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早已过了朝会,又还未到休息时间,正值傍晚夕暮。
布足道自然不需要与人商讨朝政,可以难得偷闲,谁料正在他准备逗逗梦蓁蓁时,小姑娘搬来了一摞折子。
天衍大祭已经妥当,旁的要务早时已经处理,这些应该是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给旁的神将们处理,他负责终审通过便可。
“你这是要让我批改一天的折子?”
布足道浅笑着,虽然是询问,但声音中却没有不满与抗拒,只有宠溺与欣然。
既然是自己选的姑娘,除了宠着,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最令布足道觉得神奇的是,曾经他觉得无趣至极,枯燥无味的公务,有梦蓁蓁陪在身边,便活泛了许多,不那么无趣。
至于理由,布足道心中隐有了然。
没有一个男子,能够抗拒心怡的女子满是憧憬与爱慕的目光,沐浴在这种目光之下,莫说批改些折子,他甚至有勇气去挑战师尊。
“不是呀。”
梦蓁蓁也知道,布足道今日处理的公务颇多,在让他操劳就有些过分,何况这些折子,并非什么要紧之事,暂且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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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梦蓁蓁不知要说什么,脸颊微红,明媚的眼眸中颇有些闪躲的羞意。
“就是什么?”
“就是我想试试……在你批折子的时候,被你搂在怀里宠宠。”
梦蓁蓁很喜欢布足道,尤其是他专注于处理天下大事之时,那种认真且慎重,悲悯且仁德的模样。
只是平日里,布足道要处理的事务都是大事,极有可能涉及诸多子民的安康兴亡,她便是在不懂事,也不敢在那时候打扰他,生恐出错。
但梦蓁蓁真的很想,依偎在那样专注且帅气的布足道的怀里,总感觉会有别样的趣味。
单单想想,她的心跳就莫名的快了两分,像是猫儿挠,绯红的双颊像是屋外的夕暮,浸满了少女的娇羞与情愫。
于是,她方才趁着布足道稍有闲暇之时,将那些不如何重要的,可以由旁人批改的折子捡了来。
听到梦蓁蓁此言,布足道悠悠扬眉,低声笑了笑。
他张开了手,用左手拍了拍左腿,示意梦蓁蓁坐上来,早已没了往时的腼腆。
现在的布足道,熟练的很。
梦蓁蓁轻轻回头,将内殿的门窗都关好了,左右无人,虽然心中羞怯,但还是雀跃的走了过去。
她当然知道,女子得矜持些,但谁让她未来夫君这么好看,又这么健朗,味道也好闻……
何况修者不似凡人,礼教终归是束缚少些……梦蓁蓁这样说服自己,恬不知耻的坐在了布足道的腿上。
还往里蹭了蹭,又主动搂住了布足道的腰。
“你、你批折子吧。”她虎声虎气的呢喃道。
也不知是在故作强硬,还是害羞过了头,眼眸中情动的水意朦胧,纤长的睫毛微颤。
布足道沉声应承,不仅开始用右手批改折子,左手则回抱住了梦蓁蓁,悠悠托着她的细腰。
紧紧隔着一层霓裳羽衣裙,以及一层纤薄的单衣,根本藏不住少女的柔腻,没有一丝一余的赘肉,绵软而温暖。
——隔着两层衣服的手感,不如没隔衣服,没隔衣服的手感,又不如隔着一层里衣有趣。
布足道心中想着,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但三种手感相差不大,最重要的是他都爱不释手,倒也没必要太过排次序。
“好。”
布足道应承着,左手与右手都开始认真起来。
右手自然是在批折子,因是些关于资源与收纳岁供的,不甚重要,便是分些心神倒也无妨。
这一刻,布足道尤为庆幸他是一个修者。
否则在左右手都忙碌的时候,那些滞在桌案上的折子,就无法翻动,此刻却可以利用神识拂风,借以翻动折子。
不知是不是,坐在布足道腿上,看着他批改折子的模样太过害羞,梦蓁蓁下意识往外偏了一些。
布足道扬眉,揽着梦蓁蓁柔软腰肢的左手,又往里一收。
“再往里面坐一点儿。”
他的声音极具磁性,听在梦蓁蓁耳中,身子都有些发酥,恰逢布足道那一手,宽大的手掌按在了她的小腹。
