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大雪飘零,原本空旷寂寥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人,还浑身沐血,费力挥动着手臂,作出求救的手势。
靳景立即将车速放缓,从后视镜里看了叶峣一眼,眸光微沉,“小叶,你认识他?”
“是,他是我养父母的学生,叫沈度,也是学传媒的,是一名调查记者。”叶峣冷静答道,已经是想下车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回事了。
“你想去哪里?”封祁早已经醒来了,在叶峣停止了吟唱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半醒半昏的状态。
本来他就没打算在车上睡多久,只是微微闭目养神,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细心,不仅给他盖毯子,还借了肩膀给他靠。
他莫名贪恋这种“依赖”的感觉,也就放纵了自己一会儿,没想到没放纵多久又出意外了。
他不再装睡,立即清醒了过来。
“祁叔叔你醒了?”叶峣被封祁突如其来的话语声吓了一跳,侧头看他,发现自己半边肩膀都麻了。
“别下车,我们去看看就好了。”
封祁专注地看了她一瞬,眸心黑如曜石,让她微微晕眩,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又被揉了揉,有些安抚的意味,心中微微一跳,她低下了头。
“roger,roger,靳队前面是什么状况?”
封祁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就有人问靳景了。
“是小叶认识的人,怀疑被野兽袭击或是遇到了别的意外,找两个人和我一起下车看一看就可以了,其他人原地不动,over。”
靳景很干脆地下了命令,最主要是现在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如何,小叶说是认识他,然而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下去两个人大概差不多了。
“阿祁你们都留在车上,我下车去看看情况再说。”靳景说着便打开了车门,下车查看。
叶峣的眼睛一直盯着车外,落在沈度的身上。
男人看起来非常狼狈,脸上、衣服上都是血,穿得也异常单薄,并没有穿外套,不知道是没有穿,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遗弃了。
更为滑稽的是他脖颈里还挂着一台单反,如珍如宝似地护着,仿佛是单反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叶峣真有些坐不住了,但还是按捺住,伸长了脖子去关注这件事情。
封祁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抿了抿唇,能判断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刚刚她已经说了他是靖叔和姗姨的学生,也就是说沈度参与了她的过去,或许还经历了某些他无法想象的事情。
莫名地,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靳景和在另外一辆车上的祁白下了车,直接靠近沈度,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度神情激动,脸上惶惶,靳景几次伸手示意安抚他,叶峣看到他们指向南方的方向,或许是那边出了事故。
歇了几分钟之后,靳景回来,上了车,对他们简要说明情况,“那个男人的确是叫沈度,这次是跟着一个摄制团队来的,要来这边采风,顺便拍摄一支歌曲mv。但是他们不幸遇到了一对棕熊母子,还有野牦牛群,被它们同时袭击,车胎打滑,共有四辆车,有两辆翻进了山沟沟里。另外两辆还在和棕熊母子对峙着。”
“只有他是清醒的,从车里爬了出来走到道路上向我们求救。”
“那我们现在要怎样做?”封祁问道,听靳景的意思定然是要帮助他们了,毕竟见死不救这是不可能事情。
“我打算分两组人,一组去救掉沟里的两辆车,一组去驱赶野兽……”
“砰砰砰——”
却是于旷野里响起了数声枪声,靳景话音戛然而止,看到右手边的那片荒地上冒起了孤烟,隐隐有谩骂的声音传来。
“这帮狗崽子开什么枪!”靳景来不及多解释什么,扣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开始往右边的荒地上赶,想要查看那边的情况。
车外祁白已经带了沈度上他的车,并用对讲机问靳景,“阿景,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帮狗崽子开枪,被牦牛或棕熊撞死了、撕裂了还真算他们倒霉了。”
暂且不说野生牦牛和棕熊分别是国家一级、二级保护动物。
一般情况下,野兽受惊或处于这种愤怒的状态下,并不适宜直接射击,如果一枪即中那还说是他们走运,如果稍微倒霉的话,他们真的必死无疑。
一头成年的野生牦牛肩高约两米,体重近一吨,光是身上的牛角足以将所有觊觎者吓退。
棕熊就更不必说了,藏地上徒手被棕熊撕成两半的人类多不胜数,这种近距离的攻击,除非有足够的把握,否则人类作为弱者的一方,必死无疑。
靳景缓了一口气来,压住怒火,头也不回地嘱咐了车上的人一句,“待会儿车速会加快,你们都要坐好,撞傻了脑袋我可不负责了。”
接着又按住了对讲机对另外几车人说道:“祁白,你和我一起去山沟里去救人,另外余下的一辆,也就是多吉的那一辆,去看看棕熊和那些牦牛是怎么回事。”
“roger,全员收到,立即行动。”
甫一布置完任务,对讲机便响起了回应声,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靳景放下了对讲机,提速至80km/h,他们现在走的都不是柏油路,而是没有经过任何修整纯天然的石子路。
这里是在6000多米的高原,几乎寸草不生,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横亘其中,稍不留神,便会被石头弄得翻车。
就算你车技好,能轻而易举避开道上的石头,可是地面上那些渣滓碎石却是无法避免,一车人全都在车里上下颠簸,偶尔颠簸得很了,头顶还会撞到车顶上,简直是超级无敌酸爽的体验。
“靳叔叔你悠着点,这样子很容易把我弄出高反来的……”顾蕴十分怨念,断断续续抱怨着,自然是知道靳景不可能减速,毕竟人命关天。
但是让他知道自己委屈也是好的。
“回头让你哥哥给你揉揉头,现在只能给我忍着。”靳景十分无情地将锅甩给了司凛,又从后视镜处瞥了叶峣一眼,“你看,人家小叶多淡定,丝毫不惊慌,人家狗子也跟主人一样淡定,还在嚼牦牛肉干呢。”
“小峣有祁叔叔护住当然不害怕了,我哥哥被你霸占着,留下我在这里瑟瑟发抖,这多不公平啊!”
