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现在求。”纪寻笑着说。
江酩楞了楞:“你等一下。”他拉好裤子,跑下床,从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剔透高雅的戒指。
是纪寻失忆时与他求婚的那两枚戒指,江酩后来把它们收起来了。
自己那一枚原封不动,纪寻那一枚,江酩找了个顶级的工匠,往这枚戒指里镶了一颗价值盖过两枚戒指总价的钻石,虽然价值连城,放在银色的戒指上却很低调,并没有打破这枚戒指的平衡美。
纪寻看到这两枚完好无损的戒指,一时有些感慨。
他还以为,戒指已经不见了。
毕竟那晚江酩离开得很决绝。
现在想来,应该是这个人又特地回去拿了。
还未来得及感动,身上的无力和燥热又更加重了一分,他呼吸有些不稳,也不在乎这些形式了,伸出了右手,催促着:“那你快,嗯...给我戴上。”
“这就答应了?”江酩觉得这个求婚好随便。
那他准备了三个月的求婚盛典,不就派不上用场了吗?
“嗯...江酩!”纪寻已经难耐的卷成了一团,被愈演愈烈的情热折磨得话都说不稳了。
江酩这才收回心思,又重新爬上了床。
“小寻,你愿意”
“愿意愿意”纪寻着急着打断他,他快要被折磨得失去理智了:“...唔!快点好不好?”
江酩怕他难受,也顾不得这个求婚有多草率了,他将戒指小心又虔诚的套进纪寻的无名指中。
戒指一戴好,纪寻就顺势把江酩拉进了被窝里面。
咖啡与牛奶相互碰撞。
甜苦的信息素在那一刻交缠相融。
纪寻说第二天去领证,结果第二天早上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妄论下床了。
整个发情期持续了五天。
和以往发情期的躁郁痛苦不同,纪寻现在再回味起过去的五天,除了脸红外,只有愉悦和满足。
他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周五早上,就拉着江酩去民政局领了证。
有了红本本,江酩应该就不会被爷爷打断腿了!
江酩真心为自己的腿担心,纪寻牵着他的手走在他前面,脖颈处的“小草莓”在领子间若隐若现。
进门之前,江酩抬手帮他把领子理了理。
“别怕。”纪寻笑着与江酩说。
江酩深呼吸一口气,总有种自己做错事来负荆请罪的错觉。
中午这顿饭是纪爸爸打电话让他们回家吃的。
一进屋,刚从厨房里出来的纪妈妈就奇怪的问:“怎么一股这么浓的甜味?”
这么一提,纪召庭和老爷子也注意到了。
纪寻这会儿才有点心虚,抬手摸了摸脖颈后的腺体,江酩都要冒出冷汗了。
“我....”江酩还是打算认个错。
“你等一等!”老爷子才沙发上站起来,打断江酩的支支吾吾,他腿脚利落的走至纪寻面前,抓过他的右手,上面一枚明晃晃的戒指闪亮亮的撞进老爷子的眼睛里。
再一看江酩的右手,也有一只成对的。
“......”老爷子不可置信:“你们私定终身了?!”
“......”江酩已经不敢说话了。
“不是的,爷爷,我们领证了。”纪寻牵过了江酩的手,大方承认。
“......”
“发情期突然来了,我就让,江酩把我标记了。不怪他。”
“......”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江酩顶着纪寻爷爷和父母的三道目光,低声说。
“......”
“......”
“......”
依然是沉默,江酩从纪寻身后走出来,打开随身带的包。
先从里面掏出两本结婚证,而后才拿出一沓房产证:“这是我给小寻的聘礼。我名下有20套房产,其中十五套在国内,五套在国外,如果出国度蜜月的话,可以直接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老爷子心中腹诽:都想着度蜜月了!?
江酩又掏出几张黑卡:“虽然小寻也不缺钱,但婚后,我的工资都会如数交给小寻的。”
“......”