一种极微妙的感觉,在梦蓁蓁心中荡起,让她紧咬着唇,绯红着脸颊不敢出声。
“你、你别乱摸。”
她倒不是真的介意布足道占她便宜,左右她以后只会嫁给他,整个人都是他的,所有便宜都是他的,早些晚些,她倒是看得开。
唯一的问题是,此地毕竟不是寝殿,而是内殿,虽然也很私密,周围也没有侍奉的人,但依旧很羞人。
若是寝殿内,这木头书生只要不越过最后的雷池,她任什么都应承了,此地却是不行,往时会有朝臣议政,不是独属于布足道和她的歇处,让她心有不适。
“摸了,但没乱摸。”
布足道依旧没有停下批改折子,却笑着回答道,左手搂的更紧了些,指腹压的正是地方。
“流、流氓……”
听到文质彬彬的布足道,说着这般无耻的话,梦蓁蓁的耳垂都像是沁润了玛瑙颜色,险些咬碎了银牙。
她知道若是在这样被欺负下去,恐怕又会如夜里一般失态,在这人面前丢人……
干脆的,梦蓁蓁将头埋在了布足道怀里,熟练的像是躲雨的猫儿。
只要不被他盯着眼睛看,任如何羞人的事儿,她只当‘不知道’就是了,何况往日夜里,两只手都忍了过来,此刻一只手有什么不好忍的?
见着鸵鸟一般的小丫头,顾头不顾腚,布足道觉得未免太过可爱。
此刻便也没了闲心批改折子,顺手用右手的毛笔笔杆,反着挑起了梦蓁蓁的下巴。
一道青松墨笔,悠悠的搭起少女如画似幻的脸颊,本就染了一层薄暮的可爱,透着少女特有的娇羞,竟成了一道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
布足道相当清楚,这道美味有多么诱人,又有多么馋人。
“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压的极近,将吻印在了少女的樱唇之间。
不知是太熟练,还是如归家般的不客气,文质彬彬的书生,此刻反倒更像是一名只知肆虐逞强的凶徒,让梦蓁蓁险些喘不过气来。
又过了许久,眼眸中润满了水意的梦蓁蓁,方才缓过劲来,却依旧大口喘着气,唇间是布足道才饮过的红袍小茶的清香味道。
下意识的,她绵软着身子,倚在了布足道的胸膛,有用纤纤玉指碰向自己的唇瓣。
——果然,被咬破了。
“你属狗的吗?怎么每次都那么用力?”
梦蓁蓁自以为很凶的,凶了布足道一句,怎知这幅梨花带雨的娇艳模样,落在布足道眼中,却像是一只娇柔的小鹿,除了让人食指大动,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这要怪谁?”
布足道没有道歉,反而肆意的反问了一句,泛着笑意的眼瞳,就像是盯着绵羊的馋狼。
“若你在不收敛些,就绝对不是一个吻的事儿了。”
言语间,布足道用视线示意,梦蓁蓁正坐着的地方,神情颇有暧昧。
梦蓁蓁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微微低头,见着那隆起的衣摆,方才明白过来。
与布足道相恋这多时日,她还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无论是从书籍里学的,还是半推半就与这木头书生厮混的经验……
至少她不会蠢到,认为布足道在裤兜里装了几大块银子,是硬硬的银子膈着她了。
刹那,梦蓁蓁有些慌了。
她当然清楚,每每这个时候,这木头书生可不要脸了,比平常更不要脸。
“你、你别乱来,这里是内殿,不是墨斋寝殿,我、我没法沐浴……”
想着这些时日,这木头书生夜里的胡来,梦蓁蓁便心有余悸。
倒不是怕的,而是羞的。
自从临至圣域,解决了那些问题,他们便宿在墨斋,墨斋是布足道的宅居,梦蓁蓁自然不可能与他分院。
偏偏那座布足道自小长大的墨斋,仅有一间寝殿,两人想住进去,便只能住在一处。
其实这本是很好处理的事情,墨斋很大,就算再盖一间寝殿,也没任何问题,奇怪的是,布足道与梦蓁蓁,谁也没提这件事儿。
于是两人便‘稀里糊涂’的住在了一起,左右外人也不知道墨斋里是什么情况。
加之布足道与她的身份,更是没人敢去探查,两人往时夜里,在墨斋的寝殿便放肆了许多。
“而且这处内殿算是公场地,你、你莫要轻贱我……”
平日夜里,布足道作怪时,她都不许点蜡烛,担心露出难看的表情,被对方笑话。
寝殿如此,在这种议事的内殿,梦蓁蓁自然不允。
听到这话,布足道悠悠扬眉,颇有兴致。
“那咱们现在就回墨斋?”
