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会求饶，可别忘了胡家和我结下的仇怨，你若安分点被我收了，前程往事自当一了百了，否则我现在就断了胡家长生的机缘。”
兆沭揉面团一般的搓揉着掌心的白猫，我看得一阵心疼，眼泪夺眶而出。
人脸白猫呜呜涕泣，末了不舍的看我一眼，朝兆沭拜了三拜，被他收入袖中，消失不见。
“那猫……可是我奶奶？”
我止不住颤，桃花眼里水汪汪的一片。
兆沭盯着我的眉目看了许久，那种眼神我看不懂，不过很快，他冰冷的语调就柔和了不少。
“因果报应罢了，胡家人断了我修仙的路子，让我困在瓶颈数百年之久，此恨如杀人父母。
如今一报还一报，你若好好供奉我，积累功德，也算功劳一件，待我成仙之时，定少不了你好处。
再者……”
他目光霸道的扫视我全身。
“你的长相身材颇合我口味……我很满意。”
言外之意，就是馋我身子。
我突然觉得这祖仙爷极不正经。
虽然他的容貌可能是世间少有，毕竟帅得无可挑剔，气质也是宛若谪仙。
但我就是打心眼里的......抗拒。
奶奶的死让我一路沉默。
兆沭跟在我身旁亲眼看着我编制担架，拖着尸体下山。
他似乎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一路上走的格外轻松，时不时站在远处笑着看我一副大悲切的惨样。
虽然人总会经历生老病死，离奇的死去似乎不难接受，但我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打我出生起，我妈身体就不大好，在家一直是我奶奶照顾我，所以我和奶奶感情很深。
她突然就这么走了，我完全没有准备。
更何况，还和眼前这只人不人，鬼不鬼的祖仙爷有关。
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闷在我心头，我宛如一只丧家犬，一直沉默着。
直到走到家，外头的天也黑了下来。
我这才掏出手机，给奶奶的三个儿子打电话。
大伯胡满粮，二伯胡栋梁，还有我爸，胡正国。
据说，奶奶在很早之前就给自己卜了卦，立下铁令，说她死的时候，不准大办丧事，不准携带妻儿，而领头端她遗像的必须是我，她说这样才能不激怒供仙，保后人平安。
等待的过程中，我就这么看着奶奶的尸体发呆，兆沭站在一旁看我，我心里不爽利，时不时就刺他一下。
“祖仙爷为什么不坐？站这么挺，不累么？”
兆沭语气淡淡，“你是个凡人，不会懂的。”
我又问，“祖仙爷修炼了多少年？动物真能化形么？”
兆沭皱眉，不太耐烦道，“记不清，少说也有三千多年，不是所有都能。”
“那为什么人死后，灵魂会化成各种动物？是因为我们祖上也是动物修炼成的精怪？”
最后一个问题，我问的相当认真，无论是三瓣嘴的女鬼，还是猫身人脸的奶奶，我都无法理解。
这超出了科学能解释的范畴。
问到这里，兆沭突然严肃起来，“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指天魂、地魂、命魂，七魄指和魄、义魄、智魄、德魄、力魄、气魄、恶魄。
魂定因果报复，命运走向，魄定人的精神气，人的精神气像什么，凝聚出来的魂魄就是什么。
人身动物面，乃下等厉鬼，动物身人面，乃中等恶鬼，人身动物身切换自如，乃上等灵鬼。
鬼不分善恶，讲率性而为，瑕疵必报，所以凡人皆视鬼为不详。
又因鬼是魂魄凝聚而成，又有鬼修、魂修之分，大道三千，后又有精怪的妖修，人的灵修。”
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就懂了一点点，忍不住期艾道，“那我算灵修么？”
兆沭冷笑一声。
“你算一端茶送水的扫地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