“爷爷,伯父伯母。”江酩诚恳道:“我知道小寻过去26年都是被你们捧着的,现在,你们可以把这个宝贝放心的交给我,这些聘礼其实挺俗的,但我想让你们知道,我有足够的能力给小寻和现在同等优渥的生活。我会爱他,敬重他,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
老爷子回头找自己的拐杖,纪爸爸立刻给他送到手上了。
纪寻一看情况不妙,便想着挡到江酩身前,被妈妈给拦住了。
江酩笔直地站着,一步不退。
心想着断腿就断腿吧。
拐杖挥过来时,江酩闭上了眼,预想中的痛却没有出现,准确的说,那木质拐杖只在他膝弯处象征性的碰了一下,跟蚊子叮一样没有丝毫存在感。
他睁开眼,老爷子已经扔了拐杖,吹胡子瞪眼一副很凶的模样,扔下一句:“吃饭!”
“吃完饭,再讨论一下婚礼要怎么办!”
能耐了这两个小孩,发情期标记,再不把婚礼办了,恐怕小寻肚子都要大了!
abo咖啡撞牛奶
60结局(上)
江酩原本以为这顿午饭会因为自己的莽撞而无比尴尬,没想到一上桌,气氛却又和以前一样好,纪妈妈不断地给小寻和自己夹菜,脸上挂着隐隐约约的笑容,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纪爸爸则低声与老爷子商量着什么事,纪寻竖起小耳朵偷听了几句,听到了“婚礼场地”“宾客宴请”等字眼,小少爷心中更加坦了。
看吧,爷爷虽然面上表现得很不开心,但其实心里还是很认可江酩的嘛!
既然都标记成结做全套了,那么婚礼就已经迫在眉睫,必须加紧准备了。
江酩把要操心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纪寻只需要给个意见就行。
“婚礼场地就放在自家的花园里好了。”老爷子说。
纪家在市中心外围有一处私人花园,占地面积广,风景不比那些景区差多少。
更比什么海岛好了不知多少倍。
江酩知道,经过那两次意外后,纪寻对海其实有些恐惧,因此也根本没考虑过什么海岛婚礼。
在别人眼里浪漫的场地,在江酩这里却丝毫入不了眼。
他不希望纪寻回忆起不开心的往事。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小寻觉得怎么样?”江酩问坐在自己身边吃葡萄的小少爷。
“没问题。”纪寻咬了一颗酸甜的葡萄:“不用到处跑就最好了,我最近身上也总是犯懒。”
纪妈妈笑着道:“天天睡懒觉还睡不够啊?”
“妈,你别提睡觉了,你一提我又想...”说到一半,他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一提睡觉我就困了,真的。”
“那就上去睡一觉?嗯?”
“不行,我要跟你待一块儿。”纪寻搭着江酩的肩膀,拿了颗葡萄送到他嘴边。江酩便张口吃了。
坐在一旁统计宾客名单的纪爸爸默默掏出墨镜戴上了。
纪妈妈好笑地怼了一下他的手臂乐道:“在屋里戴什么墨镜?”
纪爸爸就又听话地摘了下来。
结婚之前,又设了个订婚宴,请来的都是一些比较亲的长辈,算是正式通知小寻的婚事了,订婚跟结婚,这之间也只隔了一个月。
订婚宴结束后,纪老爷子才牵过纪寻的手,踏实安心的交到了江酩的手上,语重心长地道:“我可把我纪家的宝贝交给你了啊,你好好待他,你要是敢对他不好...”
