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安本来的长相还算端正,但因为怯懦畏缩,看起来比较普通。
他依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五官没有根本性的变化,但就是变好看。
宋郁被庄白桦瞅着,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垂下头,愈发乖顺可怜。
庄白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旁人看来有点惊悚。
那个大块头保安走过来,不安地问:“庄总,有什么问题吗?\"
庄白桦这才反应过来,说:“没什么。”他吩咐宋郁,“你好好休息。”
说完,庄白桦带着一脸若有所思回去了。
大块头保安见总裁走了,对宋郁说:“吓死我,我还以为你得罪总裁。”
刚才宋郁说心脏不舒服,大块头保安便让他在旁边休息,谁知道碰到庄白桦,被总裁场抓包脱岗。
大块头保安扭过头,看见宋郁虚弱地坐在那里,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今天的小宋是怎么?怎么看着像个妖精。
庄白桦把这一切作幻觉,一定是最近因为跟踪狂的事,神经太紧绷了。连他都快受不,而池月在别人的窥视下还能保持淡定,实在令人佩服。
庄白桦抵达公寓,发现池月比他先一步回来了。
庄白桦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拉开自己的领带,池月从厨房里出来,笑着对庄白桦说:“你回来啦,辛苦了。”
庄白桦见他的样子,愣住。
池月穿着一条蓝白相间的围裙,手里拿着汤勺,弯着眼睛微笑,眼里仿佛有星星。
“你这是做什么?”庄白桦也笑起来。
这还是庄白桦头一次体验这种家庭温馨场面,下班一回家就有人在屋子里侯着,还系着围裙,似乎在为他做饭。
池月扬起汤勺晃晃,说:“做晚餐啊。”
庄白桦新奇地问:“你会做饭?”
池月不开心地扯扯唇角,说:“我以前说过自己会做饭,还说有机会做给你吃。”
好像确实是这样,庄白桦时以为池月开玩笑,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池月今天动真格。
庄白桦笑着走向厨房,说:“让我看看你做什么。”
池月跟着他,抱怨道:“你的厨房看着高级,其实什么都没有,我买了不少东西,才能勉强能开火。”
庄白桦走进厨房,平日冷清精致如同样板房一样的厨房,此时充满了烟火气,流理台上放着洗好的鲜绿蔬菜,叶片上还挂着润泽的水珠,烤箱亮着灯,似乎在预热,煤气灶上的锅汩汩地煮着东西,空气中飘扬着食物的香气,唤醒五脏六腑。
庄白桦惊讶地看一圈,最后回头望池月,挺有模有样。
池月清浅地笑着:“去休息会吧,马上就好。”
庄白桦不急,走到外面脱下外套,然后返回来,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池月做饭。
这种感觉真的很新奇。
他从没想过,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世俗画面,会由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替他来实现。
他曾经想过,如果以后有配偶,他不会强迫对方承担家务事,更何况现在他成总裁,这种事更不用操心。
但他看着池月忙碌的背影,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击了一下。
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容易感动。
庄白桦在心里自我唾弃,他真是个俗气的男人。
庄白桦靠在门框上发呆,池月做着饭,利用拿食材的空隙悄悄看过去,看见英俊的男人抱着胳臂,倚在门边,外套和领带褪去,只穿着修身的马甲和衬衫,宽肩窄腰,颀长有力的长腿一条曲着,一条贴着墙,被西装裤包裹着,隐隐透出笔直的线条。
这种禁欲又诱惑的身材让池月起了一股邪火,恨不得上帮庄白桦解开马甲的扣子。
他一时恍惚,没留意手里的刀,不小心划到了手指。
“嘶。”池月下意识吸了口凉气。
庄白桦皱起眉头,走过来,询问:“伤到了吗?”
池月抬起手指,给庄白桦看,掩饰地说:“好久没做饭了,有点生疏。”
白皙的手指上拉出一条血线,幸亏池月没有用力,伤口不深。
庄白桦说:“我去给你拿创口贴,你先冲一下伤口。”
池月拦住他,噙着笑,说道:“不对吧,你不是应该那样做吗?”
庄白桦挑起眉:“哪样做?”
池月手指凑近庄白桦的唇边,魅惑地说:“口水消毒,帮我舔舔就好。”
庄白桦把他的手拍下去,面无表情地说:“大老爷们,一点小伤大惊小怪,要舔自己舔。”
池月收回手,哀怨地说:“以前我受一点伤你就心疼得不得,现在完全无动于衷。”
年他们去游乐场的时候,他的手被溪音划破了,庄白桦担心得不行。
庄白桦笑着说:“谁叫我发现了你皮糙肉厚的真面目。”
他转身去拿来创口贴,给池月的手指贴上,问:“要不要我帮忙?”
