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荣律问。
缥缈声音的主人这次没有再躲在暗处,荣律问完这句话,就看见一缕浓重的黑雾飘到了前方,绕着自己飘了一圈儿说:“你不是一直盼着我能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吗?”
“是这么回事儿,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荣律笑起来,抬脚往前走。
之前听说人有前世,荣律不信,后来桑榆的出现和一连串的事情让荣律信了,现在荣律觉得眼前的世界或许就是自己的前世。
“你很聪明。”黑雾说。
猜中了?
自己的前世,还掩藏着什么秘密,和桑榆有关。
“这是你的前世,两百年前的大齐王朝。”黑雾卷起地上的一面战旗,上面被鲜血覆盖的齐字异常醒目。
“我是什么人,将军,还是叛军?”荣律穿过交战的军队,为眼前惨烈的战况感到无比的惋惜。
两边的人马像是没有感情的武器,只知道朝着前方开火。
不远处的城池摇摇欲坠,几欲守不住,城墙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长枪,誓死守住最后一块领地。
“你是大齐的君王。”黑雾汇聚成一个人形,抬手指着城墙上的人:“这场战史称鹿城大战。”
鹿城大战,两百年前大齐和南疆最大的一场战役。
这场大战由当时大齐的君主亲自帅兵,交战近一个月,几次差点失守,才把南疆平定,收归大齐的国土。
“哦,真棒!”荣律鼓掌:“我上辈子叫厉征,还是个皇帝,可惜这辈子没投好胎,只是个普通人家。”
大齐的第六代皇帝,厉征,是个爱打战,和荣律一样的兵痞子,还没读好书,史书上记记载厉征连字都写不好。
但是厉征安定了南疆,野史里还有寥寥几笔,记载着厉征曾经秘密平定过一场动乱。
“哼。”黑雾继续往前走,踏在染血的土地上:“帝王之命是不会轻易陨落的,你之所以没了帝王命,是因为你造了孽。”
“造什么孽,杀人太多了?”荣律感觉到血溅到自己脸上。
这样以没事儿人的身份走在战场中间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刀剑从身体中间穿过,烈火从脚下烧起来。
荣律索性也不装了,反正什么都被人家看出来,眯着眼睛露出无比惋惜的表情。
“刚你在想什么,在想野史里记录的那场动乱。”
荣律点点头:“我觉得你要搬弄点儿是非,也只能从那里了,我读过书,读的还可以,大齐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记得。”
厉征手持长枪,浑身被鲜血染红,大声在城墙上喊着:“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诛杀贼人,保我国土。”
君主亲自出征,军队底气充足,大齐占了上风。
城墙上已经逐渐稳定下来厉征抹干净脸上的血,含笑看着下面的战况。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举着大刀朝厉征背后砍下去。
这个人依稀能看出人形,但是身影极淡,让看戏的局外人荣律心里一震。
这样的身影,第一次见时候在市局的拘留室,赵尚的魂魄。
“这是从极北跑出来的魂魄。”黑雾继续说:“这是第一个。”
黑影的大刀离荣律只有十几厘米,忽然停了,一个浑身裹在黑雾里的人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一捏,黑影瞬间像是被阳光照散的雾气。
这只手荣律很熟悉,修长有力的手指曾经还被自己调戏过。
“你是好心来让我看我和我媳妇儿相遇的。”荣律问。
“这是一段注定结局不美好的相遇。”
这荣律知道,桑榆还曾经漠视自己被人带走,而且自己投了个平民胎,自然结局是好不了。
“所以呢?”
黑雾笑了一声,一挥手身边的场景就变了。
厉征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杵腮看着下面群臣:“俞卿,这可都一个月了,京城中连续发生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案子,刑部居然没有一点线索。”
“君,君上。”刑部总司跪在地上,无可辩解的说:“微臣无能。”
“君上。”另一个年纪较大的人也跟着跪下:“这不能怪俞大人,实在是这些案子太匪夷所思,那些人死得蹊跷,闻所未闻。”
“是啊,君上。”俞大人继续小心说:“张家一家被天外来火烧死,有人亲眼所见火从天上来。吴家公子被杀时候,身体自内而外爆裂……。”
“有没有点儿熟悉。”黑雾问。
是很熟悉,现在秦市的这些案子,就像是历史重现。
刑部主司继续汇报暗箭,外面俯身进来一个人,凑到厉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厉征神色一变,挑眉问:“他真这么说。”
“是。”
“请他上来。”
汇报的人俯身出去,过一会带进来一个穿墨蓝色长袍的人。
这个人走路像是没有贴着地面,轻飘飘的走上大殿,披散着的头发也随着走路的姿势往后飘散。
厉征眼泛精光,看着跪下行礼的人眼神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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