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一定，凶手也可能是为了找东西，不是清理现场。”
“也是。”于似锦摸了一下水，很冰。
“这么冰的水，会不会古纤的死亡时间其实比法医说的要早？”
桑榆摇摇头：“不会，法医不可能不注意现在已经入冬。”
“那我暂时想不到任何线索了。”于似锦盯着水面，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案子一个接一个，还一个比一个没有苗头，这个干脆眼看着凶手就在眼前，却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不要着急，这些案子本来就不符合常理，一时间没有线索也没正常。”
说是这么说，还是难免让人失望。
阴了好几天的天忽然从乌云后面透出一束阳光，水面上忽然反射过来一点亮光，在水面晃了一下。
“那里有东西。”于似锦指着泳池的角落。
泳池的水不深，天阴着，有东西在水里很难发现，但桑榆很肯定，这个东西之前肯定没有。
如果有的话，桑榆不可能没发现。
“这是刚扔进去不久的，之前我来泳池看过，没见到有东西。”
别人或许不一定能发现，但桑榆肯定，之前泳池一定没东西。
“我去看看。”于似锦抬手脱鞋。
“小心点，水冷。”
“好。”
反光的东西在对岸左手边的角落，水被风吹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于似锦脱了鞋和衣裤，只穿着条短裤跳下水，几个猛子到了对面浅到水底，抓到反光的东西又游了回来。
“桑顾问，是个袖扣。”于似锦一只手撑着跳上岸，一只手把袖扣递给桑榆
这是一枚水钻的袖扣，不是很有价值，像是演出服佩戴的。
桑榆拿着袖扣翻了两圈，皱眉说：“刚刚在乔伊的行李箱里，我好像看见有一件衣服上有同样的袖扣。”
“去看看！”于似锦抹了脸上的水，开始穿衣服。
于似锦在部队待了几年，除了个儿没荣律高，身材不比荣律差多少，脱下裤子之后腿上的肌肉舒张有致，很有力。
桑榆转过去想和他说话，刚好看到于似锦弯下腰，大腿后侧的肌肉上有一块青黑色的纹身。
起先桑榆以为只是普通的纹身或者是胎记，没在意，等于似锦再弯下去一点儿，桑榆终于看清了纹身的样子。
那是一朵蓝色还没有开放的彼岸花，一片花瓣正准备张开，看上去像是一只张开一边翅膀的鸟。
“阿锦！”桑榆以为自己眼花，闭上眼睛又睁开，那朵花依旧清晰。
“怎么了。”于似锦裤子套到一半，转头看着桑榆。
“你腿上的纹身，是自己去纹的？”桑榆拉着于似锦让他转过来，又看了一眼。
“这哪儿是纹身啊。”于似锦把裤子穿起来：“我当过兵的，怎么可能有纹身，这是胎记，身下来就有的。”
生下来就有？！
彼岸花是北阴帝君死的时候才在极北生出来，北阴帝君的能力传给了桑榆，所以桑榆身上有彼岸花的印记。
如果于似锦身上也有印记，那……？
“除了这个胎记，你身上还有类似的印记吗？”
“没有了。”于似锦把衣服也穿起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
桑榆又难免有些失望。
前任北阴帝君是集极北之地正气生出来的，后颈处有一处金色的印记，那是极北正气的象征，如果北阴帝君转世成普通人人，一定会带着这个印记。
但也有其它的可能，还要先查了于似锦的转世记录才能确定。
如果于似锦真的是北阴帝君的转世，那又多了一个希望。
“桑顾问有什么问题？”
桑榆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先上去看看袖扣是不是乔伊的。”
“哦，走吧。”
桑榆在后面盯着于似锦的背影，看着他先上了楼梯，抬手在空中写了于似锦的名字，加了一个查。
乔伊的箱子里有一件黑色的燕尾服，上面的两颗袖扣没了一颗，另外一颗和泳池里的一模一样。
“还真是乔伊的。”于似锦小声操了一句：“乔伊是真的去过泳池，还是有人把袖扣丢进去的，丢颗袖扣进去做什么？”
“是他的，有可能是去过泳池，也可能是有人后来丢进去的，但就像你说的，丢袖扣做什么，乔伊已经死了，不可能为了嫁祸。这可能是之前在岸上，被人不小心踢下了水。”
“也是，看来我们还得去问问魔术团剩下的人。”
问是肯定要问的，但是怎么问得好好计划一下，“明天一早去问吧，我去看看你们荣队。”
“行。”昨晚的事情于似锦还不知道，以为荣律宿醉还没醒。
从别墅出来，桑榆没有回局里，直接打了车回家。
钥匙没有还给荣律，桑榆直接用钥匙开了门。
屋里很黑，蓝皮蹲在窝里睡觉，听见桑榆开门睁开眼睛呱了一声。卧室门开着，桑榆进屋就听见了荣律的呼吸声。
荣律还在睡，桑榆走进卧室打开灯，他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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