“爷爷就来打断我的腿。”江酩自己接道:“如果我让小寻受了委屈,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爷爷,您放心。”
老爷子这几日来头一回对江酩笑了出来:“行吧,交给你爷爷还是放心的。”
纪寻却红了眼眶,他知道自己总是让老人家担心,他过去太要强了,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摔倒了也不肯哭,可那一身的伤口总会被家人发现。
慢慢的,以前那个从不让家人担心的好孩子纪寻,变得让人放心不下。
可以后绝不会了,他身旁有了江酩,未来漫漫长路有他陪着自己一起走,跌倒了有他扶着,受伤了有他疼着。
他们都找到了彼此生命中缺失的另一半,尽管困难重重,尽管险些错过,可最终还是相遇了。
一旦相遇,就再也分不开了。
订婚后,江酩就自然而然的改口喊纪召庭和宋婉为爸爸妈妈了。
他重新有了一个家。
一个会接纳他包容他的大家庭。
订完婚的第二天,纪寻起了个大早,说想去看看江萱妈妈。
江酩心中动容,立即同意了。
他原本就想找个时间去和母亲分享自己的喜悦。
车先开回了兰墅,纪寻走到顶楼,亲手摘了一捧春日里开得最好的兰花,细心地用牛皮纸包装好,又扎了一个蝴蝶结,而后捧着这捧小花,与江酩去了陵园。
今日的天气好得过分,阳关无私地关照着陵园的每一个角落。
江酩牵着纪寻走至母亲的墓前。
这是纪寻第一次来这里。
照片上的江萱美得温婉大方,纪寻将自己手中的兰花轻放在母亲的墓前。
在此之前,他就能从江酩身上猜到江萱一定是个大美人。
江萱虽然只陪了江酩十二年,却把江酩教养得很好。
这样温柔善良的人,不应该是那样一个结局。
纪寻在心中默默的与母亲说:“您放心,当年见死不救的人已经得到报应了。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赵晴因为伤人未遂被老爷子弄进了监狱,纪寻又委托了律师,重翻旧事,当年江萱为什么会突然病重难治,这里面不管是不是人为所致,赵晴都不能脱离关系,数罪并罚,这个女人别想活着从那吃人的监狱里出来了。
江酩是后来看到赵晴终生监禁的判决书后,才知道纪寻默默替他做了这些事。
其实说起来,在对待恶人这件事上,纪寻比自己要狠上许多,或者说,更有手段些。
纪寻放好了花束,才重新站起来,牵过江酩的手,脸上有了笑容:“母亲,以后江酩就交给我吧!我会罩着他的。”
江酩一听便笑了:“你要怎么罩着我啊?”
“当然是,一点委屈都不让你受。”
“.....”江酩笑得柔和,轻声应着:“好。”
他牵着纪寻,看着母亲的照片说:“这就是,上次我和您说的,我喜欢的人,我们在一起了,已经订了婚,下个月就结婚了,过来跟您说一声。”
“您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身边也有人陪了,小寻的爷爷,爸爸妈妈,他们都很照顾我,是很好的人。”
“母亲”江酩轻声笑道:“我要成家啦。”
纪寻听着这些话,只把江酩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
一阵和煦的微风吹过,小兰花在风中轻快地晃了几下,似是在应答着什么。
婚礼到了最后筹备的阶段,全家都忙了起来,只有纪寻天天早睡晚起。
整个人都快懒成小猪猪了。
“酒定的是陈氏酒业的百年好酿,喜宴呢,我们就近定在花园旁的酒店就好。那里规格和环境都不错,到时候包下一整个酒店即可。”纪爸爸说:“说来也巧,我跟陈氏的老先生也有点交情,现在陈氏虽然是他们小公子当家,但只要电话打一通过去,拿几箱上等珍藏的葡萄酒过来也没什么问题。时间仓促,短短半个月内,还真没法从国外调来好酒。”
江酩点头道:“那酒水的事情就劳烦爸爸操心了,至于酒店那边,我去联系?”
“也不用,那酒店是顾氏旗下的,顾家跟陈家结了亲的,我讨酒的时候顺便和陈家的小公子说一声,酒店的事情也解决了。”纪爸爸说:“你和小寻去选一下喜糖就好。那么多糖果我是真挑不来。”
“好。”江酩心中暗道,到底是纪家的人脉广。
他转头去找纪寻,却发现纪寻已经抱着奶球倒沙发上睡着了。
一人一猫睡得可香,江酩都舍不得吵醒。
纪妈妈见儿子最近这么爱睡,疑惑道:“你们晚上?”
老爷子也以为纪寻是晚上累坏了,便瞪了一眼江酩低声道:“晚上节制点!你精力旺盛,小寻可经不起你折腾!”
“......”江酩心道,爷爷你这未免也太直白了!
“也没有...”江酩低声辩解着,他这几日为了婚礼的事情忙得比较晚,回卧室时纪寻早已呼呼大睡,江酩顶多亲一亲,婚前已经很是克制了,真没有......那么不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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