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谬赞,镇国将军的风范想必大家都知道,不过也怪我年纪尚轻,还没见过镇国将军当年的风范。”季无言不紧不慢道,完全不顾脸色全黑的瑞王殿下。
瑞王和季无言年纪相仿,季无言都说他没见过镇国将军的风范,那瑞王这话说的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季无言崇拜镇国将军是真,可若有人拿他跟镇国将军相比,说他有镇国将军风范,他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毕竟谁愿意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呢?他季无言必然不靠他人,他自己的路他自己走。
“还请瑞王殿下入座,这孩子的满月酒也不是大事,不值得瑞王殿下前来。”还是景洪出来打圆场说道,瑞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那就入座吧,不过本王待会要有要事要做,也就不多坐了。”瑞王摇着手中白玉骨扇说道。
这要事也就是去迎接傅家人去往京城。
景洪暗自咒骂了一声,这瑞王当真是叫人看不清他的意图,你说他来参加满月酒是来示好的吧,可他说的话又句句带着刺,老是拿傅家说事。
一上来就把季无言心里整的不痛快又在他这里搅和,景洪当真还有些看不清这所谓的瑞王殿下了。
季无言和陆澄澄的孩子在邵玉如手上抱出去转了一圈后不知怎么的来到了瑞王的怀中。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盯着瑞王,尤其是陆澄澄,都做好准备去接自家乖儿子了。
瑞王从怀中摸出一块纯金打造的长命锁,压在了孩子的襁褓上。
“听说季将军家小公子早产,这长命锁纯金打造,能压得住孩子的命。”说罢,又把孩子递给了陆澄澄。
陆澄澄看着襁褓上的金锁,笑道:
“瑞王殿下礼重,今日也就多喝些我这自家酿的好酒。”
瑞王点点头,只喝了几杯酒后就离开了景府。
“瑞王走了?”景洪眼神巡视了一圈后也没看见瑞王的身影,连忙问道。
邵玉如道:
“走了,同福送出门的。”
邵玉如坐在桌前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
“找人暗中看着,别被发现了。”景洪低头暗语,确保没第三个人听见。
屋里陆澄澄抱着孩子,她仔细端详那块金锁也没发现什么有什么不妥之处。
季无言掀了珠帘进来,“我季无言的孩子不需要这金锁来压,澄澄,这金锁还是别给孩子戴了。”
陆澄澄嗔怪道:
“到现在连宝宝名字都还没取,这都满月了。”
季无言把她抱了个满怀,“不急不急啊,我还没想好。”
陆澄澄气的捶了他一下,结果被季无言喂了一片橙子。
如今已经是八月份了,没想到这果树上的果实输的也快,而且个个汁水饱满,品相极好。
季无言也是第一次知道橙子这种水果,不过剥起来却是十足的费劲。
“这橙子就如同你一般,内心甜甜的。”
“呐呐呐,又油嘴滑舌了。”陆澄澄白眼一翻,抱着孩子就离开了,只剩下季无言一人在屋子里细细品尝橙子的美味。
林琛喝了满月酒后应约去找傅华年,可去了傅府却吃了个闭门羹。
外头的小厮拦着不让他进,可他来傅府都已经来过不少次了,一般小厮都不会拦着他的。
林琛没办法,只能在傅府外头等着,终于,他看见傅华年那一角鲜红的衣袍时,喜上眉梢,整理衣着就要往前走。
可紧接着傅华年身边一男子让林琛顿时停住了脚步,林琛不认识瑞王,只觉得眼前这人一身贵气浑然天成,谈吐间是他没有的气势。
这人是谁?
为何与傅华年如此亲昵?
傅华年几乎也是一瞬间就注意到林琛了,可她也只是脸上闪过一丝情绪。
她都让小厮拦着林琛了,林琛怎么还在这里等着?
“欢欢,怎么了?”瑞王喊道是傅华年的小名,让傅华年一时间就慌了神。
“瑞王殿下,我没什么事。”傅华年若无其事答道,眼角余光却在示意林琛快走。
林琛并未走远,留在不远处看着傅府门前的动静。
傅府里的仆人一拨接着一拨的人将屋子里的东西搬上马车,林琛心中一沉,傅华年要走了?
她要去哪里?
最后,傅华年对着瑞王深深行礼,而后坐上马车连个眼神都没留个林琛。
在马车经过林琛时,瑞王问道:
“欢欢,这人你认识?”
林琛清晰的听到傅华年说道:
“不认识。”
轰,林琛脑子里一刹那就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街上人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都感觉自己处在一片天旋地转中,好像这世界只有他自己一般。
傅华年说不认识他?那他们这大半年的相处算什么?到头来连个好友都算不上?
林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品妆阁,坐在桌前盯着账本发呆,连程墨在他面前敲了几下桌子都没听见。
“琛兄?”程墨喊道,终于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林琛给喊了回来。
林琛回神苦笑问道:
“墨兄今年二十有五竟也不想着成家立业?”
没想到程墨直接搬出了两坛酒,“没遇见良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