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一直荡漾着浅浅的安稳笑意。
会是什么样的梦?
高傲孤冷的双眼静静地凝睇少女的睡颜,像一首诗一首词,要缓缓地念,静静地看,默默地嗅,才能体会到那份纯然的安稳。
在他血腥而残酷生命里,难得感受到的几分宁静,连时间,仿佛都已停止。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眼眶落下阴影的小扇子微微地抖动几下,而后,清澈的如水的眼眸如同蝴蝶展开的羽翼般缓缓睁开,在看到眼前席地而坐在她身旁的陌生人后,黑眸中闪过几分错愕:“先生,我想你走错房间了。”
“是吗?”他勾动嘴角,黑红如深浅不明的炭火,“这里的女人,应该都是笕毅军找来招待我们的。不要告诉我你是例外。”
“我是。”笕执心很肯定地告诉他,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先生,对不起,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在周的地方,我代我父亲向你道歉,但这里是我的卧房,你真的走错房间了。请问需不需要我带你下楼呢?”
明明是怯怯生生的模样,但内在和外表完全两个样子。
“笕毅军的女儿?”
“对,我叫笕执心。”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其实执心心里怕得要死,她藏在身后的双手一直不停的发抖。这个人,真的很可怕,那双眼睛就像恶魔一般,亦正非正,亦邪非邪的目光后,有一种凶残,属于野兽的凶残,uff0auff0auff0auff0auff0a|裸的,毫不掩饰的,看的她心惊胆颤。
男人嘴角一勾,扯动了嘴唇,却没有笑容,仿佛是戏耍般地在她耳畔呼出暧昧的气息:“原来……笕毅军为了钱连自己的女儿也肯给我啊?”
条件反射性,执心一耳光给他煽去,清脆的一声“啪”后,执心才被自己的举动吓住,她竟然打了人?
“对、对不起……”她惊慌失措。忙把小手背到身后,那手竟然热的发烫。
孟禹凯眉头不皱,面无表情,冷凝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有些手足无措的笕执心。
“我道歉是因为刚才……打了你,不过,你说的话还是请你收回!我爸不是那种人!请你不要污蔑他!”
“是吗?”他捩嘴嗤笑,“楼下那些女人可都是笕毅军找来的,别告诉我找这些女人来是只当花瓶摆设好看。”
他的话是事实,事实却让执心难堪。
方才在上楼的时候看到那些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场面,她只觉得恶心,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把这些人带到家里?这仿佛是一场羞辱,羞辱……面临破产的他们不过只是任人戏耍的蝼蚁。
但是,她不能顺着他的话说,无论如何她要维护自己的家人,即使自己相当的口拙:“那个……那个……”笕执心,快想个理由出来啊,不能被别人看笑话了!!“不管我爸做什么他都是为了家。所以……所以……”所以楼下是什么样的龌龊都没关系!她都可以原谅!因为爸爸和妈妈为了守护这家已经付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