池月也不装,重新拿起刀,淡定地说:“不用,你等着吧,马上就好。”
他神情自信:“待会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庄白桦笑着走出厨房,期待晚餐。
只是他坐到餐厅,突然皱皱眉头。刚才在厨房的时候,池月把带着血丝的手指抬起来给他看,同一时间,庄白桦似乎听见“咔嚓”一声响。
那声响动很细微,时庄白桦下意识转头看厨房,没发现任何异常。
说起来……溪音喜欢看池月流血。
庄白桦第n次揉自己的额头,今天奇怪的事太多,也许真的是神经衰弱想太多。
不一会,池月就做好了饭,把菜全端出来。
餐厅的大饭桌上,立刻布满了菜肴,鱼肉齐全,蔬菜点缀,中间是白花花的汤。
庄白桦惊讶地说:“这么多?”
池月献宝一样地摆碗筷,满脸骄傲:“我什么都会做。”他把筷子递给庄白桦,很期待,“尝尝看。”
两个人坐在桌边,庄白桦好奇地伸筷子,先夹了一块小排骨放进嘴里。
轻轻一咬,肉汁顺着牙齿流进口腔,满嘴肉香,外酥里嫩,酱汁烧得也浓稠滑润,非常入味。
实在好吃得超出庄白桦的预期,他啃一块排骨,真心实意地赞叹:“味道真不错。”
池月温柔地笑:“那是,我手艺超好。”
庄白桦好奇:“你是怎么练出这手艺的?”
池月的笑容淡一些,他说:“只要时间充足,什么练不成。”他很快转换了话题,替庄白桦盛一碗汤,递到他手边,“喝汤。”
鲜美的鱼汤奶白奶白,入口咸鲜,回味又带着点甜,热乎乎,一直暖到胃里。
庄白桦很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家常菜,忍不住多吃一些。
外面的餐厅虽好,但总少点了家庭厨房的油烟气。
等待他回家的人,做这么一桌菜,满足食欲,这就是世俗的快乐。
池月见庄白桦吃得多,满脸欢喜。
庄白桦很少见他这么开心,这个人也太容易满足,做饭都这么高兴。
庄白桦想起赵医生的话,现在是池月心理状态最微妙、也最关键的时刻,往一步海阔天空,退后则是万丈深渊。
不会让偏执大佬再把池月拽下去,庄白桦喝着汤,心里默默地想。
两个人和睦地吃完饭,庄白桦要去收拾厨房,池月拦住他,说:“你在公司辛苦一天,我来就行。”
庄白桦逗他:“这么贤惠。”
池月笑着说:“要不要娶我?”
庄白桦摆摆手,不接这个话茬。
晚上睡觉的时候,池月依旧往庄白桦的被窝里钻,都已经轻车熟路了,一上来就抱住庄白桦。
庄白桦被他从背后抱着,懒得推拒。
池月埋进庄白桦的肩膀上,鼻尖蹭他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庄白桦的气息,瓮声瓮气地问:“今天的晚餐好吃不?”
怎么又问这个,庄白桦回答:“好吃。”
“那是不是应该给我奖励。”池月开启撒娇模式,抱着庄白桦轻轻摇晃。
庄白桦在心里叹气,果然有一就有二,人类的欲望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得寸进尺无穷无尽。
他回头,池月的唇就贴上来,庄白桦伸出手揪着面前毛茸茸的头发,池月也不为所动,继续攻城略地。
越是接触,庄白桦越是感觉到身边的这具身体,已经完全是成年男人的体格,强势有力,不容拒绝。
不过,晚上的纠缠还不是最麻烦的,庄白桦总有办法在池月丧失理智的时候让他清醒,第二天早上才令人头疼。
庄白桦有着良好的生物钟,每天早上自动醒来,一般都比池月早。
自从池月爬到他的床铺上,就没有再出现半夜失眠盯着他看的情况了。
于是,朝露蒸腾的早晨,池月贴着庄白桦还在沉睡,庄白桦能很清晰地察觉到青年的身体变化。
年轻人就是火气旺。
庄白桦红着脸,把压在他腰间的胳臂移开,池月整个人推开。
池月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早安”继续睡,庄白桦扫了他一眼。
长得白白净净,奇怪的地方那么气势汹汹。
庄白桦轻手轻脚下床,准备去换衣服洗漱,就在他刚穿好拖鞋的那一刻,他又听见“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