顾蕴说着又被颠簸了一下,颠得她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侧头看向叶峣,恰好看到了封祁的手挡在了叶峣的发顶上,完全承受了那一瞬突如其来的冲击力。
妈呀!真的太有爱了啦!
叶峣也察觉到封祁的举动,心里不太好意思,对上他的眼睛想让他不需要这样,然而前面靳景又提醒了一句,“小心,我要转弯了!”
话音刚落,他便将方向盘往右大力一甩,避开前面的那块巨石,叶峣一个收势不及,扑到了封祁的怀里,封祁一手拉住车顶的手环,平衡住自己,一手稳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搂了个满怀。
少女头顶的发丝扫在他的鼻翼上,痒痒的,即使她身上穿了冲锋衣和保暖的衣裳,依然能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软。
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
“刚刚那块巨石被草遮住了,走近了才看到,可要吓死老子了。”靳景解释了一句,已经将方向盘重新打直了开回了正常的路了,看到车后三人表情各异的,尤其是封祁那种讳莫如深的表情,又看了看叶峣,微微挑了挑眉。
叶峣已经从封祁怀里起来了,刚才过分亲密的姿态让她颇有些无所适从,虽然她知道封祁是为了护住她。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感受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万千心绪也只能掩在眸底之下,她微微侧了头没有去看封祁,却于晃动的车窗里看到了另外一辆车上的沈度,他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看到叶峣的那一瞬,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以及狂喜。
“阿祁,救援是你的强项,虽然现在没飞机给你开,但是有两辆车的人等你指挥,你给出一个计划,我们都听你的。”已然靠近目的地了,前面打头的一辆车以及往回报那边的情况,让靳景安排救援工作。
“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我并不熟悉这边的地形,无法给出大致的计划。”封祁已经回过神来,问道。
“两辆越野车翻沟里,幸亏是侧翻卡在沟中央暂时没什么危险,但是比较恼火的是,旁边就是悬崖,悬崖下就是雅鲁藏布江,稍不留神很可能会连人带车一起翻下去。”
“我记得我们车上有钢索和绞盘,”封祁听了他的分析之后便说道:“目前这种情况,我们只能边固定车辆边救人,不然很可能连人带车会一起翻滚下去。但是具体的还是要去到实地再考察,但愿山沟的宽度能够宽一点儿。”
封祁甫一说完,靳景便停下了车了,他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入目之处,宝蓝色的江水滔滔不绝地往前奔腾而去,涛声震天。
壮丽至极。
只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忍忍吧,只能再忍忍,但是这一忍还真不知道要忍多久了。
两人到了蒙古包里,捡了点东西吃了饭,封祁见时间不早,便带叶峣回了休息的地方。
只是这次倒是没有去她的房间,而是让她来他的房间里呆着,他给她倒了杯热茶,转身又去捣鼓了别的东西。
叶峣不知道他让自己来是做什么,只得老老实实地等着,云吞也嚼着牛肉干,在叶峣旁边老老实实地趴着,等着封祁。
封祁直至最后拿了个随身小背包给她,这个背包和她身上衣服的颜色有些类似,背上去倒是没有违和感,甚至是说非常搭配,很容易让人想起某种伪装。
不过网上这么多人帮叶峣说话,她也上去说几句好了,反正她有小号,谁怕谁。
[不谈岑蔓了吧]:逛了一圈出了一大波瓜,我想纠正的几个问题是,被岑嘿嘿欺负的小可爱不是初中生啦,人家都读高中了,不过我家小可爱的确脸嫩让人羡慕啊,岑蔓那张老脸怎么能跟我家小可爱比呢?
