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眼神微闪，“若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就会毫不犹豫的救我吗？救了我，你就会死了。”
“我愿意。”
林菀说的毫不犹豫，眼中满满的都是爱，“九歌，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可是你对我来说，早就等同于是亲生女儿了，我为你叫我一声母亲而感到幸福。”
眼角湿湿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泪。
慕九歌艰难的扬起嘴角，笑了，她的人生还是挺圆满的。
“母亲，谢谢你，我知足了，很知足。”
“没事的，帝王他们如此器重你，一定会给你解毒让你活下去的，九歌，好好活着，母亲等你回家。”
林菀摸了摸慕九歌的脸，这才侧过身，看向了慕潇潇。
她脸上的柔情和温柔，变得严肃。
她说，“潇潇，你打不过九歌的，你心知肚明，这第一的位置不该是你的，你何必要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来抢？”
“你现在认输吧，我会救你。”
作为母亲，林菀于情于理都要救慕潇潇，但是对慕九歌的亏欠，让她逼着慕潇潇让出第一的位置，让慕潇潇认输。
可慕潇潇却狰狞的看着她，眼中全是冷漠。
“认输？不可能的，我要慕九歌和我一起去死。”
那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狰狞的跟鬼似的。
看着慕潇潇变成了这个模样，林菀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块肉。
她曾经养大的乖女儿，她曾经捧在手心疼的孩子，似乎早就不在了，现在在眼前的，只是一个魔鬼。
救她？
甚至是这个念头，她都犹豫了。
她不想救一个恶魔，让她继续为祸天下。
可要是不救她，慕潇潇便一直撑着，不认输，慕九歌就无法去秘境解毒，拖到最后，两个人都得死。
林菀犹豫了好一会儿，对慕九歌说，“九歌，你先认输，先去秘境解毒可好？”
说不动慕潇潇，就来劝说慕九歌，看起来，林菀有些欺负人了。
但是实际上，深刻明白林菀意思的慕九歌，却瞬间红了眼眶。
林菀这是让她先认输，就可以离场去秘境解毒，就性命无忧了，但是慕潇潇即使得了第一，却不一定会被解毒。
林菀，可能已经有了不救她的心思。
即使是骨肉亲情，血浓于水，在无数次的失望和孩子变成恶鬼的情况下，感情中就是被消磨的所剩无几。
林菀自己都在犹豫要不要让慕潇潇死了，那最后慕潇潇死了，林菀肯定会容易接受的多。
只是慕九歌也明白，下这个决定对林菀来说有多难。
不救慕潇潇，让她去死，可能会成为林菀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心坎和痛，甚至是她可能会选择以命相抵。
这不是慕九歌愿意看见的。
她看着林菀，说，“母亲，救她吧，你先救慕潇潇。”
“可是……”
“相信我，我还能等，我也必须等。”
慕九歌的声音很虚弱，但却无比的坚定，坚定的让人动容。
林菀本来还摇摆不定的心，也不由得，定了下来。
即使为了慕九歌，她现在也要快点救慕潇潇。
问了裁判具体救人的办法之后，林菀就拿出一把刀，准备割腕放血。
慕盛辉黑着脸握住林菀的手。
“我不允许你救她，慕潇潇不赔你赔上自己的性命。”
说着，慕盛辉就看向了慕九歌，暴躁的命令，“认输的先后时间而已，何必一定要让你母亲救人？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当真愿意看着你母亲死吗？”
不愧是爱妻如命，孩子都是意外的慕盛辉，在他眼里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母亲。
慕九歌为他们的感情感到欣慰。
她说，“父亲，你既然知道我孝顺，就该知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我是最不想伤害母亲的人，你信我么？”
慕九歌没有说原因，可她灼灼的目光，却让慕盛辉犹豫了，甚至是莫名的相信了她。
慕九歌从来没有害过林菀，对林菀极好。
如果林菀真的有性命危险，慕九歌肯定是第一个阻止林菀救慕潇潇的，但她现在却“鼓励”“逼着”林菀去救慕潇潇。
她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想不明白，看不透，但慕盛辉在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松开了林菀的手。
见自己的丈夫同意了，林菀也就没有犹豫，划破了手腕，鲜血就滴在了慕潇潇的伤口上。
她的鲜血顿时和慕潇潇的鲜血混在一起。
但是，混合在一起却不是融合，而是生出了浓郁的黑色，散发着阵阵恶臭和腐蚀性，钻进了慕潇潇的皮肤里，将她的皮肤腐蚀掉了一大半，甚至还在往骨头里钻。
“啊，啊啊！”
慕潇潇痛的惨叫，生不如死。
林菀被这情况吓了一跳，也不敢再继续滴血了，求助的看向裁判。
裁判也是一脸懵逼，求助的看向帝王。
帝王神色凝重极了，他站起身来，沉沉的说：
“至亲换命毒，必须要由至亲的血来，才能融合，救命，但若是用外人的血，就会立即产生腐蚀剧毒。”
外人？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枚炸弹，当场爆炸。
“这么说，慕潇潇和慕夫人根本就不是亲生的母女关系？”
“天，慕潇潇居然不是慕夫人的孩子，她根本就不是嫡女！”
“她方才一直不让慕夫人救她，难道是早就知道了？所以知道即使慕夫人救了也没用？”
“难怪啊，慕夫人那么善良，怎么会生出慕潇潇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儿，原来根本就不是亲生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
林菀愕然的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潇潇伤口的黑血，看着她痛的扭曲，满眼狰狞的模样。
慕潇潇，竟不是她的女儿？
竟然不是？！
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砸在身上，让林菀浑身都在抖。
“为什么会不是？为什么？”
这么多年来，她养在膝下的，根本就是别人的孩子，与她乜有半点血缘之亲。
难怪她对慕潇潇百般好，可慕潇潇为了自己的利益，却可以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要杀了她。
对她，没有半点的母女情。
“慕潇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是不知一直都知道？”
林菀崩溃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