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似有天威降临。
李宽的声音从乌云中传出,带着闷雷之音,在玄真子耳边炸响。
他明白了李宽的意思,是想与螭吻作比较。
可是令牌中的一道剑气,又怎么能和螭吻拼死一击相提并论。
或许李宽全力能与螭吻相提并论,但李宽只有一个,九子之力却有九人,螭吻乃是最弱的一个。
玄真子承认李宽很强,但在他看来,李宽再怎么强,也不过与九子一人相提并论,若九子合一,那便是真龙之力,世间无人可敌。
雷鸣之声越发浓烈,电弧闪动间,云层破开了一道缺口。
缺口之内,长达百米的雷电巨剑凝聚成形,似要俯冲直下。
紫黑色的雷电缠绕在巨剑之上,宛若摇曳的灵蛇,透着危险的气息,随时准备择人而食。
城中百姓见之,心惊胆寒。
“这是哪里来的巨剑,怎么和以往不同?”
“为什么我感觉到害怕,上面好重的杀气。”
“这是杀伐之剑!这是太子殿下的杀生之剑。”
“谁惹了太子殿下,他要开杀戒了吗?”
。。。。
最近害怕的是玄真子,因为雷霆之剑,杀意笼罩的地方就是西郊。
雷霆之剑,主杀伐之道!
“斩!”
乌云之中,李宽声音传出,似九天帝王,不带半点感情。
雷霆之剑划破乌云,俯冲而下,剑身周围燃起熊熊火焰,在昏暗的天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火焰之尾。
“轰隆!”
巨大的声响,让方圆百里震颤,长安百姓只觉大地晃动,仿佛地怒降临。
玄真子所处的西郊,更是摇晃的厉害,山崩地裂,石土破碎。
一道道电弧沿着剑落之处向外扩散,将方圆十里内的草木鸟兽电的焦糊一片,整个天空散发着黑烟。
树木成了枯碳,活物成了黑骨,一剑之下,方圆十里,一切化为寂灭。
好在西郊无人,不然一剑之下,少说千人陨灭。
而在雷霆之剑击落之处,也就是西郊高达百米的山丘之处,整个山丘崩碎坍塌,成了乱石堆砌之所。
一击之下,百米高山化作平地,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玄真子,内心震惊而又恐惧。
这一击,比螭吻的威力更加强大,一击之下,无人可敌,恐怕只有九子合一,化为真龙,才与李宽有一战之力。
若不是怀中地动仪并无异常,玄真子几乎要怀疑李宽便是九子之力选中之人。
怀着感慨之意,玄真子发现自己又被神秘的力量拉扯,而后飞到了天空之上,回到了藏经宗内。
一击灭绝方圆十里的李宽,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那只是不经意的一招。
玄真子恭敬问道。
“太子殿下,不知刚刚一击,可有名字?”
李宽喝着清茶,平淡道。
“此招只是随手一击,若真要有名字,姑且叫它雷罚。”
随手一击。。。
听见这话,玄真子满脸黑线,一时间搞不懂李宽是在装高人,还是真高人。
半晌无语,李宽又开口问道。
“我这一击,比之螭吻如何?”
玄真子双手作揖拜道。
“太子殿下一击,比之螭吻,犹有过之。”
李宽点点头,随后说道。
“螭吻封印之时,乃是困兽之时,所用乃是全力,而我如今不过分出一道剑气,便可超越螭吻,由此而见,螭吻之力不过尔尔。”
“你如今已知道我在寻找九子之力,该当如何,心里有数吧。”
随着李宽的话语,巨大的威压降临在玄真子身上,回想起刚刚的雷霆一击,玄真子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害怕。
李宽背后,仿佛有一双苍生之眼,正冷漠无情的看着他,掌控着他的生死。
是生是死,皆在李宽一念之间。
可哪怕到现在,玄真子依旧固执己见,带着死意说道。
“太子殿下,我知晓您的意思,想让我提前释放九子之力,而后将其灭杀在萌芽之中。”
“可天道有其运转之规律,若是提前释放,到时候天地动荡,会引来更大的灾祸,万万不可啊。”
李宽笑了,带着冷笑说道。
“那依你只见,该如何?”
玄真子一听李宽有所动摇,连忙说道。
“依我之见,任由九子降临,四处必定动乱,太子殿下只要寻得动乱之处后,一一绞杀便可。”
“哪怕九子合一,化为真龙之力,以太子殿下之能,亦能分庭抗礼,到时候天下依旧所属大唐。”
在玄真子看来,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李宽起身,如天君帝王降临,藐视着玄真子说道。
“本太子要的从来不是大唐归属,要的是大唐长久治安,百姓安居乐业。”
“若放任九子出现,各处战乱,民不潦生,你可知大唐会有多少百姓因此殒命!”
威严之语犹如洪钟般在玄真子耳边炸响,他万万没想到李宽竟有如此宏伟之愿,心中佩服之余,依旧说道。
“望太子殿下恕罪,鬼谷一派,从未提前释放过九子之力,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吾就算身死道消,哪怕鬼谷一脉陨灭,也不能动摇。”
房遗爱在一旁看的感慨。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玄真子看上去一大把年纪,但天人之境,寿命可达百年余,这家伙是真的铁了心。
李宽笑了。
“据我所知,鬼谷一脉可不止你一人,其余皆是你的徒弟,隐藏在暗中,但逃不过我大唐眼线。”
“你死无所谓,难道还要拉着族人一起垫背吗?那到时候,你们鬼谷一脉可就真的绝种了。”
玄真子身体一震。
他没想到李宽能发现这一点。
玄真子是天人,感知敏锐,又善于隐藏,可以逃过仙隐门的探查,可是他的徒弟不能。
但玄真子眼神虽有动摇,但很快变得坚定。
“九子之力出世,而后封印,此乃鬼谷使命,哪怕是死,我也不能断了使命。”
“太子殿下若再相逼,老夫会以死谢罪,至于我的徒弟们,我想他们也会体谅。”
好一句体谅,大义凛然的就帮徒弟做了决定,定了他们的生死,玄真子活了这么久也没算白活,确实够不要脸。
李宽重新坐回座位,喝着房遗爱倒上的清茶。
“使命?想要完成使命,需要有人去执行,若是鬼谷一脉死绝了,又如何传承这份使命。”
“你说对吗?玄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