那天我其实也在场,岑嘿嘿先挑的事,将人家的脚踩了一脚,又突然戏精上身,好像视频里所播放的,自编自导自演,总感觉“演员界”少了一名优秀的“演员”了!
顾蕴将这番话说得极其讽刺,将岑蔓的凶狠用心全都说了出来,简直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
“还真是岂有此理!”岑蔓也正在吃着那波瓜,看到风向居然这么快就转了,气得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几乎又要砸手机。
也没有人受伤。
这才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封祁带了叶峣回去休息,可是在临走的时候听见身后有响动,居然是江霏晕了。
不知怎地,叶峣总是十分在意江霏的经历,这世界上能够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去对一个人,且不求回报,还要一味付出,她觉得简直是难能可贵。
所以在江霏晕倒的时候,她还是想跟着医院去,帮忙照顾她。
“是了是了,最厉害是你了。”封祁没好气地说道。
“那我的本事可是你教的,不用上的话怎么能对得起你的教导?”
叶峣不服气,她自然是听出封祁话里的担心和不赞同,可是那种情况下她就算不自救,也是需要冒险将占堆往相反的方向引,以给靳景他们寻求更多的机会和时间。
所以她无法选择。
与其将自己的性命拿捏在别人手上,倒不如自己掌握。
尤其是在一年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
更何况,她是相信封祁的,相信他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封祁这才笑了笑,将自己和她的身份证拿了出来给藏族姑娘登记。
叶峣的身份证自然是临时身份证,虽然在边境里并不好办,但是有封祁在,哪里能难倒他?
是以三五天就办出来了。
不过还是放他那里保管。
叶峣的身份证是在她16岁那年办的,模样儿过于青涩,与现在的样子来看,真是有天壤之别。
叶峣听见岑蔓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禁不住皱了皱眉,在这个节骨眼处她并不想和岑蔓碰面,以前几次和她相处的情况来看,她看到自己在这里定然会找自己麻烦,无论她有没有得罪她。
所以她选择转身回到靳景特地为她准备的小房间里继续专心做她手头上应该要做的事情。
然而外面的争吵声却是越来越大,岑蔓的心情可能是真的不太好,字字句句尖酸刻薄,好像对方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巴不得要将人家捅穿十几个窟窿那般。
“我说住持,我敬重你是寺庙的住持才尊称你一声‘住持’,你这个破庙好几年都没有几个人来的,香火灯油都不够供奉菩萨,我现在拍你的寺庙你以为是什么原因?是帮你宣传,我帮你在我的新专里宣传10秒钟都胜过你做那个什么弹舞视频5分钟,你还不让我拍吗?”
岑蔓言语犀利,声音有力,字字句句摆明“我这么为你好你居然不领情”,但是听在叶峣耳中,却甚是讽刺,甚至说是讨人厌。
“还真是荒谬,谁不知道‘invisible’这个比赛是要全程创作的?我怎么抄袭你的画?”安佳晓丝毫不露怯,对上叶峣的目光也不怕,仿佛这幅画真的是她原创的。
叶峣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讲台上展示的那幅画,她画的是白描的敦煌飞天,但是又不完全是,加入了自己的元素进去,可是和她之前画的那一幅相似率达到了90%!
这幅画她当时也是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功夫画的,但是还没有画完就跟着封靖和杜姗出去了,直至一年后才回来。
这期间发生了多少事情她都不愿意去回想,却是没有想到她没有画完的这幅画居然在这里。
“这就是我的画,你只画了一半,还有一半你是没有画的。”叶峣语气分外坚定,可是她内里情绪翻腾,眼尾都要红了,就这般一动不动地看着安佳晓,半步不退让。
就好像她喜欢封祁一样,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至于更长远的事情她是没有想过的。
所以她不能十分理解江霏的做法。
“小叶你还小,这些事情可以先不用考虑,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要太过无私了。”江霏只能以过来人的姿态和她说话,真正要怎样做的还是看自己个人。
蒋冶前半生过得太苦了,将自己的生命无私奉献给国家,但是到头来得到的又是一些什么?
基本是没有。
眉眼深刻。
突然下起暴雨来,封祁担心路上有危险,想要将车子停在一边等暴雨过去了再继续上路。
叶峣却是突然叫住了他,“祁叔叔,车子停一下,前面有人,好像昨晚那个穿黑衫的姑娘。”
封祁也看到她了,她正一个人,脚上还踩着滑轮,背上背了个小包,正靠在一旁的墙上,就这么淋着雨,似乎并不在乎。
沈度的神色十分复杂。
莫辰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看开一点儿吧。”
沈度没有作声,只是眼睛都红了,紧抿着唇不知道他在想着一些什么。
莫辰正是觉得这是个机会,有意无意地说道:“如果真不能放下的话,趁着他们刚刚开始没有多久,将她追回来吧,不然像我这样你就后悔了。”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怎样做。”沈度的语气变得十分冷静,他死死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想着怎样可以将叶峣抢回来。
她从大学时期就和他认识了,心痛他,也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才毫无保留地去爱他。
只是终归是有不可抗力的外力因素影响,人生不能尽善尽美。
让她总觉得自己现在的幸福是偷来的。尤其是南芝突然出现,让她这种感觉到了极点。
她觉得她破坏了他们,很应该退出吧。
“不要想太多了,”江霏说道,“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原来……和别人接吻是这种感觉的。
软软的,又让她有些晕。
今天她家叔叔都亲了她四次了。
四次,真的好多啊!
