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楚夭棘手的事情是,北上竟然调查出了洛歌言的精血可以压抑他。
楚夭一开始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是只要是北上接近那个女人,他就不适应,甚至想要冲破枷锁,他似乎是本能地,排斥,厌恶她。
不,在北上成功地打下根基之前,他还不能出去,自然,也不能会消失。这世间风尘自万般情长,他却无法弥留。
让他意外的是,北上这二流子竟然对人家上了心。
真尼玛傻子。
北上:…………你妈的。
不过这对于楚夭来说可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毕竟北上如果舍不得对洛歌言痛下杀手,那么他就会存在得理所应当,甚至是可以毫无压力地在这空荡荡的暗日里扭曲又肆意地让恶果开花。在洛歌言想要让北上去寻那名所谓的京城美人的时候,他更是不屑。
在这之前,楚夭曾经三番五次地出来过,占据了这副身体,虽然时间不长,一次也只有那么两三天,但是这已经足够楚夭拿着这副在他看来残缺的身体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楚夭明白北上对于自己要叫一个被附魂者的名字厌恶至极,这次的他很贴心,在行动的时候,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北上厌”。
但是并不妨碍我们看得出来楚夭对于北上的态度:尤为不喜?无论是在一个受害者或者背后的施害者的立场上来看,北上都太过于愚蠢,被儿女情长左右思想的人,在那时候的楚夭看来,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命亲手交给了对方。
北上苏醒的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楚夭把这个朝廷玩转的乱成一锅粥,偏偏皇帝又是个没有脑子的,群龙无首,他又根本没有什么关于之前的事情的记忆,只好匆匆忙忙地把政权扔给了一个人就回来了。
这一来二去,原本实力强盛的岳国实实在在的成为了一个空壳,楚夭只是用了短短这么长时间就可以堆砌出一个糜烂的国家,那么如果这具身体北上真的没有掌控住主权,那么别说一个小小的岳国,这天下都不堪设想。
那时候的北上天真的以为楚夭只是因为自己夺取了楚夭的身体他才会成为如今的模样,不过只要他细想,很容易发现楚夭对于加害于他这种无聊的事情根本不屑一顾,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报复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他再也找不到他的神。
他的一切都恍若紧握在了他的神手里,对于一切的一切的,都置若罔闻。
白团子给出的数据并没有错,他只是让宋执梳攻略楚夭,而不是北上,所以楚夭对于和北上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任何感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楚夭生活得浑浑噩噩,他不知道无意间手上都沾染过谁的鲜血,他从不亲自动手杀人,也从不会要求别人替自己杀人。
太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了
他应该等到报复够了,时机到了,就投进滚滚寒江,去寻找他的神。
因此,楚夭从不会忌惮自己做的太过,或者对于最后的结果感到内疚。
北上一开始拐走宋执梳的时候,楚夭都没正眼看过她,只是一个人在内心那块地方贪婪地幻想着,他的神,到底是怎么一个绝色的人儿。
楚夭第一次正眼瞧宋执梳时,便是一睁眼就是的那片刻。
当那双死寂无波的眸子触及到小姑娘焕发神采的眼后,那颗灰暗了十几余年都无从填补的心脏的某处地方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他更甚是需要张开嘴吐气才能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平静。
可是心里的狂风巨浪猛然冲刷灰白的天空,褪去了污垢与肮脏,只剩下了毫无余地的强烈的爱意。
楚夭到底是应该欣喜若狂还是悲哀。
在他了无牵挂地进行了无数背地里不需见血的杀戮之后,他遇上了一个能让他放不下手几辈子的神。
楚夭从来不相信命运这一说法,但是有时候想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不由得想起了一句造化弄人。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北上已经快要苏醒,楚夭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也就是宋执梳把果子放在马车里的时候,用了他一直不屑于启动的力量,催眠了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当然,就像是早已经把所有的剧情预料好了一样,楚夭把白羽也带了进来,带近那个不辨真假,最是能迷惑心智的梦境之中。
等到北上醒过来之时,只能看见在一旁昏睡的宋执梳和一堆一看就知道有毒的果子。北上只当是宋执梳误食了,毕竟她看起来也不精明的样子,他看了,毒性不强,就算是宋执梳连续昏迷了几天,他都不会怀疑,只是推测宋执梳吃多了,是的,在他眼里,宋执梳还坑蒙拐骗了白羽那个混小子。
宋执梳抽了抽嘴角,并不想吐槽,因为北上那个时候所作所为的槽点太多。
“……你觉得我和白羽熟吗?你就妄自定论说是我坑蒙拐骗了人家?”宋执梳瞬间不乐意了,她眯了眯眼睛,“而且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话,你醒了发现空失了一段记忆,难道不应该会反应过来是楚夭回来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按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就这么轻易地不搞事情吗?”
“……我…”北上自知理亏,但是也没想到这么亏。
北上,由于智商太低,在说出来的话之中,自己做过的蠢事太匪夷所思,因此被人不信服。
“你别不信!”北上冷哼了一声,“在你昏迷了足足三天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立马联系上了楚夭。”
北上和楚夭毕竟是在同一副身体,沟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不过他一直把楚夭当做死对头,楚夭一直把他当做死人,两个人基本是互不干涉,可以说,那一次的交谈,哦,甚至谈不上交谈,毕竟楚夭只说了两句话
“阿梳他们两个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