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火腿罐頭,幾瓶水,一堆細鐵絲、螺絲刀等亂七八糟的工具,還有……
秦遠從一堆雜物間撿起兩個小塑封袋,用手電筒照去。
裡面裝著白色粉末狀的物體,看起來像鹽,又像糖。
但席伶看著秦遠那瞬間沉下來的神情,感覺又沒那麼簡單。
秦遠將袋子打開,放到鼻端輕嗅了下,手下驟然一緊,將它狠狠攥入手中。
“冰、毒。”他從牙縫中擠出兩字。
席伶:!!!
那兩個傢伙,竟還是個癮君子!
門口的人群頓時譁然一片。
“不,不關我們事!”林誠身後站著的,一箇中等個子的青年慌忙喊道。
想起秦遠之前為了追擊毒梟所受的致命刀傷,席伶握緊了手中彎斧,“你們的人,這會兒不關你們事了?”
看來,壞人並不是因為災難發生才變成壞人。
而是他本來就是壞人,只不過將往日裡偷偷摸摸地害人,變為了明目張膽,無所顧忌。
林誠臉色也很不好看。
他眼瞳擴張,像是也剛知情,無比震驚的樣子。
秦遠大步走出,來到林誠面前,“怎麼回事?”
林誠深吸一口氣,憋屈道:“他們倆是我們今早順手救回來的,之前並不認識。”
“真的!”林誠身後的青年連忙舉手:“我們都可以作證,碰見他們時,他們騎著兩個摩托被喪屍群追趕,臉色很不好看。說是跟之前的隊伍走散了,求我們收留兩天。”
“你們在哪兒碰到他們的?”席伶問。
林誠道:“兩條街外。”
他胸膛起伏,似是也被氣得不輕:“我們都是在屍潮中艱難苟活下來人,平日見到同類危難,只要情況允許,都會伸手幫扶一把,誰知道他們做過什麼事?”
不過的確……席伶暗想,自己和秦遠進來前後,他們除了要求不聽指揮就離開外,並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舉動。
包括看到秦遠的警官證後,即便不服氣,也並未阻攔秦遠上來查看。
秦遠不置可否,“現在,你不介意我們到其他樓層看看吧?”
林誠嘶啞著道:“我帶你們去。”
這棟樓共七層。
一樓大堂是挑高建築,二樓至五樓是大小不一的ktv包間。
事發時是白天,沒到ktv客流大的時間段,除了一兩間有堆積的雜物酒瓶外,其他都是空曠乾淨的待客狀態。
直到六樓七樓宿舍區,席伶看到了這個團體中,被護在身後的其他人群。
兩名女性,還有兩個小孩子。
房間裡乾淨整潔,不像樓下那般被遮得密不透風,只掛著一層薄布窗簾擋住外界視線。
大概五六歲的小女孩帶著個路都走不穩的小娃娃,正在走廊中玩鬧。
看起來比較成熟的女人頭髮低挽,見著來人只是起身點頭,倒是另一個高馬尾的女人相對開朗些。
“我們又有新成員了?”梳馬尾的女人見到他們,友好地跟席伶他們打招呼後,看向林誠身後的青年人:“朱鵬,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叫朱鵬的青年人乾笑兩聲。
女人感覺到氣氛微妙,神情頓時變得緊張。
席伶沉默了。
過來這麼久,她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孩子。
想到外面的複雜情形,心中一時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