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轻歌收拾好桌子上的资料，对着章鱼和山楂打了一声招呼，“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辛苦了。”
刚走到门口，武东东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了，“对了，小暮还有一件事，言总找你，你下班前去一趟他的办公室。他还没走。”
暮轻歌脚下一顿，并不知道言渊找她做什么，“好的，我马上过去。”
“嗯”武东东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们加班，某些人有靠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暮轻歌听见身后山楂不满的嘀咕声。
山楂见暮轻歌转过身疑惑的看向他，心里更加不满，顿时口无遮拦，“下辈子我也要投胎成漂亮的女人，攀龙附凤指日可待。”
暮轻歌想不明白一个会议结束，山楂怎么像吃了火药一样。把矛头直接指向她。
暮轻歌和颜悦色的看向山楂，出声问道，“有什么事情，我是能帮忙的吗”
山楂冷笑一声，“言总还在办公室等着你，给言总的人安排工作，我是好日子到头了，不想混了。”
“山楂，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暮轻歌听着山楂话里有话，冷嘲热讽，脸色一沉，她很憋屈。
“暮秘书，你先去言总办公室吧。”章鱼看见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一触即发的模样，连忙出声圆场。
暮轻歌点点头，扫了一眼一脸鄙夷的山楂，她不打算和山楂纠缠。
山楂得理不饶人，焰气更加高涨，“我的工作你能做好吗连最基本的会议简记都需要去学习，做不了，还不让人说。堵住我山楂一张嘴，你能堵住整个办公室不满的声音吗”
暮轻歌怔在当地，她其实最在意的就是这些风言风语，显然所有人都在她头上看到了一顶“言总女人”的帽子。
暮轻歌眉头一紧，一脸的不悦，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我什么都没做，你怎么知道我做不了按照你的意思，如果今天我是个帅气的男人，没有经验突然空降，是不是办公室的还得认为言总是个gay”
“咳咳讨论什么呢该下班下班，该工作工作”门口传来一声男人冷冽的呵斥声，
暮轻歌这才发现大门敞开的办公室门口，言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看到言渊想到刚才说了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暮轻歌脖子一缩，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言渊一直没等到暮轻歌，刚出办公室想去秘书室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听见暮轻歌在讨论他的性取向，这个小女人，他的性取向，她能不知道吗
“暮秘书，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言渊面无表情，冷声道。
隔着一个门框，办公室的人都能察觉言渊冷寒的气场。
山楂幸灾乐祸的看着暮轻歌被抓包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的嘲讽。
暮轻歌刚推开言渊办公室的门，身体一重，整个人被言渊直接顶在了门板上。
“轻歌，我的性取向，你难道还在怀疑”言渊邪魅一笑，放在暮轻歌腰间的手，用力一收，温热跳动的心脏紧紧的贴向她的身体，火热大手在她腰部朝下游走。
“在工作呢你别乱来”暮轻歌一把抓住言渊乱动的手，瞪着眼前一脸正经的帅气男人。前一秒还一脸冷峻，下一秒立刻化身成色狼，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睛里跳跃的眸光。
“被人欺负了”言渊的手放回在暮轻歌的腰部，抵着她的额头，表情带笑的问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鼻尖处传来淡淡薄荷烟草味。
暮轻歌眼神微闪，她记得言渊很少抽烟，怎么身上会有一股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呢
“我才没那么娇气。”暮轻歌推开了言渊，看着他宠溺的模样，正好想起山楂讽刺她那句以色示人。
言渊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她有些无所遁形，她有些失落。
“言氏总部和医院不一样，这里每个人拿着高薪，虽然做的事情不多，每个人也都必不可少。”言渊怀一空。
暮轻歌拉开了与言渊的距离，“那如果是多了呢”刚刚围绕在言渊与她之间暧昧的气氛散开，这样她会觉得言渊是她上司，而不是她的情郎。“我听说秘书室一直是三足鼎立的格局，多一个都不要。现在我是众矢之的。”
“没有任何事情都是一层不变的，我听武秘书说，他让你去看会议档案记录了看的怎么样”
