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什么嘛?”
墨绯色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目光沉了一下。
“治小孩白血病的,小小的一瓶药,好几万,而且她身上甚至没有一丝丈夫关怀的痕迹,所以,那是一个独自抚养白血病女儿的母亲……”
南溪抽了一口烟,“墨绯色,你这种出身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懂,在煎熬中挣扎着,直到彻底绝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民间疾苦……”
墨绯色眼睛里出现一抹怒气,“所以,你是在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指责我?全盘否定我?”
南溪极慢的摇了一下头,“我是在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差距在哪里,你看不起这些舞女……”
她指着舞台上,那些跳着钢管舞,取悦男人的女人,笑了一下,缓缓的吐出话语,“可我妈妈是个女支女。”
墨绯色浑身一震。
南溪那双幽深美丽的眼睛,藏在烟雾后,谁也看不清神情,“没有哪个正常女人,喜欢出来卖,这里面的,有一半是迫于生计,走投无路自己走进来的,还有一半,是被拐骗贩卖的,你所厌恶的那些,只占了很小一部分。”
她忽然靠了回来,单手拉着他的领结,笑容别样的美,“二公子,你那点儿破身世,跟这里大部分女人比起来,跟过家家似的……”
她的手指温柔的拂过他白皙的面孔,“以后碰到了,记得对她们和善一点,你的举手之劳,可以救她们一辈子。”
她说完,笑了笑,将烟扔掉,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跳钢管舞的女人,正被一群男人围着,让脱衣服。
女人陪着笑,捂着暴露的衣服,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一个台下的男人伸出手,扯住她的衣服带子,眼看着就要将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女人捂着脸,发出一阵阵哭泣的尖叫。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女人的衣服又给穿了回去。
南溪将女人往身后一推,将头顶的帽子扔下去,笑着说,“我来跳!”
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然后,喧闹声震天。
“跳!”
“快跳!!”
南溪举起手,开始跳。
热情似火的爵士舞,“男人”纤细的身材,冷艳的面孔,唇角一抹痞坏的笑容,撩人无比。
瞬间将浴池中的气氛推至高潮。
墨绯色坐在沙发上,看着舞台上帅气美丽的“男人”,神采飞扬,握紧了拳头。
她在告诉他,他们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
三观,习性,身世……没有一样一致的。
为了拒绝他,她连她的身世都搬出来了。
他不可以……
为什么……
南湛就可以?
……
南湛为什么可以?
南溪想,大约是因为他刚好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冲她伸出了手……
她闭上眼睛,扔掉一切杂念,跳她唯一会的那一支,炫酷的爵士舞。
酒吧里的气氛,high到爆炸。
……
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墨绯色已经走了吧?
那样洁癖的性子,知道她的身世,怕是恨不得躲得远一点。
南溪毫无心里负担的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