎说,要看病排队去!”对于苏阮的医术,小兰那是百分百的信任,光这两天,她就亲眼看到苏阮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所以她瞪起清亮的凤目,毫不畏惧军官的气势,全心全意维护自己的心上人。
“哟呵,一个乡下丫头居然还敢冲撞军爷,活腻味了是不是!信不信军爷把你抓进大牢,再来个大刑伺候啊?”军官见小兰竟然呵斥他,顿时眉头一挑,手中马鞭一扬,就想教训一下这个没礼貌的臭丫头。
小兰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并没有跟随香大姐练过武,被军官一吓,难免不会害怕。
眼看着军官手中的马鞭就要朝自己脸上落下,小兰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身子,想躲在苏阮身后。可是转念间,小兰却又直起身子跨前一步,因为她不想军官的马鞭落到苏阮身上。
这时候,她早就忘了香大姐和她说过的话,忘了苏阮是一名强大的地武者,一心只想着保护自己的心上人。
苏阮把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禁感叹小兰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也是个真正的女汉子!
“啪!”
马鞭落下,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掌牢牢握住,任由军官如何用力也抽不回去。
“你……你放手!”军官怒视着抓他马鞭的苏阮,呵斥道:“别以为你是个医者就有多了不起,你知道外边马车里坐着什么人吗?那可是咱灵蛇岛户部的孙大人!今曰孙大人外出办事,刚好路过此地,听闻这里有个苏公子医术还不错,这才顺路来看看。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要孙大人主动登门。识相的话,就赶紧跟我出去拜见孙大人!”
“哦?户部的人?还真是巧了!”苏阮嘴角勾起一丝略带邪魅的笑意,突然间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在军官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到了酒馆外面。
至于那根马鞭,自然被苏阮没收了。
这一幕落在小兰眼中,顿时小星星直闪,还是“心形”的。
原本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柔柔弱弱的苏阮,此时嘴角带着邪魅笑意,身形如高山般挺立,狠狠在小兰心房上刻下一道印记。
“你……你竟敢袭击朝廷官员!来人呐,快抓住他,不得让他伤到孙大人!”跌落在酒馆门外的军官也是个人精,他没有说苏阮袭击自己,而是把马车中的孙大人搬了出来,想给苏阮扣一顶袭击官员的大帽子。
他手下的士兵闻言,立刻抄起武器,呼拉拉涌入酒馆抓人。
是下一刻,只听“轰”的一声,酒馆门框直接爆裂,所有冲进去的士兵全都倒飞了出去。
苏阮可以行医装好人,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容忍别人冒犯他。
不说他神之子的身份,光是东御国侯爷这个名头,就容不得这些小兵卒子冒犯。
倒在地上的士兵“哎哟喂”痛呼成一片,苏阮虽没有下杀手,每个人至少都断了根肋骨,这是他们为自己的无知付出的代价。
并不是苏阮想欺负人,而是他的身份,他的修为,影响到了他的心境,想不霸道一点都难啊!
在众多村民敬畏的眼神中,在小兰花痴般的注视下,苏阮昂首阔步走出酒馆,看都不看地上的军官和士兵,抬手就将手中的马鞭甩向前方那辆华贵的马车。
又是“轰”的一声,被苏阮灌注了少许雷劲的马鞭,在击中马车顶棚时,因承受不住雷劲和冲击动能,顿时炸裂开来,连带着把马车顶棚也给掀翻了。
“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冒犯本官,是不是不想活了!”骂骂咧咧中,一名中年富态胖子从马车中钻出,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衣衫不整的女子,一看就知道他刚才在马车里做什么。
当官的,除了被酒色掏空的干瘦外,就是肥头大耳的胖子,这几乎是一条定律。当然了,也不乏那些懂得保养的人,每天都有好好锻炼,维持着好身体。
不过眼前这个胖子,虽也有人武者的修为,身子明显很虚,走路都有点发飘。
“是我!”苏阮目光凛然直视那位胖子孙大人,丝毫没有惧意。
“大胆,竟敢……”孙大人站直身子,见面前这位清秀的白衣少年居然毫不畏惧的直视自己说话,顿时就想发发官威。
可一看清苏阮的容貌,孙大人立马就卡壳了,说不出话了。
用力眨了眨眼,甚至抬起肥腻腻的爪子揉了揉眼睛,孙大人终于确定他没有看错。眼前这名少年,还真是他一个月前在户部衙门口有幸见过的那位。
“下官孙志参见侯爷!侯爷饶命,下官不知是您在此,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侯爷宽宏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胖胖的孙大人,在围观群众震惊的眼神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