暮轻歌想到之前一年中，言渊的会议很少，却都是大事，手段雷厉风行，做事果断迅捷，处处透着狠厉，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看了近两年的，也就是你认识我之后，这两年的会议记录。”
言渊点点头，眉梢一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年头奉行的是天穿地穿，骂死不穿，暮轻歌话到嘴边在舌尖打了个滚，“深谋远虑，有勇有谋，果敢决断有魄力，掌握了权利之后，又拿了经济主导，元老退休，财务总监换人，言武城调离。你现在是大权在握，等于是拿下了言氏集团。”
言渊点头认同暮轻歌的说法，眼神闪过一抹亮光，这小女人也能看明白一二，“等于拿下言氏等于的意思是美中不足在哪里”
“有人泄密，没有不漏风的墙。你对公司进行了大换血。五月份的财务更换，如果我没猜错。原财务总监应该是言老爷子的人，而言武城提拔上来的那些人，可能中间就有你的人。你用了他提拔上来的人，也就是用了自己的人。一石二鸟，借言武城的手，完看着言渊的反应。
“聪明”言渊脸上带着浅笑，语气透着欣赏，他没想到暮轻歌能猜出来，言武城提拔的几个分公司经理，一早就是他安排进去的，在老爷子管理公司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刻意安排了。
暮轻歌自信一笑，接着说道，“等于的意思是说，你也无法保证自己身边就没一两个卖消息的人，言武城控制不了经济，被你安排到分公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得不防。秘书是最能直接了解你心思的人，你对秘书室有一个员工是不满意的，或者说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猜到了”言渊没想到这小女人知道的还挺多的，现在反而跟他卖起关子了。
“我还不能确定，反正我认真学，学会了，我也能多一门技术。”
暮轻歌自我安慰的说道。
“你这小机灵鬼”言渊伸手捏了捏暮轻歌的鼻子，态度暧昧，说罢，“过来我看看你的眼神准不准。”
“这还用考我吗”暮轻歌抓住言渊不老实乱动的大手，反抓在手里。抬起头看着言渊，言之凿凿，“不管怎么猜测我都有百分之三十三的正确率。武秘书是你自己人，所以她不会离开，章鱼精通八国语言，山楂擅长德文，为人聪明效率高，所以在章鱼，和山楂之间，是存在一个你不相信的人。怎么猜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
言渊笑了出来，“这百分之五十，我也拿不稳，所以让你近距离接近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在卖我的消息。德国的那笔汽车系统软件投资被别家的投资商抢先拿走了。合作失败。我询问过相关负责人，是压价，贴着我们的价格压了百分之三个点。这件事的最终报价，是我让秘书部三个人去操作的，所以出问题也只在他们三人之中。”
“你连同武秘书也怀疑财务部和项目部还有评估部没有参与这次投资的风险评估吗”暮轻歌有些诧异，言渊不是说武秘书是自己人吗而且他只能认定只有这三个人知道吗
“嗯，我有百分之三十的正确率。风险评估是我自己做的，其他部门并没有让他们参与。”言渊点头解答了暮轻歌的疑惑。
“哦，好吧。那我现在是卧底了间谍”暮轻歌并不怀疑言渊有判断一家公司是否有发展前景的眼光。而且凭借着言氏财大气粗，就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司，他也能转型成功了，只是砸入投资力度的大小区别。
“你现在是安插在公司内部的可移动性，具有判断性，审视性眼线。如果抓出来秘书部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我给你年底奖金翻三倍。”言渊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放在暮轻歌眼前晃了晃。
“三倍是多少年底奖金吗现在才五月份不到，等到年底，你给我的时间这么长吗而且一次泄密怎么能判断消息是秘书部泄露的呢”暮轻歌看着言渊修长有力的三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眼前晃悠，一把抓住，放在了手心。
“这种事情发生不是一两次，去年的一次投标，我很看好的一个市政项目建设工程，也是被人知道了标价，最后流标。当时财务部总监是老爷子的人，我不在公司，言武城想尽办法强行更换项目部和财务部。这种事情发生不是一次两次，后来我发现问题出在了秘书部。”言渊耐心的和暮轻歌解释道，拍了拍暮轻歌的肩膀，“任重而道远，暮秘书我很看好你的识人辨认的能力。”
暮轻歌看着言渊突如其来委以重任的模样，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原来她的存在并不是言渊一时兴起，随便打发她给她安排的一个职位，他相信她胜过他的秘书，“我会的，保证把内奸抓出来。”暮轻歌一副自信的模样，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