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后竟然还是咬定当初就是有人对不起她,傅瑾南听着她的叫喊心中烦得很,这次他决定不再沉默,斩钉截铁的说道:“够了!皇后!你总是如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去想它真正的结果,只一味的记着自己心里的结果,然后将所有的过错都污蔑在别人身上!若是当年你没有疑神疑鬼,错信太傅的话,那孩子没准还能保住!”
“孩子没了你若是每日吃斋念佛,真心向善,不去算计那些阴谋诡计,上天怎么会不给你个孩子!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后宫这么多年陆陆续续的孩子没有出生,你敢保证哪个孩子都与你无关吗?!即便不是你下的手,这里面也有你的算计吧!你有今天,完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皇后这下子彻底脱力,坐到了地上,眼神都有些涣散:“皇,皇上?您!原来您早就知道了,那为何现在才来拆穿这一切?”她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处心积虑的心机竟然早就被皇上看的一清二楚,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都像跳梁小丑一般在他眼中。
皇上:“朕一直都念在太傅开国有功,在朝堂上也为国效力,你这么多年在后宫管理,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以为有一天你能明白这一切,可没想到你竟然到了如今还执迷不悟!皇后,你我从即日起,夫妻缘分已尽,谋害皇嗣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了,朕不杀你,从即日起,卸去皇后名号,打入冷宫,太傅一家连降五级,日后子孙五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
皇后像是疯了一般的大笑,泪水混着笑声流下:“哈哈哈,皇上,您爱上玉卿卿了是不是!哈哈哈,臣妾害了那么多的孩子您都不吭不响,唯独那玉卿卿的孩子,惹怒了你,所以你才会将这一切都说出来,是不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臣妾才发现,皇上您原来是个这般冷心冷情的人啊!您好狠的心啊!!”
侍卫早就将皇后拉下去了,可是皇后临走前的控诉还回荡在傅瑾南耳边,自从侍卫将皇后拉下去后,圣旨降罪太傅的旨意便传了下去,一时间朝堂中人心惶惶,颇有些震乱的意思。
随后傅瑾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顺着皇后这条线将当年所有参与过谋害皇嗣的妃子全部调查出来,一个都没有放过,多是降为庶人,发配冷宫亦或是终身囚禁在自己宫中,除了几个有子嗣的嫔妃,她们也算是幸运,当初保住了孩子,便也没有参与过害人。
不过这下子牵扯的可就更多了,凡是这些妃嫔身后的母家经此一事,被皇上调查,竟然都调查出私下有所勾结,而且多是贪污受贿之人,便一并都被处理了!
这下子不光是朝堂,就连京都百姓都开始乱起来。
就在大家以为要出大事的时候,新晋的玉将军与闲散王突然领出一群年少有为的人将朝堂上这些缺少的官职全部填补上,甚至快速交接,不过半月便将一切维持的井井有条,甚至比之从前更甚。
这其中道理皆是不敢细去琢磨,不过百姓日子好过了,自然也不去管头上的官是谁当。
只是苦了傅瑾南,自从处理了后宫这些事务后,便心情一直不好,每日阴沉着脸,甚至连后宫都未曾进过,闲散王也是每日眉眼紧皱,毕竟这些妃嫔们虽然狠心,可到底都是与他做过夫妻的,倒是说不上不舍,只是心情不畅罢了。
邓福这日又在桌边小心观察着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
傅瑾南低头:“你先下去吧。”
邓福便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下去。
门外小太监担心:“总管,皇上总是这般闷闷不乐的,还每日都在御书房熬到深夜,会不会将身体给累坏了?”
邓福:“那你说怎么办?”
小太监看了看关上的门,心里也是叹气,不管皇上到底对皇后和那些妃嫔有没有感情,可是一想起自己每日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竟然有那么狠心的手段和歹毒的心思,任谁都会不开心的。
“瑾贵嫔啊!”小太监突然豁然开朗!