此刻的他,已经放下了右手的毛笔,用两只手握住了梦蓁蓁的小手。
少女的手很是小巧,柔嫩的出奇,就是有些笨拙,对此布足道深有体会与感悟。
他将两只手并在一起,竟是要比梦蓁蓁的两只手,大了一小半,对方的手掌,很轻易的就能被他拢在手里。
就像是将羊脂玉盘在掌中,温润柔腻,沁着一种水灵的清甜滋味。
谁料听到这个要求,梦蓁蓁却咬牙切齿的看了布足道一眼,似是想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不……要!”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几缕挑衅的味道。
“昨夜你折腾的我洗了四次澡,现在就自己忍着呗。”
梦蓁蓁的视线若有下移,目光颇有促狭与悲愤,言语间颇有报复的快意。
显然这些时日布足道从那日悟了道,食髓知味后,就整日换着法的折腾她,尤其是昨夜,让她前前后后沐浴了四次。
最后实在是累的不行,之后几次就没在去沐浴,任由肌肤之上变的‘脏兮兮’的,蒙着被子歇息。
“其实就最后沐浴就行,之前三次不外乎就是洗洗手,擦擦腿侧……”布足道‘严词’辩驳,却让梦蓁蓁红着脸,狠狠剐了他一眼。
她当然知道,最后沐浴就成,问题是每次之后,肌肤上残留的味道太奇怪。
倒不是说难闻,只是梦蓁蓁感觉,一直闻着那种味道,她自己会变得略微奇怪,难以自持。
已经越线到了这种程度,若是连最后一步都过界了,父母那边儿可就没法交代了。
或者说,会被一眼看出来,那时就有大问题了。
“要、要你管!我就是喜欢沐浴。”梦蓁蓁轻哼了一声,语气娇憨中带着些许蛮横。
“可我就是喜欢你。”
布足道为此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因为喜欢所以才……停不下来?
这应该很合理。
偏生这情话,听的梦蓁蓁脸颊跟烫,身子也软了下来,再度伏在了布足道胸口前,嚅嗫道。
“你行啊,现在都学会顶嘴了。”
虽然布足道趁机告白的功夫,一直都挺厉害,这反倒让梦蓁蓁略有郁闷,因为她每次想借机发作,都没道理。
“顶嘴?”
布足道不知为何,悠悠摘出了这个词。
静默片刻后,他将左手的手指,轻轻抵住了梦蓁蓁的樱唇之间。
梦蓁蓁不解其意,以为布足道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吻的太狠,让她唇角都被咬破了。
谁料,布足道的手指,并非点在了她樱红的唇间,反而将食指,轻轻刺入她的嘴里,蹭过她的舌尖。
梦蓁蓁错愕片刻,这种暗示,让她随即想到了一件事儿。
她曾经借观烟芋芋的戏本子,看的许多故事中,貌似有类似的经验,这同样是夫妻间,借以亲密交流的一种方式。
只是梦蓁蓁有些不太能接受,总感觉想想就有些反胃。
但……似乎不容易弄脏身子,不至于总去沐浴了?
有得有失呢。
一瞬间,梦蓁蓁忽然有些郁闷,若是她能与布足道,在更早成亲,结为真正的夫妻该有多好。
想来最后那一种方式,既不容易弄脏肌肤,也不至于要多刷牙。
不过此刻,瞧着布足道颇有期待的神情,梦蓁蓁眼眸中闪过一袭慧黠,狠心咬了咬他的手指。
“你想的美~”
话虽如此,梦蓁蓁的狠心,依旧没有多少力气,仅仅给布足道的食指,留下了一道齿痕,没有咬出血。