叶峣心里漫无边际地胡想着,想到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了。
虽然睡眠还是很浅,可是大概有封祁在,她还是很快入眠。
“你上来,祁叔叔背你,我们边走边聊。”封祁依然在她面前弯腰,等着她上来。
“……”叶峣看着他宽阔的后背,没能明白为什么又绕回背来背去的话题上。
最终她还是慢吞吞上了他的背,被他背起往前走。
封祁身上穿得其实不算多,都是极度保暖的衣服,整个人走起来都是带风的,根本不影响他腰窄腿长的形象。
说来也是,她家祁叔叔身材这么好,被人惦记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就是不爽啊。
这一幅画并不好画,叶峣为了省时间,选了不是特别大的画纸,将画的比例缩小,再进行作画。
封祁全程在她身边看着,看她是用左手画,右手握紧放在膝盖上,就觉得眼眶刺痛。
这个孩子,怎么总这么坚强?
莫染对比赛的负责人说完了全部事情的经历,已经是引起了他们足够的重视,在莫染的陪同下来到这里。
看见封祁居然也在,禁不住叫他出来。
封祁看叶峣作画还算顺利,没有人敢打扰她,这才退了出去去找莫染。
顾蕴越看越觉得好玩儿,本来她没有过多关注岑蔓的,但是也知道岑蔓在圈子里有个“岑嘿嘿”的外号,这可不是一个什么正经的外号,说的是她的性癖,见到喜欢的男人就去搜集,一定要和他们共度**才行。
但是岑蔓很可能是什么黑锦鲤体质,谁和她有过一段,谁之后虽然会红得发紫,但是红的时间不会过长,红过之后就是黑得发紫,不是被曝出进入了飙车组就是去了家暴组,要不顺利入驻吸drug组,不论是进了哪个小组,最后都只有一个词来形容:雪藏。
是的,和岑蔓沾染上关系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但她本人却是红得毫无道理,除了资本捧她,她自身的确是有一定的实力的,可是她现在的光环快要消失了。
霍斯呦要不不对付一个人,真正要谁不得翻身的话,谁都逃不过。
所以顾蕴根本不担心这件事情会持续影响多久。
“这样就吓倒了?过了一个晚上胆子就变小了?”封祁俯身,贴在她的耳边,轻声打趣。
“你突然间就动作,我反应不过来啊。”叶峣身上穿得不算多,主要是屋里有炭火,她不怕冷。
封祁将被子扯高了一点儿,把两个人身上都盖住,已经是将叶峣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了,摸了摸她的手,还算暖,这才放下了心,“现在几点了?”
“快五点了,睡了3个小时。”叶峣答道。
“靴子弄好了吗?”封祁看了桌子上的靴子一眼,问道。
“弄好了,我刚刚还试穿了一下,真的好舒服啊。这样的靴子我觉得不应该穿脚上,而应该好好放着收藏。”叶峣说道,放松地倚在他的怀里。
占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接下来又聊到了别的地儿去了,表情神态都没什么变化。
看不出什么端倪。
去到蒙古包那边已经是热闹起来了,靳景、祁白他们也在,看到封祁和叶峣过来了,也让他们过来吃饭。
占堆回到了他的队伍那边坐下,偶尔对着封祁这边举酒对饮。
整个蒙古包的气氛热烘烘的,酒味、食物的香味弥漫在这宽敞的空间里,抵消了夜晚的严寒。
“下午真有意外之喜。”靳景说道。
但人多口杂。
可她嗅到了封祁身上的檀木香味,或许是沾染上寺庙里的,莫名让她贪恋。
“岑小姐和你叔叔……还真是挺亲近的?”
不远处,沈度和叶峣正从寺庙里出来,途中还遇到了顾蕴和司凛,和他们二人打了招呼之后,便继续往大本营这边走了。
没想到一下子就看到了这样旖旎的情景。
沈度早就看出岑蔓对封祁有意,想起封祁和叶峣之间的关系,不知怎地心里总是觉得不安,他似乎见不得叶峣和哪个男生走得太近,即使封祁是她的监护人。
也是他老师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