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始终沉着脸,对于赵括的说话,感觉有些牵强。
“你的意思是赵括不是比不过白起,而是比不过王陆?”
郭开偷偷打量赵王的脸色,这一看就是没满意。
“也不是这么说。”
“王陆近年做的事,整出的名堂各位都有目共睹,几乎找不到他不擅长的地方。”
“可他再厉害,也终究只有一个人。遇到两件事的时候也不能掰成两个人来用。”
“所以王陆就开始培养能够顶替自己某一部分职务的人。”
“而这白起,恐怕就是王陆秘密暗中培养出来的军事将领。”
“赵括大概是一时轻敌,以为不是王陆就略微有些懈怠,才惜败。”
为了保护赵括只受些处罚,而伤及性命,他继续道,
“不过臣以为下一次,赵括必然能戴罪立功。毕竟赵国年轻一代中只有赵括能牵制住王陆。”
“大王不会想要赵国的老将军们拉下来去对付一个秦国小辈吧?”
“九州其他国会笑话赵国无人的。”
“……”
郭开一通说,赵王心中的愤怒半点没有少,但想要杀了赵括的心思却是已经半点没有。
是啊,赵国年轻一代能对抗王陆也只有赵括一个,自己还能怎样?
赵王坐下,道:“寡人气不过啊。”
侍者这才敢重新摆正桌案。
“寡人原以为没有王陆在,这次回是赵括能赢下,所以恩典才那么丰厚。”
“现在‘鸡’被人吃了,还得付钱给吃鸡的人,寡人这想想,就脑子疼。”
“大王,保证身体!”郭开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次的恩典也就罢了,将来必定要王陆、要秦国十倍、百倍偿还!”
赵王深深叹了口气:“寡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
……
秦国,咸阳。
王陆给喻卓、冯岙亲自办法他手制的《九年义务教育毕业证书》。
其实就是一块三指大小的竹牌,正面刻着《九年义务教育》,反面刻着持有人的名字。
因为王陆想要让秦国每一个人都来驿站学堂,增加秦国的支出,所以这些信息也会记在户籍上。
将来哪些人没学,就派人抓起来。
“喻兄,学完王大人所教授的课程,我还想变得更聪明了。”
喻卓却不满道:“你还没理解透彻,王大人不是教我们要低调,可以做的事,我们做了,但还有做好的境地;做好了,还有做更好的境地。学习永无止境,我们应该越学越觉得自己的不足。”
“不愧是喻兄,深得王大人真传。”
“哪里哪里,我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据王大人所说,我们现在学的只是一年级的内容,余下还有八年为学。”
“真期待呐。”
王陆派喻卓、冯岙等人离开咸阳,去传授更多的先生,以彻底落实驿站学堂计划。
“王兄。”
嬴政的新马车停在王陆家门前。
王陆出门一瞧,阴阳怪气道:“政公子又干了什么好事,还换了新马车。这不便宜啊。”
嬴政回道:“还是王兄聪明,最近帮大王解决了点麻烦,这马车是大王的赏赐。”
“哦~”——嬴政背着自己偷偷发育呢,找个时间安排他。
“政公子,找我有事?”
“去吃席。”
谷洕/span“?”
嬴政说的吃席应该不是去他家,不然直接说去府上就行。
“哪家的席?”——要是嬴政打算去结识位高权重的人,自己指定不去,去了也得从中作梗。
“白起的家族。他们托我务必带上王兄你去他们府上。”
“我与他们非亲非故的。”王陆忙得都差点忘记白起的事了,“不想去。”
嬴政颇有些为难:“王兄,这次不去恐怕不妥。实际上我也是为了王陆才这般提议,毕竟去一次可以免去他们多次上门叨扰,还是很划算的。”
“叨扰,上门?寻仇?”王陆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白起的家族。
“政公子,能具体说说是什么事吗?”
“王兄还不知白起在雁门山的事?史迁他没跟你说过吗?”
“最近忙驿站学堂,没遇见史迁。”
“那……”嬴政犹豫后道,“那还是去白氏府邸,让他们亲口和王兄说比较合适。”
“也罢。”
王陆只得同意——看来自己和白起的家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嬴政来当中间人进行调解。
不过自己怎么招惹他们了?
王陆乘上马车,尽快去往白氏府邸。
刚下马车,王陆看到府邸门匾上挂着一串串的白布,以及偶尔往府内瞥一眼,到处可见的白布。
“丧事?”
“白家死人了?”
王陆站定片刻,将一切都推理明白。
他向嬴政问道:“是不是白起在赵国那边出事了?”
嬴政回道:“虽然这么问有些怪,但确实出大事了。”
王陆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白起真死在外面了。
完了,白家这是找自己报仇来了。
“政公子,我突然身体不适,就先告辞。”
“王兄,来都来了。这事逃不掉,不如一次性解决。”
“说的也是……”
没办法,王陆只能答应,毕竟自己害人家没了性命。
白府的人一直在等王陆,还不是仆佣,是白氏的族人小辈。
他们在确认来者是王陆后,立刻朝府内大喊。
只是他们越喊,王陆越是害怕,这得多大仇,连族内小辈都记恨上自己了。
稍一会,白府一大帮人出现。
王陆一眼就认出那个最年迈,走最前的人是族内最有话语权的老人。
——完了,这一家老小找自己索命来了。
——幸亏有嬴政在,不然就怕他们以命偿命。
“王大人,可算等到你了!”白族长快步到王陆跟前。
王陆一看他脸色,红润异常,还隐隐发着光泽。
——这得多气,一个老人都给气成这样。
“王陆,快,里面请!”
王陆担忧地朝府内看去——这里面该不会备满了各种各样的酷刑吧?他们这么迫不及待,是想报仇,还是想报仇?
“白族长,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白族长一愣,听不懂,但又不好直问:“是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