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有一刻。
前方,广夏千万间拔地而起,灯密密麻麻,映红了一片天。
人声如沸,一场宴会,各方来宾像刚粉墨登场。
老妪握着门上的环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是一个老头,发童而尺壑矣,见是厄婆婆,卑躬屈膝道:“婆婆到了,请进。”
厄婆婆与姑娘进了门,跟着老头走。
门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让人有庭院深深深几许之叹,此刻,庭院里张灯结彩,主人家像有喜事。
丫鬟与童子来来往往,见到厄婆婆与姑娘,会作一个揖。
“今日公子大喜,婆婆正可吃的一杯喜酒。”老头手里提着一盏灯,在前小心翼翼地走。
廊腰缦回间,奇花异草,目不暇接。
“哦,恭喜。”厄婆婆哑着嗓子说,虽说着恭喜,但那张布着一道一道疤的脸,却像别人欠了她十个铜子一样。
“老奴替我家公子谢谢婆婆。”老头子嘿嘿的一笑。
姑娘左顾右盼,已看花了眼,咋了一下舌,好大哦。
园中有座楼,勾心斗角,高耸入云,楼上挂着一块匾,刻着宾至如归四个大字。
老头引厄婆婆跟姑娘到宾至如归楼下。
姑娘哇了一声,在楼下三人竟小如蝼蚁。
楼上一片可喜可贺之声。
老头领着二人上到三楼,声越发大了。
上了第四楼,闻主人对一个客人说:“公子所来为何?”
姑娘听见有人答:“野人新至无郊游,良辰美景,会公子大婚,愿求一杯喜酒而已。”
咦,声像似曾相识......
噔噔,老头赶了几步,先去报与主人知厄婆婆来了。
到了第五层,一片觥筹交错之景,排山倒海而来,男的风流倜傥,女的千娇百媚,竟有数百人围着一张梨花木制的桌子而坐,怪不得声那么大。桌上,美味佳肴,贮以水晶玉石之器。
姑娘再一次咋了一下舌,她觉得桌子好大。
夜像才刚刚开始。
见到小姑娘,先有人张大了嘴,接着所有人眼都亮了一下,小肚鸡肠的女人已在拈酸吃醋。大家都忘了手上还端着一杯酒,要敬此间主人的新客。
“哦,稀客稀客,厄婆婆来拉,蜗居蓬荜生辉,快请上坐。”
姑娘就见一个壮的像一座山的男子,须如猬毛磔,坐于桌子那一头的太师椅中,招厄婆婆坐。
开门的老头已置了两把椅,摆在主人旁。
“老身有礼了。”厄婆婆朝着主人躬了一下腰。
“咦。”姑娘大惊小怪,他发现那个迷了路的公子竟也坐在桌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像在说:我们又见面了哦。
厄婆婆坐在一张椅子上,对张扬视而不见,这个臭小子跟着他们走了一个晚上。
“今日犬子大婚,厄婆婆能与张扬公子来,我儿幸胜。”主人摸了一把胡须,喜形于色。
“老身闻公子大喜,可喜可贺,”厄婆婆欠了一下身“只是仓促了,没有备贺礼,赎罪”
姑娘望着张扬,感觉少了什么。
“婆婆说哪里话。”主人转了一下眼,大若铜铃,见姑娘在看张扬。“姑娘可识得此间公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