邓福一拍手:“对啊!怎么将瑾贵嫔给忘了!”这段时间后宫妃嫔就没剩几个,再加上除了这么大的变故,皇上又每日在御书房不动地方,也难怪邓福将卿卿忘了。
“皇上最是宠爱瑾贵嫔,若是瑾贵嫔能来相劝,皇上一定会听的!还是你小子脑子转得快,你在这好生伺候着,咱家去趟绛雪轩。”
小太监:“是。”
这段时间朝堂与后宫的动静不亚于八级地震了,就算卿卿再不出门也不可能不知道啊,更何况后来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她哥哥出来摆平的,自然知道的更详细一些。
所以这半个多月傅瑾南不曾来看过她她也不曾生气过,因为知道他还有更多的事需要处理,外人以为这些朝堂上的官员重新换了人,熟悉一下岗位就好了。
国家大事哪有那么简单,不光是那些人需要熟悉,傅瑾南也是要将治理想法慢慢告诉他们的。
至于闲散王有些被感情牵绊住倒是真的,总有时候心不在焉的,也就导致了傅瑾南更累一些。
邓福来的时候,卿卿正在研究绣花呢。
见到邓福倒是有点吃惊,一问来意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傅瑾南为了能早点将手头的事忙完,竟是好久没好好睡个觉了。
卿卿一听自然是担心的,当即吩咐代桃去炖上一盅鸡汤,然后随她去见皇上。
邓福一见有门,索性说的再严重一些:“瑾贵嫔娘娘,奴才们也是没办法,皇上之前其实吩咐过,不许来打扰您的,可是眼看着年关要来了,这个时候若是皇上病了,意头也不好啊。”
卿卿点头:“我明白,公公不必客气,我这就带着东西随你去看皇上。”
邓福赶紧说道:“娘娘披上这披风,手上莫忘了拿手炉,一会陛下的轿辇就在门外,您不必多走,只要出了这个门便好,一定要多穿点,外边冷。”
这体贴的让代桃都有点惊呆了,邓福苦笑的看着代桃解释:“代桃姑娘莫要这般惊讶,实在是瑾贵嫔太过珍贵,若是皇上知道了奴才斗胆来请您这大冷天的去御书房,还没给您伺候好,定会扒了奴才一层皮的。”
卿卿没忍住掩嘴轻笑:“邓公公放心,若是皇上要处罚你,我帮你说话。”
邓福不禁被卿卿的风华迷了眼,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瑾贵嫔有名动天下的资本呢?如今许是长开了,竟是比丽妃娘娘还要好看许多,怪不得皇上丢了心,还是代桃在一边轻咳提醒,邓福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奴才就谢过娘娘了。”
傅瑾南看着案边还剩两摞的奏折,这些都是分配到各处地方的新官员将当地的情况如数禀告的奏折,还将日后如何治理的方法写在上面,待他批阅处理,有什么不合适的好修改。
年关快到了,他还曾答应今年要陪在卿卿身边与她一同守岁,年后给她准备了册封大礼,重华宫也修缮的差不多了,册封之后直接入住就好了。
只要想想他心里就高兴,但做这些的前提是先将手头这些事都处理好,不然年关只能在御书房过了。
他才不要,他的小姑娘还未在京都好好看看,只在江南待过,还有好多东西好多玩的没见识过呢。
所以更要秉灯夜烛,将这些事都赶紧处理完。
门口传来开门声,有脚步声慢慢传来。
傅瑾南头也不抬,不耐烦:“朕不是说了没有朕的吩咐谁也别来打扰朕吗!”
来人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倒更近了,傅瑾南刚要放下笔训斥发火,一股熟悉的香气传来,傅瑾南抬眼,正对上卿卿的笑脸:“我们都半个多月不见了,这一见到你就让我走?”
傅瑾南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卿卿,又看了看门口,反应过来后赶紧起身将鸡汤接过来放到桌子上,下一秒就是握住卿卿的手:“你怎么来了?今日外边不是下雪了?天气这么冷怎么敢往外跑!我看看鞋袜湿了没?要不要换新的?”说着就要掀裙角。
卿卿赶紧错了一步躲开:“没有没有,都没有,我是坐着你的轿辇来的,鞋袜一点雪花都没沾到,来的路上还有手炉,暖和的很,你摸摸,现在还是热的呢!”
傅瑾南一摸,果然小手心是温热的,这才将皱紧的眉头舒展开。
不过张口还是想要说卿卿,却被卿卿开口先打断:“你先别说我了!我可是有好好吃饭睡觉的,那你呢,说好了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怎么听说你最近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今日要是我不来,你还打算吃饭吗?”
傅瑾南有些心虚,卿卿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将鸡汤端起来:“把这个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