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陌带来的药快要用完了,江南的鼠疫还在肆虐着,本身四季如春的江南水乡,现如今在疫情的笼罩下,变成了一座死街,街上空无一人,个个唯恐被传染,而患上鼠疫的人也只能等死。
看着感染鼠疫后卧床不起的宁静鸢,慕容逸只能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慕容逸第一次意识到,在疾病面前,自己即使是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无济于事。
慕容逸将无助转换为仇恨,决定带着手下开始着手调查此次鼠疫。
“主子,按道理来说,江南的地理和气候并不是鼠疫发生的最佳场所,相反每日晴朗的天气十分有利于扼杀鼠疫的传播。”手下站在慕容逸身后,眯着眼分析到。
“此时的江南正值夏日,晴天多雨天少”慕容逸满满的摇着一把玉片雕扇,“这既没有天时,也没有地利,那剩下的只能靠人为了。”说完眼里透过了一分锐利的杀意。
一旁的手下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降温,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主人,是谁才有这般恶毒之心,我调查了一下,最开始患病的十几个患者都是不是同一个村的,但是这十几人都是健壮的青年”
“健壮青年?”慕容逸收起扇子
“对,这些个健壮青年,即使染了鼠疫,也需几日才表现出来,而这几日里,他们就毫不自知地与旁人交流接触。”
“所以,一传十,十传百。”
“没错主子,这背后之人似乎不是冲着我们一行人来,而是冲着整个江南地区”
慕容逸摇了摇头,冷笑道“应该说是冲着整个梁国。”
手下猛地抬起头,“难,难道是燕国。”
见慕容逸一言不发,手下赶紧鞠躬低声道:“属下这就去查。”说完窗口闪出一个黑影,屋内只剩慕容逸一人。
慕容逸的来到宁静鸢里屋前,攥着拳,踌躇不前,调整片刻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窗前。
“鸢儿!”他用着低柔的嗓音唤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宁静鸢,她如凝脂的雪白肌肤上布着一颗颗大小不等的红疹子,额头冒着细汗,纤细眉头因呼吸吃力而微微皱在了一起,任慕容逸怎么也抚不开。
慕容逸看到这样的她,蔫蔫的躺在自己身边,胸口左边如刀割一般。
“鸢儿,别怕,陈大夫很快就到江南了”慕容逸拉着宁静鸢的手,又不敢使太大的劲,怕弄疼了躺在床上的娇人儿。
“殿下,你怎么在这!”脸上罩着薄纱的顾陌陌端着木桶,在门口惊呼到“宁小姐已经倒下了,你也想和她一同躺在那里吗?”
说完着急的从裙边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慕容逸,示意他带上。
慕容逸神情落魄,并未接过顾陌陌递来的手帕“顾小姐,京城的大夫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顾陌陌咬着唇收回了手,看向躺在床上的宁静鸢坚定的说到:“快了,陈大夫就快到了。”这番话语,像在安慰慕容逸,又像是说给床上的宁静鸢,最后话音落下,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慕容逸收起了失落,背着手走了出去。
慕容逸很快就找到此次江南鼠疫为燕国之人所为的证据,与一份告急书一同命暗卫快马加鞭的送往皇宫里。
“啪!”坐在龙椅上的梁皇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一旁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地。
“小小燕国,敢在我梁国地界上耍这等阴险下作的手段。”梁皇眯着眼,周身腾升的怒气和凌凌杀意愣是将一个小宫女吓出了眼泪。
“传朕旨意,宫中御医只留几人,其他全数下往江南,根治鼠疫,有方者赏良田百亩,黄金千两,扰乱抗疫者,斩立决。”
太监总管应下后,匆匆跑出殿门。
有了梁皇的旨意,支援江南的车队日夜赶路,不敢稍作停留,生怕因耽误了整理鼠疫的最佳时机而掉了脑袋。
“京里的大夫来啦,我们有救啦,我们有救啦!”街道上许多孩童奔跑着,传出的喜讯好似一股春风,将冰雪吹融,将枯木吹出了嫩叶,将江南这座活死城吹出了人气。
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容的男子弯着腰,毕恭毕敬地站在慕容逸身旁:“主子,大夫们的车队已经到了城外五十里左右但是驮着许多药材,最快也要明日寅时才到。”
慕容逸不满的问道:“那陈大夫呢?”
“属下已经给陈大夫单独备了一匹好马,现在应该已经到城外了,想必不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出现在主子面前。”
慕容逸挥了挥手,黑衣人就飞快消失了。
慕容逸连晚膳都没用,一直等在门口,等陈大夫的马刚刚停下,奔波了数日的陈大夫还没能喘上一口气,就被慕容逸生生扯到了宁静鸢的窗前。
陈大夫看着满脸焦急有参着几分阴翳的慕容逸,不敢抱怨,只好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就给卧床昏迷的宁静鸢把起了脉。
“怎么样?”
“宁小姐的情况还算稳定,待我开几副这几日钻研出专治鼠疫的药,劳烦慕公子安排下人煲好药汤,每隔一个时辰给宁小姐喂一次药即可。”
“陈大夫,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慕容逸不自觉地扯上陈大夫的衣袖问道。
“宁小姐昏迷是因脉搏为抵抗体内邪风作祟,从而将其他感知关闭而导致,喝下药后,驱散邪风,宁小姐自会醒来,最晚明日正午。”陈大夫说完拿着药箱退了下去。
整夜,慕容逸都守在她身旁,数着时间亲自喂药,随着一碗又一碗的药汤下肚,宁静鸢大量排汗,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呼吸也逐渐平稳,只是这些红疹子还没能完全消去。
看着愈发好转的宁静鸢,慕容逸逐渐放下了悬着的心,因为多日操劳,不知不觉就躺倒在了宁静鸢的身边,睡容里满是疲惫。
就这样他躺在宁静鸾身边,缓缓睡了过去,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蒙面人悄悄地来了,那个人正是韩盛,那个制造出鼠疫之人,他带着匕首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